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著急洞房
他家世子差點將半個楚王府都搬來了。楚風給林府的聘禮絕對是整個漓玥大陸空前絕後的大手筆。
拉聘禮的車子從楚王府門口一輛挨一輛的排到了林府,轟動了整個京城。滿京城的百姓深夜不眠的趴在窗戶上數數,想弄清楚富可敵國的風世子娶采薇小姐到底給了多少車的聘禮。
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琳琅滿目的玉石、翡翠、瑪瑙、珍珠,紫檀木的佛珠手串。一匹匹的綾羅綢緞,一卷卷的書法字畫,一車車的珍奇古玩。
尤為令人瞠目結舌的是碗口大的夜明珠原來可以按車裝,夜明珠的光芒將南鳳京城照耀的亮似白晝。
百姓無不羨慕林府養了個好女兒,能得風光霽月的風世子青眼,閨中女子無不豔羨林采薇能得楚風傾心相付。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多少百姓夜不成寐,多少閨中女子轉轉反側。可林采薇這個當事人卻睡的比誰都香,不怪逐日替他家世子委屈。
但在楚風眼裏從來就不在意這些俗物,在他看來林府能將林采薇給她,別說將半個楚王府搬來,就是將整個天下都給了林府做聘禮都不為過。
滿腔柔情情意綿綿的凝視林采薇溫聲應道:“好,下輩子我一定早早的將你娶回家。”
林府大門外早就堵的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人群一眼望不到邊,若不是隊伍前麵有追雲和追霧帶領護衛開道,必然寸步難行。林采薇看著攢動的人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這個新娘子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成親,真不明白這些百姓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楚風看著林采薇眨著靈動的水眸卻犯迷糊的呆萌模樣,低聲輕笑也不解釋。她哪知道為了這個婚禮他早在半年前就開始籌備了,早在南鳳國主下旨讓她遠嫁北溟和親之前他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若沒有這麽長時間的準備他如和能籌得到這數以萬計的紅綢,將整個漓玥大陸的每一寸土地都鋪滿。
非但如此他又如何能兌現他對她的諾言:“薇薇,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等我們成親的時候,我要普天同慶,萬民同賀,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楚風的女人!”
別人成親的時候都是新娘子的兄弟將盛裝打扮的新娘子背上花轎,她可倒好竟然是新郎親自從閨房將新娘子抱出來。別人成親的時候都是新娘子獨自坐著花轎被轎夫抬到夫家,新郎要三箭定乾坤,射掉天煞、地煞、轎煞,然後踢轎門,新娘子方才能下轎。
可她倒好,楚風一路抱著她來到府門外,轎夫掀開轎簾,楚風不是將她放進去而是抱著她和她一起坐了進去。
“新郎也可以做花轎?”林采薇好笑的質問,虧他飽讀詩書滿腹經綸,難道不知道花轎隻有新娘子才可以坐,居然會做出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蠢事來。
楚風將林采薇往懷裏攬了攬,清泉的眸子凝視著她質問道:“成親是兩個人的大事,為何這花轎新娘子坐得新郎就坐不得?”說著伸手在她粉腮上輕捏了兩下,“自從遇見你以後,我做的蠢事還少麽?”
林采薇笑著低頭,將小腦袋往楚風懷裏蹭了蹭。楚風自從遇見她做的傻事蠢事何止這一件。
若不傻又豈會讓玉子涵插手玉清涵一案,卷入那紛繁複雜的皇儲之爭;若不傻又豈會奮不顧身的跳入暗藏玄機的碧湖;若不傻又豈會不遠千裏追隨她去北溟。
若不蠢又豈會答應上官磊惟命是從的交換;若不蠢又豈會陪她私闖北溟的藏寶閣;若不蠢又豈會幾度要挾一國之君。
楚風自從遇到她以後何止是蠢何止是傻,簡直是癡的可憐。
那日楚風楚風進宮負荊請罪,南鳳國主看到楚風袖子底下完好無損的碧玉盤龍玉璽,心不僅沒放到肚子裏,反倒是提到了嗓子眼。好端端的玉璽愣是憑空小了一圈。
赤裸裸的威脅,江山為質的要挾。
傾覆江山都不惜,何論其它?
