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

  長久壓抑的人,總是會在某個點迫不及待的爆發,情緒就如同火山噴發一樣的恐怖,可怕。


  周麗惠這個正室長期被鄭寶儀打壓,甚至還要在人前做出一副賢惠的樣子來,也難怪她現在得勢之後就會有連番的大動作。


  梁冉冉對於周麗惠的行為舉止並不覺得奇怪,甚至覺得還有點理所當然的意味,任何人在長久的壓抑中都會人格扭曲,甚至崩潰。


  說實話,周麗惠以前沒有跟鄭寶儀撕破臉皮,甚至還能維持麵上的平和,梁冉冉就挺佩服她的,可惜……


  壓抑太久了。


  靳澤明給方一鳴做了檢查,又清理了傷口,重新包紮好的方一鳴簡直就像是個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


  “怎麽樣?”梁冉冉一直守在門外,看到靳澤明出來立刻迎了上去:“不會死吧?”


  靳澤明一頭黑線:“你到底是盼著死,還是盼著活著?”


  “當然是活著,死對我有什麽好處?”梁冉冉無言了一下:“他忽然出現在這裏,如果死在這,我們難辭其咎,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背一個殺人罪名。”


  “僅僅是這樣?”靳澤明挑眉問,眼神中多了幾分戲謔。


  “當然不單單是這樣,我更希望他能說出來點什麽。”


  樓上傳來了兩個孩子笑鬧的聲音,梁冉冉深吸一口氣,說:“鄭寶儀我不想說什麽,她那個人什麽樣你也清楚,但是錢浩宇畢竟是個孩子,盛寶寶還挺喜歡跟他玩的,而且我看他心性也不錯,沒必要抓著他不放。”


  “這是你的想法。”靳澤明彎了彎眼睛:“周麗惠可不會這樣想,在她看來,錢浩宇是來跟她搶財產的,有一個錢浩宇就要分她一份財產,你認為她會放過錢浩宇嗎?”


  梁冉冉沉默了一會:“為什麽不能放過?”


  “梁冉冉,你願意把自己辛苦賺的錢送給別人嗎?做演員你也知道,看似光鮮亮麗,但是危險係數很大,吊威亞或者是別的危險動作,都很容易讓你受傷,我問你,如果讓你把自己冒著生命危險賺的錢分給被人,你願意嗎?”


  想想自己被陷害,吊威亞摔下來,還有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說真的,梁冉冉還真不願意,她好像忽然明白為什麽演員賺錢多了,畢竟競爭力太大了,一個劇組就是一場宮鬥,費時費力費腦子。


  “也許,是我考慮的太少了,站在周麗惠的角度來說,的確無法原諒這件事,換做是我,恐怕也不願意。”


  “就是嘛。”靳澤明立刻說:“不說別的,就說盛檀非吧,你能容忍盛檀非和別的人在一起嗎?如果說盛檀非像是錢老這樣在外麵沾花惹草的,你願意嗎?”


  梁冉冉臉色一變,猛然抬頭看著靳澤明,小臉在一瞬間就變的蒼白如紙。


  盛檀非變的像是錢老一樣,她會怎麽做?

  “如果是這樣,我會……”梁冉冉想說離婚,忽然想起自己和盛檀非早已離了婚,再離?從哪離呢。


  她忽然陷入了一瞬間的迷茫,但是她的內心是很清楚的,如果盛檀非是這樣的人,她肯定立刻和盛檀非斷的幹幹淨淨的!


  有些事情,梁冉冉可以容忍,他想要的東西,她甚至可以雙手捧給他,哪怕是帶著自己鮮血的東西,她也可以給。


  但是有些事情,卻是梁冉冉無法容忍的,既然沒辦法容忍,那就隻能遠離。


  “盛檀非不會這樣做。”


  靳澤明挑了挑眉:“我以為你還在生他的氣。”


  她猛然抬首,神情詫異。


  生氣?


  當然還在生氣。


  他那樣說她,那樣看她,梁冉冉怎麽可能不生氣,她自問從未傷害過盛寶寶,也從未苛待過盛寶寶,可是他說她不是親生的,親生,血脈,隻因為她的靈魂轉換了,一切就成了傷害。


  “我說的是事實,這並不衝突。”


  靳澤明彎了彎唇角,笑了起來:“這麽說你還是相信他的。”


  “事實就是事實,就事論事,這跟我相信不相信關係也不大。”頓了一下,梁冉冉又補充說:“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背叛我,我肯定不會原諒他,但我會走的遠遠的,絕對不會像周麗惠一樣,讓自己委曲求全,更不可能幫他演什麽好妻子的戲碼。”


  “所以,你也可以理解周麗惠?”


  梁冉冉抬頭看著她:“靳澤明,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理解周麗惠?我就算理解她的苦楚又怎麽樣?我是理解她的痛苦,可這並不代表我讚同她的行為,如果是我,我不會是傷害別人,至少不會去傷害一個孩子。”


  她指了指房間:“還有這個無辜的人。”


  “所以說,你善良。”


  梁冉冉懶得跟他耍嘴皮子,問:“他怎麽樣了?會不會死?”


  “放心,不會死,雖然傷口看著嚇人,但是多是皮外傷,給他用了藥休息兩天就好了。”靳澤明嘖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在後備箱裏躺了多久,說實話沒悶死他真是命大了。”


  “也許真是命不該絕。”梁冉冉低聲說。


  “我看是求生欲望強烈,你不知道他的衣服,肚子上,腿上都有劃痕,肯定是自己爬進後備箱的。”靳澤明笑著回答,。


  “那就好,想要活著,總有活下去的辦法。”梁冉冉笑了笑:“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好好照顧他。”


  “可以。”他頓了一下補充說:“對了,你可以再找兩個保鏢過來看著他,否則他跑了我可不負責。”


  “好。”


  與此同時,周麗惠已經跟方子鳴談了許久。


  方子鳴堅持見不到方一鳴就不肯交出來那個人的畫像。


  周麗惠則是威逼利誘,甚至拿出來了上百萬的現金給他,她考慮的是很清楚,隻要方子鳴願意交出來一個畫像,別管這個人是誰,是否和盛家有關係,她都可以從中做點什麽,讓他變成盛家的人,當然,這個前提是這個畫像得是方子鳴給的,得有方子鳴這個證人才行。


  可現在問題是方一鳴不見了,而方子鳴還是軟硬不吃,除了哥哥連錢都不肯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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