第六百零八章 醒來
一盞茶後,花銘、花語等船挺穩後,牽著馬順著人流下了船。
花語看哥哥一臉陌生的巡視了一眼四周輕聲道:“你離開的這幾年,清河縣變化挺大的。”
“的確有些大,大的我都有些不敢認了,我走的時候碼頭兩邊還沒有這麽多鋪子,房屋也沒有這麽新。”
“這些房屋是近幾年才翻修的。”
兩人邊說邊牽著馬離開了碼頭,再次騎馬直奔榆錢胡同,隻不過因街上人比較多,這次他們放慢了速度。
彼時花韌來到小院,看兩兒子坐在大哥的身邊,正在給他說話問:“和你們大伯說什麽呢!”
花譯看父親來了,讓開了位子。
“小良告訴大伯如果他再不醒來,他就不上私塾了,到時候也拉著我不讓我上,那咱們老花家就一個讀書的人也沒有了。”
花韌聞言好氣的揉了揉小良的頭。
“你就氣你大伯吧!”
“可是沒有把大伯氣醒,要是往常他早該罵我了。”花良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花韌、花譯聞言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
花韌強打精神看著兩兒子道:“別擔心,我相信你們大伯肯定會醒來的。”
花譯、花良同時點了點頭。
“爹,大哥、姐姐是不是該回來了?”花良看著父親問。
“如果快的話,今天中午應該就能到了。”
花譯聽兩人說話的同時時刻都在關注著大伯,看小弟提起大哥、姐姐時,大伯突然流了淚,他心思微轉沉思了起來。
院門外,花語回頭看了一眼哥哥,推開了院門。
門‘咣當’一聲響,驚動了屋內的幾人。
花良透過窗戶看是大哥、姐姐高興道:“哥哥……哥哥姐姐回來了。”
花韌聞言急忙走了出去。
花譯跟在父親、弟弟的身後往外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大伯。
花銘看著疾步走出來的三人,聲音嘶啞的叫了一聲。
“小叔、大弟、小弟!”
“哎……快進屋。”
花韌壓下心中的酸楚,拉著侄兒的手就往屋裏走。
“我爹?”
花韌腳步微微一頓,輕輕搖了搖頭。
花銘知爹爹還沒有醒,眼角微微一紅,隨著小叔進了屋。
花語落到了幾步,隨著大弟一起往屋裏走時問:“大伯可還好?”
“沒有醒,但也沒有變差。”
花譯頓了頓道:“姐,我感覺大伯是有意識的,能聽到我們說話,剛才小弟在他身邊問爹爹,你和大哥什麽時候能回來,爹說快的話你們中午就到家了,當時我看到眼淚順著大伯的眼角‘嘩’一下就流了下來。”
花語聞言停了下來望著弟弟。
“你說的是真的?”
花譯點了點頭。
“大伯一定可以醒來是不是?”
花語聞言沉思了起來,從大伯生病,她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他之前都好好的,平日裏更是很少生病,怎會說病就病了?他這種病來的太突然了,病症到是很像心肌梗死。
他之前脈搏突然減弱,說明已經很危險,不過危機關頭,她用了保命丸,算是又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李爺爺說隻要大伯能醒來就沒事了,是不是說隻要他生命力頑強、求生心切,醒來後加以調養就沒事了?想到這些,她看著弟弟道:“你去一趟李氏醫館把李爺爺請來。”
“好!”花譯轉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屋內花銘望著躺在床上、麵容蒼老的父親,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他疾步走到床前‘嘭’地跪在了地上,抱著父親哽咽道:“爹……我回來了,爹……兒子回來了。”
花韌、花語三人望著這一幕直掉眼淚。
花良抱著姐姐‘嗚嗚’的哭了起來。
“爹……兒子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兒子不孝啊!”
…………
花語望著抱著大伯哭的很傷心的大哥,擦了擦臉上的淚,看著小弟道:“把榮哥兒帶過來。”
花良抹幹臉上的淚跑了出去。
一炷香後,花譯扶著李老大夫、花良牽著榮哥兒的手先後來到了小宅。
花語走到李老大夫的身邊,把大伯的情況輕聲與他說了一番。
李老大夫聞言低聲道:“這是好事說明他有醒來的跡象,既然如此就多讓你哥哥陪他說說話,說不定能叫醒他。”
“嗯,勞煩李爺爺在這裏守一會。”
“好!”
花語安置好李老大夫,在榮哥兒的麵前蹲了下來,她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道:“榮哥兒,爺爺睡著了,姑姑和你爹怎麽都叫不醒他,你嗓門比我高,你幫姑姑把爺爺叫醒好不好?”
花榮點了點頭奶聲奶氣道:“好!”
花語牽著他的手走進東屋,望著眼淚一直不住的順著眼角往下流的大伯,輕輕的摸了摸榮哥兒的頭溫聲道:“去叫吧!”
花榮走到了爺爺的身邊,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手上奶聲奶氣的叫了起來。
“爺爺……天亮了……別睡了,你快醒醒,爺爺……”
花銘淚流滿麵的看了一眼兒子,低頭看著父親道:“爹……你快醒來吧!你這樣兒子真的很怕……”
兩人呼喚之時,花語時刻都在關注著大伯,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一瞬間的事,她看到大伯的嘴突然動了,緊接著他突然咳嗽了起來。
花語雙眼微微一亮,扭頭高聲道:“李爺爺……李爺爺……”
李老大夫急忙的走進東屋,看花術咳個不停,幾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接連為他施了六針。
花銘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看了一眼李老大夫,起身彎腰望向了父親。
“爹……你醒醒……爹……”
“爺爺……爺爺快起來帶榮哥兒出去玩。”
李老大夫擦看了一番病人的情況又下了一針,這一針下去,花術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花語、花韌四人看他醒了,喜極而泣。
“醒了,太好了,大伯醒了。”
花韌望著睜開雙眼的哥哥,擦了擦眼角的淚,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李老大夫見人醒了,把針拔了出來,他替病人把了脈,把他的手放進了被窩裏,扭頭示意地看了一眼花語走出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