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進入（補昨天的？）

  對坎拉族的遭遇，以及對坎拉族的援助，在郝紳看來其實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有句話說的很好，屁股決定腦袋。站在郝紳的角度，他更多的是要去考慮更高層級的事情，比如宇宙啦，平衡啦，疑似邪能之火的存在啦等等，隻有這些足以引發整個世界，或者說整個宇宙動蕩毀滅的大事件，才值得他這位真神去投以目光。


  至於什麽複仇軍和扭曲軍團，坎拉族的悲傷往事，海瑟薇是不是要複國，本格斯是不是要回歸莫特克裏文明，抱歉，統統這些所有，都是文明之間在正常不過的發展曆程而已，跟郝紳沒有半點關係。


  一開始就是這樣，要不是因為莫洛菲背後的惡魔力量有可能威脅到這個宇宙，郝紳也根本沒興趣來這裏，早在基地裏的時候他就把她從孫鑫的身體裏分離出去了。而現在看，那些惡魔力量顯然真的威脅到了宇宙。


  世界缺了誰都轉，郝紳的責任，是維持世界不被毀滅，僅此而已。


  就像現在，郝紳感覺到自己被戳中X點了。


  “這艘星球戰艦，在重新編寫整個宇宙的大小。這應該是一件毫無疑問的事情。”莉莉絲重複道。


  郝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伸手鬆了一下衣領，然後重新坐了下來，臉色相當的難看。


  周圍，坎拉族的族長斐度，以及海瑟薇等人也都感覺到氣氛的陡轉之下，一個個噤若寒蟬一般，他們倒不是害怕，畢竟郝紳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令人恐懼之處或者極端強大的力量，隻是……一種感覺？

  一種，萬物停滯的感覺！

  “啊啦，不得不令人在意呢。”婕西麗婭在這寂靜之中，還是沒忍住，她維持著那副眯眯眼的狀態，開口了，“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神明什麽的，宇宙什麽的，難道……”


  “住嘴！”海瑟薇一聲輕喝，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將她下麵的話都瞪了回去。


  眾人之中，對郝紳有所了解的也唯有這位女王了，她去過鏡像空間，見到過郝紳的力量……或許僅僅是一部分力量，但海瑟薇卻非常明白神明到底是什麽，那絕對是揮手之間就能讓整個莫特克裏文明都煙消雲散的存在。平時看準了郝紳性格隨和，所以開開玩笑什麽的毫無問題，但如今，當話題涉及到宇宙層級的時候，海瑟薇就明白，作為凡人，他們能夠在此旁聽，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插嘴？她一個女王都沒有資格，你一個騎士算什麽？

  婕西麗婭被海瑟薇瞪了一眼，這位騎士小姐頓時就想發作，可是不知為何，內心深處猛地湧現出一股顫栗敢，一種被王者注視的感覺籠罩著全身。


  她渾身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莫特克裏文明所修行的靈魂魔法是有身份印記的，海瑟薇的靈魂是王者，先天便壓製婕西麗婭。


  咕嘟！


  本格斯吞了口口水，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郝紳瞥了這熊孩子一眼，倒也發現了眾人的狀態，隻是此刻他也沒這個心情了，想了想，問道：“莉莉絲，能確定這個宇宙遺失了多少的‘大小’麽？”


  “我們暫時無法得知這個宇宙的‘範圍’縮小了多少。坎拉族對宇宙的觀測手段太過落後，我們無法完全解析出原本的宇宙特征碼。但根據這些被記錄的常數，以及現在宇宙的常數，我們能夠大概的推算出一個模糊的值，或許可以通過這些值，去基地裏重新定位那些被剝離的宇宙部分。”


  按照正常的情況下，站在宇宙之外，宇宙本身是不存在大小這個概念的，除非有個特別的參照物——此刻的這個宇宙，就明顯的存在一個參照物，那就是被星球戰艦改寫後的宇宙現有的大小。


  打個比方來說，一個宇宙就是一所大房子，歐式裝修，豪華漂亮。現在這個宇宙的狀況就相當於在大房子裏圈出一塊地方，重新蓋一所房子，中式裝修，文雅古樸。兩個宇宙風格不同，但卻同屬一個框架內。因此，盡管他們身處中式裝修的內層，但隻要通過原本的數據去逆向計算的話，還是能夠推算出原本宇宙的大小和特征碼的。


  當然，這需要更加準確和複雜的數據，以及更加強大的計算陣列——至少在這個宇宙裏，或是憑借莉莉絲空間裏的那一套計算機是很難做到的。


  “更改一個宇宙的常數，縮小一個宇宙的大小，他們難道不知道，會對這個宇宙造成什麽樣的影響麽？”


  郝紳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怒火在他臉上蔓延，就仿佛當初第一次探知邪能之火灼燒資訊一般，而隨著他這一圈，整個星球戰艦都振顫了好一會。弄得旁邊海瑟薇等人瑟瑟發抖中。


  “那是整個宇宙層級的毀滅，法則鏈的衝突最終將會導致整個宇宙四分五裂的坍塌到虛空裏去！”


  莉莉絲看著郝紳炸毛的樣子，歎了口氣，“不，坍塌到虛空裏的將會是這個宇宙裏遺失的那部分，而這裏，被改造之後的宇宙並不會。”


