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丟人也得等著
感覺到林采薇的反抗與閃躲,心中更恨,玉齒含住她已經被吻的紅腫的唇瓣狠狠咬了一口,腥甜的鮮血充斥兩人口中,混合著彼此口中得津液被咽下。
林采薇心中憤怒,左腳灌上內力朝楚風的膝蓋憤力踢去,楚風隻覺得膝蓋處嘎嘣一聲,像斷裂了一樣,火燒火燎疼的鑽心,眸中情欲霎時褪去恢複清明,不敢置信的看著林采薇。
林采薇趁他呆愣之際一把推開他,撲到玉子涵身邊,小手在他身上胡亂摸一通,口中焦急的問道:“手帕呢?你的手帕呢?怎麽沒有手帕?”
摸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摸到,便從自己懷中抽出一條雪白的絲帕,小心翼翼的給玉子涵擦掉傷口處的血跡,關切的問道:“怎麽樣,很疼吧?你忍一忍,我找止血的藥給你止血。”
玉子涵看著林采薇緊張慌張的樣子,勾唇一笑,“這麽點小傷不算什麽,不用上藥,看你急的。”
“那怎麽行?傷在脖子上,又不是別的地方,決不能大意。”林采薇翻箱倒櫃,手忙腳亂粗魯的將桌子櫃子的抽屜都打開,胡亂翻著,焦急的尋找止血的藥。
楚風鳳眸微眯,將林采薇的緊張慌亂心疼一一看在眼底,雙手緊握,銀牙緊咬。須臾,雙手又鬆開,淡淡一笑,看著外麵清清淡淡的月光,低聲念道,“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哼!從不知原來月光竟如此清冷無情!”
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白玉瓶子扔向林采薇,一轉身飄身離去。林采薇接住楚風扔過來的瓶子,想也不想倒出藥液,用手指蘸著塗抹到玉子涵脖子上,仔細塗抹了兩遍方才停下。
“要不要用紗布包上?那樣會好的快一點,不過會有點難看?”
玉子涵拉住林采薇的手攥到掌心,“不用,這麽點小傷連上藥都是多餘,更不用著用這麽珍貴的凝脂露。”
林采薇白了他一眼,將手撤回來,“再珍貴也是藥,藥存在的價值就是用,若不用,再珍貴的藥也沒必要存在。”
楚風走後不久外麵便熱鬧了起來,宮女嬤嬤護衛在外麵又開始忙碌起來,安靜的行宮又開始熱鬧起來,倆人才知道原來外麵一直這麽安靜沒有人進來打擾,自然是楚風的人控製了外麵。
玉子涵眸色深深的看著林采薇,眸中滿是詫異和不確定,“薇兒,你其實剛才真不必出手那麽重,你剛才灌上內力的那一腳,怕是他的膝蓋都被你踢斷了!”
哼!林采薇冷哼一聲,“知道我的厲害,以後他就不敢再來打擾我了。”
玉子涵仍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和他真的斷了麽?”
林采薇好笑的看著玉子涵,“不是真的難道還是演戲?我馬上就要嫁給別人了,難道這還不夠真?”
“看你剛才那麽決絕,定然是下決心要斷了!”
“沒錯,既然要斷,就斷的幹淨利落,不再有一絲牽扯,我不喜歡猶猶豫豫藕斷絲連,也不喜歡糾糾纏纏曖昧不清。”
遂即話鋒一轉,看著玉子涵正色道:“玉子涵我馬上就要嫁給上官睿了,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都必須誠實的麵對。上官瓊她真的愛你,我能感覺的出她愛你都入了魔障了,我希望你能珍視她對你的感情,不要辜負她!”
一提到上官瓊,玉子涵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薇兒,你可以不愛我,不接受我,但也不要把我往別的女人那裏推。我玉子涵喜歡誰不喜歡誰,愛誰不愛誰,我心裏清楚的很。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玉子涵就算再怎麽喜歡你林采薇,也不會用計謀算計陷害來得到你,我隻會光明正大用我的心來贏得你!”
林采薇低頭默然不語。
突然門外有人高聲喊道:“吉時到,請新娘子上轎!”
