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將計就計
張毅、張恒看了一眼花譯、花良問:“他們是兄弟?”
賀夫子點了點頭。
“大的是我的學生。”
“小的是我的。”
嚴夫子喝了一口茶接著道:“他們在數術上很有天賦。阿良雖還小,算賬、盤賬的速度連我都自愧不如的。”
張毅、張恒聽了這話都有些驚訝,他們認識至今,還從未聽嚴暉這般誇獎過其他人。張毅從懷裏掏出一賬本遞給了花良道:“你來替我算賬,我替你哥哥診治如何?”
花良重重地點了點頭,接過賬本飛快地盤算了起來。
張毅看了一眼盤賬的人,這才看著花譯道:“你上前來!”
花譯先謝過了夫子,這才在張毅的麵前坐下。
“有勞先生了!”
張毅替他把了會脈,不由地挑了挑眉。
“你有些心神不寧!”
花譯點了點頭,他深吸了幾口氣,又背了一篇文章等心緒平穩下來這才道:“可以啦!”
張毅把了脈道:“你身體恢複的很好,基本已經和常人無異,不過冬日裏應該還有些畏寒吧?”
“嗯!”
“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吃個兩到三年就可以痊愈了。”
如果不是知道了姐夫的情況,這一消息對他來說無疑乃是一喜訊,可現在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謝謝先生!”
張毅寫了方子遞給他問了一句。
“你之前吃的都是什麽藥?”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吃藥了,阿姐說是藥三分毒,吃藥不如食補,這一年多她頓頓都讓我喝雞湯、魚湯、排骨湯、骨頭湯的,再加上我每天都會晨跑,身體一日比一日好,現在已經很少犯病了。”
“你有一個好姐姐,以後要堅持喝湯、運動。”
“哎!”
這時花良放下了毛筆,他吹幹了上麵的墨跡,把賬本遞給了張毅。
“先生好了!”
這麽快?張毅接過賬本,當著兩人的麵,並沒有看又和嚴、賀兩人說起了話。
花譯則領著弟弟很識趣的離開了,他們老友有許多年沒有見了,肯定有很多私密的話要說,他和弟弟再待下去就有些不合適了。
張毅看兩兄弟離開了,拿出賬本,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的銀算盤核算了兩個數字後,仰頭驚訝地看著老友。
“他學過九章算術?”
“近來才開始學!”
“還真是人才!”
嚴夫子聽著老友的誇獎笑了。
“他和他的哥哥現在缺的是時間。”
賀夫子緊接著道:“他們運氣不錯,再過幾年說不定能趕上好時候。”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三人再清楚不過。
“這次聖上舍得把你們派來,看來是有些忌憚你們了。”
“忌憚談不上,隻是他現在更相信那些煉丹士,近來行為雖有些偏激,但仍是一個好的皇上。”張毅很忠懇的道。
賀夫子沏了一杯茶遞給張毅問:“小侯爺和三皇子是怎回事?”
對於兩人已知道了這個消息,張毅、張恒倒是一點也沒有覺得驚訝。
“瘟疫的事傳回京都,三皇子一係的人妖言惑眾,說這是上天降下的懲罰,說什麽儲君德行有虧,因為這個太子自動請罪去了太廟祈福,太子到了太廟沒有多久就遇到了刺殺,而那些殺手是貴妃派過去的。
她這一行為徹底的激怒了太子這邊的人,你們也知道這些年三皇子一直都在拉攏侯爺。”
“所以侯爺就將計就計設計了三皇子?”賀夫子問。
“嗯,聖上這兩年之所以一直打擊太子,就是因為權,現在三皇子和小侯爺勾結在一起謀取兵權,算是踩了他的底線,再加上貴妃刺殺太子的事,引得聖上大怒。”
“咱們這位貴妃娘娘這次怎這般蠢?皇上怎麽對付太子,那是他們兩父子的事,她是不是忘了太子可是聖上手把手帶大的,哪怕他這兩年性格有些偏激,他最疼愛的仍然是太子。”嚴夫子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她如果真的蠢也就做不到貴妃的位子,還獨得恩寵這麽多年,她隻是等不及了。”張毅淡淡道。
“隻是可惜了小侯爺!”張恒緊接著道。
“現在受一場委屈,換取將來的富貴,有什麽可委屈的,我反而還覺得這買賣很劃算,老侯爺會讓他兒子吃虧?”賀夫子開了口。
嚴夫子聽著三人的對話笑了。
“經過這次的事,三皇子一係的人就再也翻不起什麽浪了,當然咱們的太子應該也不會再允許他蹦躂了。”
“這倒是真的,最近京都熱鬧的很,所以我和小恒才打算出來躲躲,等過段時間再回去。”
“躲可以,但要先把楚年、顏元德救活,你也知道這兩人對咱們大靖朝意味著什麽,特別是楚年覺醒了祖上的血脈,這說明我大靖朝安穩了這麽久又要有戰事了。”嚴夫子有些憂心忡忡道。
“有戰事就有戰事了,怕個鳥,那兩人不出意外的話,後天就醒了。”
嚴、賀兩夫子聽了這話總算是放了心。彼時孫燾所在的營帳內,花譯、花良給守在外麵的士兵說了很多的好話這才進來,他們看著昏迷不醒的姐夫,握住了他滾燙的大手。
“姐夫,你一定要醒來,不然姐姐會很傷心的。”
“姐夫,為了姐姐、孫伯父、阿蠻姐姐,你也要撐過去,一定要醒來。”
花譯、花良坐在孫燾的身邊,握著他的大手與他說話之時,花銘走了過來。
兩人看到哥哥急忙站了起來。
花銘看了一眼孫燾,示意兩個弟弟坐下輕聲問:“都這麽晚了,你們怎還不回去休息?”
“我們睡不著了,剛才聽大小張老說姐夫如果三天內醒不過來,就永遠也醒不來了,我們都有些擔心。”
這事花銘是知道的,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兩弟弟竟也知道了。
“孫燾不是個短命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醒來的。”
花譯、花良看著異常堅定的哥哥,同時點了點頭。
“大小張老有神醫之稱,明日裏我請他們給你看看病。”花銘看著大弟道。
“剛才在夫子那,他已經給我看過了。”
花銘聽了這話有些驚訝地問:“看過了?”
花譯‘嗯’了一聲,把事情的經過與他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