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
花譯、花良聽了父親、大伯的話,又望向了母親、姐姐,看她們都點了頭,這才道:“那我們明天接著去私塾,後天夏收時,我們在家裏待一天,幫著收割,大後天再去。”
花韌聞言,征求地望向了閨女。
花語想了想道:“我覺得可以,學習也要勞逸結合,就當是在家休息一天了。”
花韌聽閨女這樣說點了頭。
確定了夏收的事,眾人也就散了。
花語收拾了碗筷,正準備洗碗,母親走了進來。
“我來吧!你歇會。”
花語‘嗯’了一聲,打了一些水洗漱過後,回屋剛拿出紙、墨,就見大弟抱著衣服走了進來。
“阿姐,我繡好了,你看行不行?”
花語接衣服時,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她以為自己聞錯了,就又嗅了嗅鼻子,看大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她心思微轉,不動聲色的查看了一番衣服道:“行,你的繡工一點也沒有退步。”
“我雖上了私塾,但心不靜的時候都會繡點東西,說出來不怕阿姐笑話,我從未想過要放棄刺繡。等以後我考取了功名,有時間了我會像小妹一樣繼續學習刺繡的。”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姐姐很高興,誰也沒有規定隻有女人才能學習刺繡。你看那些掛在成衣鋪子賣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師傅裁剪出來的,隻要你喜歡,姐姐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花譯聞言笑了。
“阿姐,謝謝你!”
“不客氣!”
“今日中午陸掌櫃來找我了。”
花語聽了這話頓時上了心。
“可是為了我那兩本書的事?”
“不錯,陸掌櫃說,他會先把聊齋印出來,紅樓要推後兩到三年,說是等西遊的熱度下去了再印,他本想找你麵談的。”
“奧?你是怎麽回的?”
“我幫你回絕了,說關於書的事我可以全權的代表你。”
花語聞言笑了。
“你這樣回很好。”
“我答應了他紅樓再緩二三年的事,並帶回來一張銀票。”
“可是一百兩?”
“嗯,陸掌櫃說這是他根據契約對你的補償。”
花語接過銀票收了起來,打開抽屜拿出一兩銀子遞給了弟弟。
“今天這事你做的不錯,這是姐姐給你的獎勵。”
花譯本想拒絕,不過想著今日在醫館的窘迫收了下來。
“謝謝姐姐!”
“自家姐弟,老是這般客氣作甚。”
“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了。”
花語看著往外走的弟弟問:“傷到哪了?”
花譯幾乎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傷到了手和腳。”
他說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蠢事,他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花語聽弟弟傷到了手和腳,走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一臉懊惱的人,拉著他坐了下來。
“讓我看看你的傷。”
“阿姐,這樣不好,我都十三了。”
花語聽聞不滿地看著弟弟:“你傷的是手和腳,又不是其他地方,我怎麽就看不得了?還是你讓我把爹娘叫進來?”
花譯聽姐姐語氣不善的乖乖的捋起了衣袖。
花語看著弟弟手腕上那五個手指頭印不由地緊皺眉頭,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才抓出這樣深的印記來?花語看了手又飛快地看了腳,看手腕和腳踝的傷是一樣的,她後退了幾步坐了下來。
“說吧!這到底是怎回事?”
花語頓了頓道:“不要想著騙我,你知姐姐聰明,你有沒有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正準備撒謊的花譯:“……”
看來隻能實話實說了。
“事情是這樣的……”
就在花譯向姐姐講述受傷之事時,柳如嫣房中,她看著歸來的小蘭急忙詢問道:“你們都沒有受傷吧?”
“姑娘別擔心,我和柳叔幾人都沒事。”
柳如嫣聽聞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十二人可都被你們抓住了?”
“抓住了,死了八個還剩四個,陸公子讓我們留他們一命,說是他們還有點用。”
柳如嫣聽聞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雖抓住了那十二人,不過這中間發生了一點波折。”
柳如嫣好奇的看著小蘭問:“什麽波折?”
“這十二人中一人武功極高,我們抓他的時候,被他逃了。沒想到他最後竟逃到了私塾外,當時譯公子、黎公子正準備回私塾,那人顯然是認識黎公子的,他抓黎公子之時,被譯公子擋了一下,幸好奴婢和柳叔去的及時,不然恐會出大事。”
柳如嫣聽了這話問:“大弟可有受傷?”
“應該受了一點輕傷!”
柳如嫣聽了這話微微挑了挑眉,剛才吃晚飯大弟神色如常,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受傷的人。他這是怕家人擔心?想到這柳如嫣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丈夫這幾個弟弟妹妹,有時候懂事的真是讓人心疼。
“我知道了,沒有其他的事了吧?”
小蘭搖了搖頭。
“那就回去休息吧!你應該也很累了。”
小蘭當即退了下去。
彼時陸家,陸軒看兒子看書時心不在焉的道:“既然看不進去就不要看了。”
陸黎聞言合上了書。
“還在想今天的事?”陸軒看著兒子問。
陸黎看著爹爹,點了點頭。
“怕?不對啊!這樣的事你以前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兒子不怕,兒子隻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花譯會擋在你的身前?”陸軒替兒子說了出來。
陸黎輕輕地‘嗯’了一聲。
“如果不是陸二、柳叔他們出現的及時,他即便是不死也會重傷。”
陸軒手摸下巴感歎道:“我已經問了陸二當時的情景,說實話我也有些驚訝,他竟會擋在你的身前。”
他溫和一笑看著兒子問:“也許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也許他是在賭!”
“不可能,當時情況那般危機,他根本就沒有時間想那麽多。”
陸軒看著反應很大的兒子收斂了臉上的笑。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麽?”
“阿爹,我覺得他就是你曾經給我說過的那種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
陸軒微微一愣隨即又笑了。
“既然如此,以後就好好的對待你這位朋友。”
陸黎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