隨後兩名穿著光鮮亮麗非常體麵的婦人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給林采薇躬身施禮,倆人圍著林采薇說了一大段事先準備好的吉祥話,一願夫妻恩愛到白頭,二願子孫滿堂萬事興,三願什麽,四願什麽的之類的好話。
“郡主,吉時已到,請您上花轎吧?”說著一名婦人拿起一塊大大的很厚的四角綴著銀飾的喜帕蓋在了林采薇頭上,林采薇頓覺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到,任由倆人架著她往門外走。
林采薇前腳剛一邁出門檻,“咚咚咚”,三聲禮炮響起,震耳欲聾,安靜的夜空立馬喧囂起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聲鼎沸,整個行宮都翻騰了起來。
林采薇被人架著上了花轎,八名身強力壯的轎夫雄赳赳氣昂昂踩著鼓點向北溟皇宮而去。
天色還沒亮,但因為今天是上官睿太子納妃普天同慶的大日子,百姓早早的都走出家門,觀看這一盛大的婚禮。
林采薇閉著眼睛慵懶的靠在轎箱上,天底下像她這樣半點不激動不欣喜,無絲毫高興可言的新娘子怕是不多。
她也沒想到,來到這個異世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便會把自己嫁出去,而且嫁的還是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三番四次派人暗殺她的人。像她這樣天下轟動的嫁給一個暗殺自己的仇人做新娘子,估計也是絕無僅有的吧。
外麵歡天喜地,跟著花轎跑的起勁的百姓,更是做夢也想不到花轎裏麵的新娘子快睡著了。
林采薇懶懶的倚在轎子裏,一會的功夫便開始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轎子停了下來,轎簾呼啦一下被人掀開,跟隨她來的兩名貴婦人笑嗬嗬的探過身子,“郡主,您”話還沒說完,一聽到喜帕底下傳來清淺綿長的呼吸聲,樂得開了花的老臉登時就僵住了。
倆人驚恐的對視了一眼,心下一慌,“啪”的一下就掀起喜帕,林采薇立馬睜開了眼睛。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林采薇明白了倆人突然揭她喜帕的緣故,勾唇淡淡一笑,也不怪罪。
兩名婦人無語的相視一眼,活了一輩子了還從來沒見過大婚之日在轎子裏睡著的新娘子,這位南鳳來的郡主可真不是一般人。
還好倆人也算經過世麵,很快恢複了平靜,笑著說道:“郡主我們倆扶您下轎,太子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林采薇一愣,如此便下轎了?新郎也沒有來踢轎門,也沒有射箭,也沒有邁火盆,看來這個世界的婚禮習俗和她知道的古代還是有差別的。
不知道是北溟特殊還是南鳳也這樣,或者是因為她是側妃不算正室的原因,反正無論如何對她來說都一樣,她巴不得程序簡單,越簡單越好!
林采薇很痛快的下了轎,頭上依然蓋著喜帕,一身大紅嫁衣被兩名婦人攙扶著踏上紅綢鋪就的甬道。不管上官睿出於什麽原因非要娶她,也不管婚後對她好與不好,給她的這個婚禮不可謂不隆重,光著紅綢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匹。
喜帕將她隔絕到一個相對黑暗但安靜的世界,林采薇對外麵嘈雜喧鬧充耳不聞,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先是很長很長一段平坦的道路,然後便踏上一登登的台階,林采薇饒有興致的在心中默數腳下的台階。嗬!整整九十九登台階。
九是個吉利的數字,古今中外都喜歡,長長久久,九九歸真,不管是取什麽寓意,北溟皇宮的玉階整整修了九十九階,都是為了美好的寓意。
來到一個高大寬敞的台子上,兩名婦人在她耳邊悄聲說道,“郡主,到了,您當心腳下,稍等片刻太子馬上就到。”
嗯?什麽情況,上官睿居然還沒有到?自古以來都是新郎等新娘子,像她這樣新娘子等新郎的估計又是一大奇聞。
無所謂了,比起古代那些可憐的被迫衝喜的女子,被逼著跟一隻公雞什麽的拜堂強多了,反正在她眼裏上官睿跟一隻公雞或其它雄性的動物沒什麽太大的區別。既來之則安之吧,如今她就是不想等怕也不行。
林采薇站在高台之上寒風之中,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仍不見上官睿到來。隻隱約聽到有公鴨嗓子的太監和宮女在竊竊私語,卻也聽得不甚清楚。
突然上首端坐的北溟國主輕聲咳嗽一下,低語聲頓時隱去,高台之上寂靜一片。
林采薇無聊的低頭摳手指,心想這上官睿作什麽妖,死哪了,怎麽還不來?要是不來或者今天不拜堂也行,那就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在這傻站著了。省的站的她腿都麻了。
雖然蒙著頭,但不用想也知道底下的眾人都在用什麽眼光看她,她這個新娘子今天算是磕磣慘了。可沒辦法,丟人她也得等著。
今天,上官睿是無可替代的主角,他不來,什麽事也無法進行下去。不止她,連北溟的帝後,滿朝的文武官員,後宮的嬪妃,皇親國戚及其家眷,不管誰,什麽身份,什麽地位,統統都得等著。
足足苦等了一個時辰之後,眾人期盼的上官睿太子一身大紅新郎服終於姍姍來遲,連身後跟著的一身黑衣的青鳥都意外現身,並應景的在腰間紮了一根紅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