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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難贖其罪

  “是!”禦林軍統領即刻雙手接過寶石,微顫著雙手將寶石摁到龍眼處。鐵箱子“砰”的一下彈開。


  北溟國主正色吩咐道:“速速用鐵箱中的火石點燃信號彈,連發三隻,近郊駐守的軍隊隻要看到信號彈,定會從速趕來宮中救援。”


  “是!”禦林軍統領立即按照北溟國主妃吩咐點燃信號彈,信號彈一到空中便炸開,七彩的光芒瞬間點亮了整個夜空,“嗖嗖”隻一刹那,三隻信號彈便在空中炸開,任誰也無法阻擋它在空中炸開綻放出絢爛奪目的光芒。


  等上官睿的人發現北溟國主向宮外發出增兵信號的時候,早已經來不及阻止。手下弓弩手的箭簇齊齊對準禦林軍統領的前胸,就在他扣動箭弩扳手的瞬間,北溟國主用力一摁柱子上飛龍的龍眼,已經下陷的牆壁哢擦一下又升了起來。


  射出的弓箭呼嘯著刺破長空“砰”的一聲紮進牆壁內,牆壁上青磚粉屑簌簌落下,露出裏麵的玄鐵鐵板。原來整個塔樓的牆壁之所以格外厚,不僅是因為它是雙層,中間更是夾藏了三寸厚的鐵板。


  其實不隻是塔樓,整個養心殿的牆壁都是這樣鑄成的,雙層的青石磚中間還夾藏著厚厚的鐵板。想從外麵攻進來,別說利器就是炸藥也萬無可能。


  一直隱身藏匿在禦書房房頂的林采薇和楚風,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感歎北溟皇室曆代國主的心智。


  三層高樓的養心殿牆壁中全部放置有千年玄鐵,這千年玄鐵寸鐵寸金,更是寸金難買寸鐵。建造這樣的宮殿無論耗費多少的財力都值,一旦它建成之後就是固若金湯的碉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曆代北溟皇室定下的規矩,隻要有人登上養心殿的塔樓,點燃信號彈,京郊駐守軍隊的將帥就必須親自率領軍隊趕來救援。一顆信號彈三萬兵馬,如今北溟國主命人點燃了三顆信號彈,就是九萬兵馬。這是除了兵符玉麒麟之外唯一可以調動他們的方法。


  駐軍將領連夜點兵,親率九萬大軍奔赴皇宮,一夜之間北溟京城湧進來了十七萬兵馬,整個京城大街小巷被堵的水泄不通。在冷兵器時代,人多就是最大的優勢,在絕對的優勢麵前,北溟國主很好的演繹了一場關門打狗的好戲。


  援軍趕到之後,不消半個時辰,上官睿這六萬人馬便慘敗了下來,尤其是主力軍的陳將軍方才還驍勇善戰彪悍不已,突然間便成了慫包。一馬當先衝到養心殿門前,甩豋下馬不是衝進養心殿擒賊先擒王,居然是甩掉手中的兵器,舉手投降。


  正所謂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劈裏啪啦”正浴血奮戰的士兵突然都跟著丟掉手中的兵器,高舉雙手投降,一場激烈的宮變瞬間戛然而止,熊熊燃燒的戰火硝煙登時消弭殆盡。


  禦林軍統領從塔樓下來,得到北溟國主的指示傳令三軍,“繳械投降一律不殺!”一聲令下,十幾萬將士全部呼喊了起來,響聲震耳欲聾。


  一場匆忙發動的宮變以上官睿的慘敗收場。上官睿一看大勢已去,催動胯下駿馬揮動手中利劍朝跪在地上的陳將軍刺來。正在這時藏匿於禦書房房頂的楚風突然淩空飛起,飄落到離養心殿最近的閣樓,摳下一塊瓦片向上官睿握劍的手腕打去。


  “啊!”一聲尖叫,緊跟著“嗖”的一聲上官睿手中的利劍脫手飛出,上官睿的身子也被帶的一趔趄,險些從飛奔的馬上跌落。


  上官睿急忙坐直身子,丟掉馬韁繩,雙手緊緊拽住馬鬃,胯下駿馬吃疼登時瘋狂的嘶鳴起來。上官睿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駿馬發瘋一般衝向跪在地上的陳將軍。隱身在暗處的楚風,用力一握手中的瓦片,瓦片瞬間碎裂成無數塊。


  楚風一抖手,灌足內力的碎片直奔四條馬腿,“咚咚咚”每塊碎片打到馬腿上,立刻就出現一個血洞,殷紅的鮮血瞬間噴濺出來。駿馬吃痛,嘶鳴一聲,瘋狂的奔跑起來,沒跑出幾步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馬背上的上官睿被拋出兩丈多遠。


