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要壓回來!
何憶一聽她這話就上火了:“所以,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我姐的錯咯?”
“我……二小姐,我不敢妄言!可是剛剛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何憶沉著臉不說話。
方景路瞥了她一樣,轉向姚琴:“知道了,回去吧。之前你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做得對,忘記這件事,以後做事謹慎點。”
姚琴抹著眼淚偷瞧了二小姐一眼,見她沒有異議,便喏喏答應了聲就出去了。
“真是糟心!”何憶嘟著嘴揉亂了剛剛保養過的頭發,“這意外怎麽來得這麽巧?我差點被冤枉成陰險小人!”
方景路撩起眼皮看她:“意外?你就這麽把這件事定性成意外,看來是不打算去找大小姐問清楚了?”
“有什麽好問的?姐姐從來不知道我的衣服是怎麽放的,蕭晴當時也沒參加聖誕晚會,她們對那套禮服沒印象也不奇怪。”
“不奇怪?她說帶人去拿自己的衣服,為什麽倒去了你的衣帽間?難不成是在自己家裏走錯了路?”
“你!”這家夥什麽時候說話這麽噎人了?“興許,姐姐就是臨時改注意了呢!你怎麽想這麽多?難道你認為我姐是故意的?切~”
“既然你認為她無辜,那我們就去問清楚啊。”
“有什麽好問的?那麽閑呢。”何憶扯住被子倒向自己的大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累死了,睡覺……”
方景路開始卷自己的衣袖,“這樣的話……”他早已經換上了家居服,但寬鬆的衣服完全沒讓他有鬆散的感覺,他依舊像是一匹警覺機敏的狼。
何憶沒來由地心裏一慌:“你那是什麽眼神……啊!”
根本看不清方景路是如何動作的!等何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壓製到床上,四肢受製,脖頸被一隻有力的手死死扼住——這、這是幹什麽?
方景路的眼神幽暗如冥夜中的暗流,“你不是何憶,你是誰?!”
“……”
不、不是吧?!何憶在心中哀嚎。
她剛重生幾小時就被發現了?真是內牛滿麵啊……媽蛋方小路同學,你要不要這麽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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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憶拚命想抽出被壓在頭頂的雙手,“方小路,你說什麽呢?我不是何憶還能是誰!”過分,現在這是什麽姿勢嘛!
方景路毫不費力地將她翻了個身,一把掀起她的睡衣!
“啊!”何憶尖叫,“你耍流氓啊?!”
方景路擰眉看著她脊背上的一道三厘米左右的淺色疤痕,伸出手摸了摸。何憶敏感地縮了縮身子,嚷嚷得更加厲害:“你看到啦!你看到啦!這疤就是拜你所賜,你說我是誰?”
這冒牌貨模仿得挺敬業啊。方景路抓著她的雙手將她又翻了身,一雙桃花眼中結上了冰渣:“你是很像她,但是我了解二小姐,換掉更漂亮也最喜歡的紅色禮服、不在乎季辰和蕭晴、對第一次見麵的客人笑臉相待、不去找大小姐問清事件原委,這些事情根本不是何憶的作風!”
“……我、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不能由著性子啊。”何憶無奈。好嘛,方景路看得清楚,她上輩子就是個咄咄逼人的作貨呀!
“那麽馬術呢?”方景路加大手勁,“跟新瑞藥業的馮老板談話時,你跟他講騎馬的事情講得很生動嘛——二小姐根本不會騎馬!”
何憶當即就想給自己一巴掌,我讓你炫耀!嘚瑟過頭了吧,竟然忘記自己是20歲才學的騎馬,現在18歲的自己哪裏該懂馬術啊?!
“但是,我就是我呀!”怎麽解釋?說她被死神複活了,可信嗎?
“咳咳……”真的要被掐、死、了。這個方景路啊,這麽較真幹什麽?觀察她這麽仔細幹什麽?
何憶焦躁地舔了下右嘴角,怎麽辦?快想、快想!
頸上的力氣驀地一鬆——“小、小憶?”方景路像傻孩子一樣眨巴著眼,“真是你啊?”
哎?身上的壓製變弱了?
何憶猛地抬腳踹過去,“現在又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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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正要回房的鄧莉遇到了穿著純白毛絨睡衣的何絲絲,“呀,不是睡了嗎,怎麽起來了?”
“媽,我下去喝杯水——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呢?”
“晚會上發生了一點鬧心的事……”
“啊?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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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憶的閨房——
方景路雙手投降地倒在床上,無辜的眼神看向壓住自己的女孩:“小姐,我錯了。”
何憶把他的手壓在頭頂,“你錯哪了?”
“你緊張的時候會微微舔一下嘴角,所以剛剛我就知道是你了。”身體上的相似可以仿造,但是行為上的小習慣卻不是那麽容易冒充的,他敢說,連何憶自己恐怕都沒發現自己有那麽個習慣性動作。
果然,何憶驚訝得很:“是的嘛?我都沒發現哎……啊!別以為岔開話題我就能放過你,”抬腳狠狠蹬了下男人的腰,“說,你還錯在哪兒了?”
方景路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的不知道啊。是你太可疑了——二小姐,你先下去好不好?”屁股坐在他肚子上、整個上半身都壓過來也就算了,還拿腳蹭他的腰眼!天呐……
“別動!”何憶加大手勁按住他的肩膀,“你最最錯誤的是,竟然敢壓本小姐?”現在她要壓回來!“我現在一一回答你的疑問:馬術是吧?誰告訴你我會馬術了?我是聽別人聊過,本小姐過耳不忘你不知道嗎?我記得什麽我就拿出來講啊,為了讓大家覺得我博學,明白嗎?”總算找到一個可信的說法了。
“那、那你為什麽不吃季辰的醋?”方景路有這個最在乎的疑問。
“我!”何憶簡直想咬死他,“我為什麽吃他的醋?他誰啊?我至於為了他不分場合嗎?”
“哦。”方景路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揚,但是很快又恢複一張嚴肅臉,“那你真的不打算追究一下蕭晴穿錯禮服的事?”
“追究什麽?姐姐畢竟是姐姐,我難道還去質問她嗎?她本來就身體不好,要是因為我氣病了,我怎麽麵對爸媽?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還去為難姐姐幹嘛?你當我還像以前那麽不懂事啊。”
“好吧。”方景路默了默,“不過我要提醒你,有些人,也許不像你以為的那樣對你毫無關注,比如……”何絲絲未必不知道你的衣服都是怎麽放的。
“比如你。”何憶凶狠地捶他,“雖然長期不在家,我做什麽你倒是很清楚,連我在學校穿什麽衣服你都知道?監視我?嗯?”掐著他的脖子使勁搖!
方景路的神情突然變得怪異,“何憶,下去!”
“哇,你臉紅了……耳朵也紅了,是不是知道錯了?羞愧了?”
方景路咬牙:“下去!”
何憶瞪眼:“犯錯的是你,還這麽橫?”繼續掐他,自己的疼必須掐回來!“錯了沒、錯了沒?錯……”呃!為什麽感覺屁股後麵……好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