盡管有追雲和追霧兩人在麵前開道,但無奈擁堵圍觀的百姓實在太多,大家競相目睹這一盛況空前的大婚之禮,轎子依然走的很慢。開始的時候林采薇還煞有興致的透過轎簾觀看,但很快就沒了興致。
她坐在轎子裏視線又低,根本什麽也看不見,除了前胸就是後背,還傻傻分不清誰是誰的。一會的功夫就窩在楚風懷裏睡著了。
楚風傳音入密吩咐跟在一旁的逐日,逐日立即眉開眼笑的遞了紫貂披風進來。楚風給林采薇披上披風,仔細的掖好,除了小腦袋露在外麵,身子整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等到楚風抱著林采薇下轎的時候,興致勃勃深夜不睡前來圍觀的群眾,就隻看見他們心中才華冠蓋、豐神俊逸的風世子如同抱著絕世珍寶一樣包裹著未來的世子妃,迫不及待的進了府。
而他們苦等了半夜興奮了半夜,竟連世子妃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看著。失望泄氣的同時也不免胡亂猜想,這風世子到底有多著急,人都娶到家了,就這麽一刻也等不了麽?
不怪百姓這麽想,實在是程序太簡單,踢轎門、跨火盆全都省了。如此隆重普天同慶的婚禮卻在新娘子進門的時候極端的草率簡單,原因能是什麽,自然是他們神邸一般存在的風世子太著急,急著拜天地急著入洞房。
而等到林采薇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進了楚風的臥房。原來青色的紗幔已經換成了紅色的帳子,淺色的繡花錦被換成了大紅色的鴛鴦戲水,椅背凳腿都係上了紅絲帶,連窗欞上的剪花都是成雙成對的並蒂蓮。
看著布置喜慶溫馨的婚房,林采薇笑著從披風裏鑽出來,雙臂交纏抱住楚風的脖子,毫不客氣的吻上了楚風的唇瓣。淡淡的幽香淡淡的溫涼,還沾染著一路而來的清爽。
蝕骨的纏綿襲上心頭,芳心一顫,一股電流滑過,林采薇身子不由自主的朝楚風身上壓去。楚風薄唇愉悅的勾起,身子半點不抗拒的隨著林采薇倒在了大紅錦被上。
正當林采薇吻得動情,吻得上癮時,門外響起了月穎的聲音。
“世子,世子……”
房門虛掩著,月穎領著梳頭的嬤嬤在門外一連喚了兩聲都不見楚風回應,待她隔著虛掩的門縫往裏望的時候,正好看見林采薇一身輕薄褻衣迫不及待的壓著楚風親吻。
月穎俏臉一紅,立刻退了下去。她一直都知道她家世子從半年前就開始準備婚禮,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娶林采薇。她一直以為著急的是她家世子,可現在才知道原來采薇小姐比她家世子更著急。
“嗚嗚……”聽到月穎在外麵喚楚風,林采薇俏臉一紅,水眸恢複了清明,自己方才一時忘情了。可楚風卻渾不在意的吻著她的唇瓣不鬆,完全不介意被人看了去。
林采薇熱烈的回應了一下,趁楚風不備逃離了他癡纏的唇瓣,俏臉嫣紅的低聲道:“沒聽見月穎在外麵喚你?還這麽沒羞沒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世子妃有多著急。”
纏綿悱惻,溫柔繾綣中還帶著蝕骨的霸道,正如同楚風對她的愛,溫存體貼無限寵溺中還帶著獨占的強勢。
輕憐蜜意,兩情相依。
林采薇深深的陶醉,理智一遍一遍的告訴她現在不行,外麵還有人正羞澀的如芒在背的焦急的候著呢。可她又該死的貪戀這種美好,那熟悉的淡雅的玉蘭香混合著甘冽清爽的雪蓮香,不知為何她這一刻竟是這般的不舍。
那雅致的香氣微微一離開她的懷抱,她就覺得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了無生趣。既然無法割舍不如徹底的沉淪。
正當林采薇忘我的沉醉在這你儂我儂的柔情蜜意中,楚風溫潤的大手突然停止了摩挲。發燙的身子僵硬的伏在她身上一動不敢動。林采薇芳心一顫,霎時身子也僵硬的不敢再動。
須臾,楚風玉顏上的紅暈褪下,恢複了以往的雲淡風輕溫潤儒雅,整了整衣帶翻身而起。懷裏驟然一空,一種莫名的失落瞬間襲上心頭。
林采薇也不知道為何今日她就如此依賴楚風,明明他就在身邊,近在咫尺,可她卻這般害怕,仿佛一眨眼他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