  仔細看會發現,倒地的馬腿上一共被打出了十六個血洞,每個腿上四個,而且不偏不倚,每個腿上血洞的位置及大小深淺都一模一樣。


  上官睿一落地,即刻便有禦林軍過來,不由分說將其五花大綁押入天牢。不要辯解,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弑君的罪過已夠誅滅九族。


  成王敗寇已見分曉,一場血雨腥風的宮變眼看著已經以勝利者的帷幕落下,另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上官睿即將被押下去的那一刻,幾次被上官睿試圖除去的陳將軍突然奔至其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


  懺悔道:“主子,屬下該死,屬下愧對您這些年的栽培。屬下並非貪生怕死之輩,隻是屬下家中還有妻兒老小,他們遠在千裏之外的南鳳,屬下萬萬不能就此客死異鄉,屬下必須活著回南鳳。”


  話落雙手掩著麵頰,用力一摳,竟然從臉上摳下了一張人皮麵具。林采薇定睛望去,當看到麵具底下的那張臉時,林采薇登時駭然。


  另誰也沒有想到麵具底下的那張臉居然會和南鳳赫赫有名的鎮遠大將軍的臉一模一樣。


  李鴻的赫赫威名不僅南鳳百姓婦孺皆知,李鴻鎮守潼關多年,潼關與北溟交界,北溟的百姓將士對這位智勇雙全,既擅長領兵打仗排兵布陣,又擅長文治百姓的鎮遠大將軍同樣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被五花大綁的上官睿抬腳就往跪在地上懺悔請罪的李鴻心窩踹去,李鴻微微一閃身,躲開這一腳。當上官睿再抬腳要踹的時候,李鴻已經從地上起來,倒退了三步,朝上官睿深深鞠了一躬。


  朗聲說道:“太子,這些年我雖然得了你的幫襯,但我也為你暗中坐了不少事,無故暴斃家中的兵部侍郎,丁憂回鄉克死途中的禮部尚書,與人發生口角被人報複亂棍打死的王縣令等等。這些年我李鴻做你上官太子手中的刀,手中的劍,為你排除異己,讓你坐穩儲君的位子,讓你東宮的勢力日益壯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上官太子看在我多年做牛做馬的份上,放我一馬。”


  上官睿的罪行被昭示,眾人無不嘩然。上官睿狹長的鳳眸倒豎,掙紮著擺脫士兵的鉗製,撲倒李鴻近前,抬腳就要踹上去,身側士兵上前將其拖了回來。上官睿怒極之下,抬腳踢向一名士兵下身。那名士兵嚇得一彎腰,立即鬆了上官睿雙手遮掩下身關鍵部位。


  上官睿見一邊沒了鉗製,掙脫開另一名士兵的束縛,怒目圓睜朝李鴻撲過去。隱身在暗處的楚風,一塊碎瓦片再次彈出,“砰”的一聲,上官睿頭上的紫金冠脫落,發絲散落,寒風一吹形似厲鬼,再無半點往日一國儲君的大氣從容。


  禦林軍統領大步上前親自押著上官睿奔赴天牢,上官睿身子一軟,霸氣全無,絕望的呼喚,“母後,母後……”顫抖嘶啞的呼喚聲回蕩在突然寧靜下來的夜空,更顯得格外淒涼。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鳳冠朝服的敏後步履端莊的走了過來,沉著的步伐絲毫不見慌亂。絕望的上官睿乍見敏後現身,慘白的臉上霎時閃現生機,掙著著就想擺脫身上的束縛。眼巴巴的望著敏後,“母後,救救兒臣,兒臣冤枉。”


  剛一張口,眼淚刷的一下就湧了出來,聲音嘶啞哽咽,委屈的像個被欺負的孩子 。


  可不想敏後一上來,二話不說,秀眉緊蹙,一巴掌摑下來,上官睿身子猛地一趔趄險些摔倒。上官睿眼冒金星滿臉疑惑不解的怔怔望著敏後,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敏後是這個世上唯一能救他的人,也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連敏後都棄他如敝履,這十八層煉獄將不會再有任何人拉他上岸。


  一巴掌下去,上官睿不僅臉頰連嘴唇連帶著耳根都腫了起來,通紅地五根手指印子仿佛烙鐵烙上的。敏後冷冷的怒視著上官睿,暗暗在袖子中舒展了舒展生疼的巴掌。


  上官睿是中宮嫡子,更是她一輩子的依靠,從呱呱墜地她這個母妃便不曾碰過他一指頭,微微的嗔睨一眼都不曾。這是她第一次狠心打他耳光,她希望是第一次,可不希望是最後一次,她的兒子必須活著。


  上官睿看她的眼神越是驚詫迷茫,敏後心中越是悲涼,她這個兒子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她的用意。當真是糊塗,她隻離開宮中一個晚上,他就會捅出這天大的窟窿,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國儲君淪為階下囚。


  虧她還出宮給北溟國主尋找疏散鬱結的食療偏方,她這麽不辭勞苦奔波是為了什麽?如今她就是尋來長生不老的仙方都救贖不了他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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