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鄭寶儀
南江市中鼎拍賣行,是整個南江市最大的拍賣行,這裏很少開門,主要是因為這裏拍賣的都不是一般的物品,可每次隻要這裏開門,必定能吸引不少的人過來參加,據說最誇張的一次,南江市的兩個家族為了一張請柬差點打起來。
總之,這裏絕對不是一般的小拍賣行可以比的。
東西價值連城,安保設施自然更是齊全,光進門的大廳就裝了十來個攝像頭,從門口到前台,到休息區,可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哪怕是廳內的大柱子下麵都有個攝像頭照著,想要躲開攝像頭就是異想天開。
就算沒有攝像頭,還有安保人員。
這裏的安保人員都穿著統一的黑色服裝,背著雙手,神情肅穆的站在房間裏,真正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如果你想要搞什麽小動作,總有人能看到你。
進入這樣的地方,簡直就像是被人全部監控了,梁冉冉很是不舒服。
“冉冉姐,這邊。”
阿麗莎拽著梁冉冉往電梯走去,路上遇到了一隊穿著旗袍的女人,那些人的旗袍都是統一的樣式統一的顏色,一看就是這裏專用的。
她們看到有客人過來,紛紛停下腳步,垂眸恭順的站在那裏。
梁冉冉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卻是一愣,緊接著就被阿麗莎拖進了電梯裏。
電梯門緩緩的閉合,那一隊女侍者也開始重新移動,上了樓梯。
“難怪周麗惠會認為我是來參加工作的。”
“你說什麽?”阿麗莎奇怪的看著梁冉冉。
梁冉冉搖頭不語。
幾人上了二樓,按照侍者的指引來到三樓的包廂坐下。
此時,樓下已經搭好了台子,已經有人陸續進場。
梁冉冉隨著侍者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屏風,鏤空雕花的屏風,古韻十足,繞過屏風,擺放著桌椅,桌上已經放了時鮮的水果。
角落裏,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侍者正在點香,香氣嫋嫋,溫潤醉人。
梁冉冉仔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旗袍,和在樓下遇到的侍者是一樣的衣服,她點好了香,靜靜的起身,邁著小碎步來到另一邊的桌子上,無聲坐下,期間一點聲響都沒能發出,安靜的恍若沒有這個人。
梁冉冉注意到,那個桌子上放的是泡茶用的茶具,已經備好了茶,想必是事先了解過來人喜好,隻準備了一種茶葉——雀舌。
馬修居然愛喝雀舌,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梁冉冉悄悄的看了一眼方音,她顯然也發現了茶葉是雀舌,微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看馬修的眼神就多了一抹激動。
那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梁冉冉走到小桌邊問:“隻有雀舌一種茶嗎?有沒有別的喝的?”
侍者抬起頭,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問:“有的,您想要喝什麽?”
“給我一杯草莓奶茶。”
“好的,要珍珠嗎?”侍者微笑著問。
“不要,奶茶就好。”
“好的,請稍等。”侍者微笑點頭,拿出對講機,告訴那邊準備一杯奶茶。
梁冉冉:“……”
逼格這麽高的場所,居然無法當麵做奶茶!!!
梁冉冉無法接受:“算了,不喝了,來杯咖啡。”
咖啡倒是現場就能做的,侍者沒有絲毫不耐煩,微笑著說:“好的。”
梁冉冉回頭看了一眼方音。
方音也在看她,不過是蹙著眉,顯然是在嫌棄她沒有規矩。
馬修這個人蹊蹺,梁冉冉不想跟他講規矩,吩咐了侍者之後,她徑直走向了盛寶寶。
盛寶寶正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從這裏可以看到二樓,俯瞰看去,二樓的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西裝革履的主持人正坐在台邊上看手中的卡片,場中還有數名穿著旗袍的侍者在走動。
“媽媽,你看。”盛寶寶指著二樓:“那是不是錢浩宇的媽媽?”
梁冉冉順著盛寶寶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正給坐著的人遞咖啡,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但是梁冉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確是錢浩宇的媽媽,鄭寶儀。
別說,鄭寶儀穿一身旗袍還挺耐看的,尤其是她的身材好,就顯得格外的凹凸有致,簡直像是一條行走的曲線,在一眾穿旗袍的侍者中間,也十分的醒目。
雖然剛剛在樓下已經見過了她,可是再看到鄭寶儀,梁冉冉仍舊覺得難以置信,以前鄭寶儀是什麽樣的人,孤高驕傲,仗著自己美貌,無所顧忌,連挑劇本都要挑選最好的角色,現在居然淪落到這種的地步。
“錢浩宇說他媽媽很辛苦的,是真的很辛苦。”盛寶寶眼睛裏劃過一抹同情。
“這個世界上的人,誰不辛苦?每個人不都是辛苦的活著嗎?”梁冉冉說完,這才發現盛寶寶正在看著自己,她臉色稍變,訕訕一笑:“媽媽沒有別的意思。”
“媽媽也這麽辛苦嗎?”盛寶寶眨著眼睛問。
“我……我還好。”
“媽媽,你別著急,我可以幫你的。”
雖然知道盛寶寶這句話隻是一句安慰,可梁冉冉的心頭還是劃過一抹溫暖。
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梁冉冉感激的回答:“謝謝。”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房間裏。
周麗惠端著咖啡輕輕的抿著,滿意的看著二樓忙碌的鄭寶儀。
“我發現她真的挺適合做這種端茶遞水的工作的,你看,她做的多好。”周麗惠給一旁的錢明鈞使了個眼色。
錢明鈞來到窗口,垂眸看去,就看到那個身材姣好,美貌無比的“小媽”正在下麵忙碌,態度是他從未見過的恭順謙卑。
原來她還有這樣一麵,真是稀奇。
錢明鈞眼睛裏劃過一抹滿意的光芒,問:“是你讓她做的?”
“你這話說的,我能有那麽大的能力嗎?你以為她是誰,肯聽我的話?”周麗惠笑著否認。
“用點手段很簡單。”錢明鈞抿了一口咖啡:“這樣挺好。”
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周麗惠眯了眯眼睛:“怎麽,心疼了?”
“我對她可沒興趣。”錢明鈞指了指麵前的屏幕,裏麵是樓下的實時錄像:“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