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寶寶在哪?

  已經是午夜十二點。


  月亮挪到了天中,將不甚明亮的星星映照的更加昏暗。


  蕭溯黎剛剛走出玫瑰山莊,身後的大門就重重的閉合了。


  他豁然回首,隻看到了緊閉的漆黑大門,和遠處房間透出來的燈光,燈火通明,幾乎要照亮一片天地。


  蕭溯黎有點憂心,孩子丟了,母親多是歇斯底裏,多是焦急崩潰,可是梁冉冉太鎮定了,鎮定的不像是一個人,更不像是母親,他並不懷疑梁冉冉對盛寶寶的愛,當時在劇組的時候就能看出來梁冉冉對盛寶寶是愛護有加的,他擔心的是梁冉冉。


  心裏有怒,有怨,有恨,能發泄出來當然是最好的,可若是發泄不出來,隻能繼續存在心裏,就會鬱結於心,這對人的傷害太大了。


  也不知道梁冉冉會怎麽樣。


  “黎哥。”


  蕭溯黎腳步頓了頓,景琳已經走到了他麵前,笑著說:“黎哥,你回來了。”


  “你怎麽在這?”蕭溯黎冷了臉。


  “哦,之前司機回去放車,跟我說你回來了,留在這裏,我就過來看看,你還好吧?你臉色好差。”景琳臉上多了一抹擔憂,隻是這一層擔憂並未深入她的眼中,就悄悄的消融了。


  蕭溯黎低著頭沒說話,邁步往山上走去。


  景琳悄悄的瞄了一眼玫瑰山莊,也跟著往山上走去:“梁冉冉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跟你有關係嗎?”蕭溯黎麵無表情的反問。


  景琳笑了一下:“我隻是好奇而已,畢竟今天他們鬧的這麽大,整個玫瑰山都知道他們家出事了,我聽人說好像是……”


  “閉嘴!”蕭溯黎怒喝一聲,捂住了她的嘴巴:“誰讓你多嘴的。”


  景琳站立不穩被他抵在了樹上,嘴巴被他狠狠的捂著,壓著,幾乎喘息不過來,她眼淚汪汪的瞪著蕭溯黎:“嗚嗚。”


  “梁冉冉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最好少打聽,不要隨便好奇!”


  景琳眼睛裏劃過一抹驚恐,幾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


  蕭溯黎緩緩放開了她的嘴巴,低聲說:“記住,好奇害死貓,不該你好奇的最好不要去好奇,更不要去探究,免得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景琳瞪著蕭溯黎,終於還是緩慢的點了一下頭,不敢再多說。


  別人都當蕭溯黎溫文爾雅,是個君子端方的人物,可隻有她知道蕭溯黎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這麽溫和的男人,他有野性深藏在內心,那種野性隻會在他被激怒的時候,隻有在觸碰到他逆鱗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人們常說,最好不要激怒一個老實人,就跟他是一個道理吧,平日裏不管發生什麽事,蕭溯黎都是鎮定淡定的,好像微微一笑能解決一切,可是當你撫摸到他的逆鱗的時候,蕭溯黎就會爆發,且他的憤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景琳跟在蕭溯黎身後,時不時的仰頭瞪他一眼,心裏暗暗埋怨他,隻是目光觸及那燈火通明的玫瑰莊園,還有漫山遍野的火花的時候,她又有點幸災樂禍起來。


  “慢慢找,反正你們也找不到。”


  她小聲嘟噥著,卻不防前麵的蕭溯黎忽然停了下來,她一下撞在了他的後背上,捂著酸疼的鼻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黎哥?”


  “你剛剛說什麽?”蕭溯黎緩慢的回了頭,盯著她,目光幽深而冰冷。


  “我……我什麽也沒說啊。”景琳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下意識的往後縮去:“我……”


  “站住!”蕭溯黎抓住景琳的衣服,將她拽了回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我什麽也不知道。”景琳用力掙紮起來。


  蕭溯黎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提到麵前:“你少騙我,你肯定知道。”


  “黎哥,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他們丟了人,我幸災樂禍而已。”景琳欲哭無淚,被抓住了衣領,已經喘不過氣來了,肺裏的空氣也在一點點的被掏空:“黎哥……”


  蕭溯黎一鬆手,景琳跌坐在地上,差點從台階上滾下去,她連忙抱住旁邊的大樹,大口大口的喘氣。


  蕭溯黎實在太狠了,差點掐死她!


  景琳悄悄的瞟了他一眼,卻對上了蕭溯黎冷冷的目光,她嚇得一縮,連忙挪開了眼睛。


  豈料自己剛剛一動,蕭溯黎忽然就出手了,將她按在了樹上,並且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蕭溯黎要掐死她?這次連衣服都不用了,直接就上手了!


  景琳驚悚的瞪著蕭溯黎,再次體會到了什麽叫窒息感:“黎哥……蕭溯黎……”


  “你根本不是剛剛去的,你早就在那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蕭溯黎湊過去惡狠狠的問。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蕭溯黎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緩緩的提了起來,景琳雙腳漸漸的離開了地麵,她隻能用力的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呼吸。


  “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否則你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蕭溯黎對景琳也有了了解,他不相信景琳僅僅是幸災樂禍這麽簡單,她必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這麽肯定。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從這裏丟下去,反正這裏都是山,你丟下去摔死,也沒人知道,說不定你在山裏被吃掉了,也沒人知道的……”


  “不要,我說……”


  ……


  梁冉冉坐在衣櫃前,呆呆的看著那個腳印,真的是她想錯了嗎,是她想的太多了嗎?還是說就像是他們說的那樣,她其實並不關心盛寶寶,所以才能這樣鎮定的坐在這裏?


  可是……


  這裏太違和了,現場的違和感太多太多了。


  這個腳印,窗戶邊的擦痕,還有很多別的方麵,她說不清,道不明,可她就是覺得盛寶寶還在這裏,就在這個屋子裏,至少沒有離開這個房子。


  滴答,滴答。


  桌上的鬧鍾不厭其煩的繼續上前,一點一滴的往前走著。


  房間裏靜謐無聲,唯有她的呼吸聲伴隨著滴答聲,沉重異常。


  盛寶寶到底在哪?

  嗚嗚——


  靜謐的房間裏,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沉悶的,如同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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