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誰
“王春梅死了。”
“脖子都要被勒斷了,真可怕。”
早飯的時候,食堂內時不時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梁冉冉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對麵空蕩蕩的桌椅,低頭麵無表情的繼續吃飯。
對於王春梅這個人,梁冉冉說不出同情,說實話,像王春梅這樣的人,死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沒人殺她,她也快執行死刑了。
死刑,這也是為什麽王春梅總是在她身邊轉悠的原因,她是盼著梁冉冉出去能帶她離開,可惜……
當然,就算她還活著,梁冉冉也不可能帶她離開,她和王春梅實在不是一路人。
隻是……王春梅的死有點奇怪。
她是昨晚上在洗手間被殺害的,可昨天夜裏,她怎麽沒聽到聲音?不止是她,宿舍裏別的人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按理說,她自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平日裏稍微有點動靜都能驚醒她,可昨天晚上卻什麽動靜都沒聽到,如果說梁冉冉睡的太沉……這怎麽可能!
身邊那麽多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她怎麽可能睡得著。
究竟是誰能在不驚動他們所有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殺掉王春梅?
“你還吃!”
砰的一聲,梁冉冉的飯盒被人掃到地上,滾出去老遠,米飯灑了一地。
梁冉冉緩慢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張胖臉正擺在自己眼前,那表情極其的猙獰可怕。
是王春梅手下的小五,王春梅的死忠粉。
那一瞬間,梁冉冉竟然也沒覺得可怕,反倒冒出來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王春梅這樣的人居然都有死忠粉?忠於她什麽呢?
“我在跟你說話,沒聽到?”小五抓住梁冉冉的衣領。
梁冉冉被迫站了起來,和小五對視著。
小五長得高大壯實,站起來比梁冉冉還要高半個頭,梁冉冉隻能仰頭才能看著她的眼睛。
可饒是如此,梁冉冉的氣勢卻並不比小五弱,她始終堅信一點,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她沒有做過的事情不必承認,也不必委屈自己去做出一副可憐姿態。
她的眼神太平靜了,就像是平靜的海平麵,看著溫柔良善,可若是深究,內裏卻是波濤洶湧。
有那麽一瞬間,小五感覺自己被壓製了,被她的平靜姿態壓製了,那種感覺讓她很是不爽。
“MD!我讓你裝!”小五舉起了拳頭,砸向梁冉冉的臉蛋。
梁冉冉也不是好欺負的,兩人立刻就打到了一起。
“你們兩個幹什麽!”有人衝上來勸架,三個人又是一陣亂糟糟的爭鬥。
爭鬥中也不知道是誰推了梁冉冉一把,梁冉冉後退了幾步,摔在了地上,手擦過地麵擦破了一層皮。
“你這個賤人,都怪你,老大對你那麽好,你卻害她!”小五掙紮著想要揍她,被宿舍的老三攔住了。
“夠了,小五!”老三怒喝一聲:“監獄長來了,你別鬧了,回頭被關禁閉,可沒人管你!”
“她害死了大姐,說不定大姐就是被她殺的!”
“不是我!”
梁冉冉脫口而出,不是她的鍋,她才不要背!
“不是你?不是你是誰,你在外麵殺了兩個人,來了這裏還要殺人,我看你是變態殺人狂!”
“你……”
“吵什麽!”
正在這時,獄警走了過來,他沉著臉掃了三個人一眼:“都跟我走!”
走?幹什麽去?難不成真的要關禁閉?
小五臉色一變,慌忙解釋:“我們什麽也沒做,剛剛就是說兩句話而已。”
老三也護著小五說:“是啊,我們就是聊聊天,沒有別的事情。”
“費什麽話,讓你們跟我走,就跟我走!”
“我……”
小五還想說話,被老三拽了一把,隻能不甘不願的噤聲。
梁冉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飯盒,平靜的跟了上去,說來也奇怪,遇到這一係列的變故,她的神經好像越來越粗了,此時此刻,竟然連驚慌和害怕都感覺不到了。
三個人跟著獄警回到宿舍,宿舍裏其他的人已經回來了,正筆直的站在自己的床邊。
房間裏有幾個獄警,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檢查她們的雙手,並且提取她們的DNA。
DNA已經提取過一次了,按理說沒必要再提取的。
那一瞬間梁冉冉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覺,她緩步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手掌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
“攤開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白了梁冉冉一眼,冷聲說。
梁冉冉緩慢的攤開了手掌,露出了掌心的傷痕。
“有劃痕!”
檢查的醫生說完,眾人立刻湊了上來。
“就是你,殺了王春梅!”小五立刻尖叫了起來。
兩個白大褂看她的眼神也變了。
“你憑什麽說是我?”梁冉冉問。
“就憑你手上有傷。”
老三冷笑了一聲,一臉得意:“你勒死了大姐,這就是你當時勒她的證據!”
這是證據?
這分明是他們剛剛打架的時候留下的!
梁冉冉環視四周發現幾個女人都在不懷好意的看著她,梁冉冉扯了扯唇角,冷笑了一聲。
“原來是這麽回事。”梁冉冉晃了晃自己的手,不慌不忙的說:“因為我手上有劃痕,就確定殺死她的人是我,那我倒想問問這兩位醫生了,如果是抓著繩子勒死一個人,傷痕的痕跡應該是什麽樣的?”
這兩個白大褂其實是局裏的法醫,兩個人對於痕跡自然是有研究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再看一眼梁冉冉手上的傷痕,這痕跡很明顯是擦傷,而非抓著繩子勒人的時候留下的。
“似乎不太一樣。”
梁冉冉回頭看著小五:“想要冤枉我也要做的漂亮點,我手上這樣的痕跡,恐怕做不成證據。”
“你……”
“繩子的勒痕和擦痕有著很大的區別,別說法醫,就算是普通人隻怕也能一眼看出來。”梁冉冉握緊雙手做了個勒的動作:“這樣的痕跡,應該是橫貫手掌心的一條線,可我剛剛擦倒了,卻是大麵積的擦痕,根本不同,不過我想……”
梁冉冉掃了眾人一眼:“你們看手是找不到凶手的,我看不如搜一下這間房間,我想很快會有證據,並且能幫你們找出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