  “這有區別麽？反正到頭來不還是毀滅？一個不健全的世界你覺得能存在多久？”郝紳哼了一聲，“另外，你真的覺得這邊的這個宇宙能安然無恙？看看這裏麵的情況吧，一堆稀奇古怪的天文現象，一幫弱智種族，一堆連自己行動都忘記的家夥。在我們的注視之外，還有多少扭曲存在？”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衝我吼什麽？哼！”莉莉絲哼了一聲，不爽的扭過頭去，整個人虛坐在空中。


  “呃……”


  郝紳撓撓頭，這火氣還真沒法對莉莉絲發，這小惡魔雖然雖然並非全力的在幫助自己，但還算兢兢業業，因此他隻好收斂了一下心中升騰的怒火，轉為一臉的苦笑。“哪兒啊，誰吼你了，我這不是太生氣了麽。畢竟這也算是宇宙級別的災難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放著這種事情不管。”


  他頓了頓，又道：“現在，咱們基本上可以排除邪能之火存在的可能性了。海瑟薇口中的惡魔，估計跟我們想象的也不太一樣。但這兩件事的嚴重程度上是一樣的，甚至還要更惡劣：邪能之火是灼燒世界，是純粹的毀滅。而現在，則是改造世界，帶有很重的陰謀色彩。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著不管。”


  邪能之火的毀滅力量更傾向於一種災害，無差別的毀滅。


  “不管就不管，要管你管！”


  “……”


  這小丫頭，個頭不大脾氣還不小。但郝紳也是拿她沒轍，隻好扭頭看向了斐度。


  麵對如今的情況，拍桌子發火也沒有一點用，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調查清楚這艘星球戰艦的問題再說，比如它從哪來到哪兒去，到底是誰的，為什麽停靠在這個地方，這裏到底是大星盤還是已經是別的地方了，和莫洛菲背後的惡魔到底有什麽關係……等等等等。


  呼，一口氣提出這麽多問題，真的很爽，可是一想到還有這麽多問題，郝紳頭都大了。


  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問題，而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郝紳更想知道這艘星球戰艦是如何修改這個宇宙的，這一過程是不是可逆的，如今這個宇宙，是不是還有拯救的可能。


  “斐度！”郝紳大喊一聲，看著一個激靈的狗村村長呃……不是，坎拉族族長，“通往星球戰艦內部的通道在哪裏？我要去看看！”


  斐度這時候正駭然的觀察著郝紳呢，原本想著郝紳也就是個比他們更加先進和強大的，能夠防禦‘滅世曲’的文明代理人而已，但現在看來，郝紳這些人似乎要比他想象的要厲害的多。坎拉文明以前能在諸多文明裏保持自身的完整並以貿易一方的身份存在而不是被掠奪的一方存在，顯然有著極強的政治能力和危機嗅覺，此刻他本能的嗅出郝紳身上那與眾不同的味道來。


  神明麽，那是什麽？但顯然不是簡單的人物。不知道這對坎拉族究竟是好是壞啊。


  但他此刻顯然不敢違背郝紳的發問，連忙說道：“在，在庇護所的下麵。”


  郝紳注意到了他使用了敬語，但他並未在意，隻是揮揮手，“那就帶我們去一趟……海瑟薇，你跟著我們一起，本格斯和婕西麗婭就呆在這裏。有什麽事情，等我們回來再說。”


  本格斯和婕西麗婭已經不適合參與到接下來的事情裏麵了，兩人幹脆的點點頭。而之所以叫上海瑟薇，是因為要確定，這艘星球戰艦究竟和莫洛菲背後的惡魔有沒有關係。


  莉莉絲又哼了一聲，但也沒說什麽。


  於是，郝紳帶著莉莉絲和海瑟薇，在斐度的帶領下，向著那條通道而去。


  斐度所說的那個通往星球戰艦內部的通道，正是這座巨大倉庫的內部通道。此刻，這條內部通道是被鎖死的，門鎖上顯示的狀態是封閉，而不是鎖定。這應該跟整個倉庫的損壞有關係。


  這扇大門能擋得住坎拉族，但對郝紳他們就完全不是問題了。甚至都不用莉莉絲去破解，就被壓了一肚子火的郝紳一腳踹開了一個破洞——他甚至都沒用切割術。


  在通過那扇厚度超過半米的合金大門後，是一條巨大的走廊，郝紳看到有許許多多的腳手架以及待機的機械臂，還有數量眾多的運輸平台，而在走廊的盡頭，是一處交通點——要在一顆星球戰艦的內部移動，顯然不可能靠普通的車輛和電梯，郝紳看到一些飛梭之類的東西。


  不過此刻這些交通工具顯然都在休眠之中，郝紳他們來這裏，隻是為了得到星球戰艦內部的結構圖或者交通圖，來找到類似乎數據中心，或者幹脆操控中心之類的地方。


  這倒是不難找，在交通點的一麵牆上，他們找到了整個星球戰艦清晰的交通網，也看到了這艘星球戰艦的名字。


  這有讓郝紳和莉莉絲吃了一驚。


  K6型世界裂解裝置，第11869號機。


  裝載宇宙：第3302限區8號宇宙。


  負責人：卡薩（第四軍團萬界開發委員會第7辦公室下屬D級科員）。第二負責人：莫洛菲（本地土著，莫特克裏文明領袖，2級臨時工）。


  製造單位：混沌軍團9號軍工宇宙。


  郝紳：“……這特麽什麽鬼？混沌軍團？怎麽又是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