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嶽忠
梁冉冉聽過一些八卦。
比如說,當年,張栩做的事情令張嶽忠不滿意,張嶽忠直接揮舞著棍子把張學給轟出了家門。
外界一直傳言張嶽忠很不喜歡張栩這個兒子,甚至還有傳聞說父子倆有仇。
然而那些終究隻是傳言而已,沒有任何證據。
就盛檀非所言,張嶽忠對這個兒子雖然嚴厲,但最疼的也是這個兒子,否則的話,他怎麽會去拍《仙塵念》,那可是張栩第一本大火的書,一直到現在江湖上流傳著張栩的傳說。
正因如此,梁冉冉在離開了民政局之後才會給張栩打電話,這個世界上除了張栩恐怕沒人能勸說張嶽忠了。
“這是盛檀非說的?”張栩靠在椅子上,唇角帶著一抹諷刺的笑:“你相信他?”
“相信。”梁冉冉毫不猶豫的回答。
張栩挑眉,他緩緩湊到桌子上,一手撐著桌子,打量著梁冉冉:“你不會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啊?”
“就是被虐傾向,人質情結。”
梁冉冉無語了:“你別亂猜。”
“你如果沒病,怎麽會相信盛檀非?他為了回到盛家跟你離婚,拋棄你和盛寶寶,你現在居然還相信他說的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梁冉冉垂眸,不欲多做解釋:“張栩,你到底願意不願意幫我?”
“這不是我的問題,這是你自己的問題,梁冉冉,你的思想有問題,你不能這麽相信他,他會坑了你的。”
“我不相信他,我相信你。”梁冉冉認真的說:“我來找你,的確是盛檀非提示的不假,可是我並不是單單相信盛檀非才來找你的,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相信你能幫我的隻有你。”
“我……”張栩癱坐在椅子上,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張栩,我求你了。”梁冉冉雙手合十,望著張栩。
她的眼睛生的漂亮,黑白分明,溫柔多情,望著人的時候三分祈求七分篤定,好像在說,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你一定可以做到,而我除了你再也沒有別的依靠。
那眼神,那眼睛裏的感情,瞬間勾起了張栩的回憶,他想到了大學那年,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姑娘,她的眼睛真好看,純淨的就像是布滿了繁星的夜空。
這種眼神極大的鼓勵了張栩,在一瞬間他竟有種信心爆棚的感覺,好像曾經他和父親的不愉快都化作了雲煙,他真的能拿下那個老頑固。
“行!”張栩站了起來:“我幫你。”
梁冉冉也站了起來,感激的說:“謝謝你,謝謝你,張栩。”
“不用謝。”張栩轉身,小聲嘟噥:“誰讓你跟她同名,眼睛還跟她那麽像。”
“你說什麽?”梁冉冉沒聽清他的話。
張栩搖了搖頭:“走吧,你開車帶我。”
梁冉冉打量了他這一身:“你就這樣去?”
張栩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怎麽了?這一身上萬呢!”
這是價格問題嗎?這是形象問題!
俗話說“穿上龍袍也不想太子”,說的就是張栩這樣的。
梁冉冉笑了笑:“我帶你去稍微整理一下吧。”
“不用,我什麽邋遢樣他沒見過,我要是有天不邋遢了,他才稀奇。”張栩堅決的拒絕了梁冉冉。
梁冉冉無奈,隻能付了賬,跟著他離開了咖啡廳。
咖啡廳的前台姑娘眼看著兩人上了梁冉冉的車,感覺自己的三觀再次碎裂了:“這樣都能找到女朋友,現在的女人眼睛都瞎了吧。”
兩人來到張嶽忠的住處,一棟室內的獨立小別墅。
“我覺得我還是該去買點小禮物,第一次登門,空手而來,有點奇怪。”梁冉冉總覺得心裏沒底。
張栩大手一揮:“不用,今天如果能成功,我就是最好的禮物。”
梁冉冉挑眉:“那要是不能成功呢?”
“我們就被他轟出來了,你帶什麽禮物也沒用。”
梁冉冉:“……”
張嶽忠已經在書房練了一上午的毛筆字。
忙碌了大半輩子也沒養出來什麽特別的愛好,就隻有這一點,心亂的時候喜歡寫毛筆字。
正當他聚精會神寫字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傭人花姐走了進來,恭敬的說:“先生,小少爺回來了。”
張嶽忠一愣,毛筆一抖,一副字就這樣廢了。
“他回來幹什麽!”想起來張栩,張嶽忠就生氣,在看一眼自己的畫,就更生氣了,臉都青了。
“小少爺帶了個女人回來,長得挺漂亮的。”花姐恭敬的回答,眼神中有點曖昧。
女人?
難道傻小子終於開竅了?終於決定要找個女朋友回來,給他生孫子了?
張嶽忠心裏的陰霾瞬間撥雲見日,別提多高興了,當初他介紹秦悅薇給張栩,不就是希望張栩能抓緊時間找個媳婦回來,好早點讓他抱孫子嗎?這孩子卻傻的不行,硬是把人秦悅薇給磨走了。
現在都沒個女朋友,真是操碎了心。
他們張家三代單傳了,他現在就想抱孫子,所以張嶽忠也沒時間計較那幅廢掉的字畫,丟下毛筆急急忙忙的衝去客廳。
來到客廳,定睛一看,張嶽忠那顆心立刻哇涼哇涼的。
張栩坐在沙發上泡茶,梁冉冉正坐在他身邊,看到他出現,梁冉冉站了起來,笑了一下。
張嶽忠回頭瞪了一眼花姐:“花姐,你不認識她嗎?”
“認識,大明星梁冉冉怎麽可能不認識,我房間還有她照片呢,閨女,等會走的時候給我簽個名啊。”花姐笑吟吟的回答,同時給他們端了一盤時鮮水果上來,她是梁冉冉的顏粉。
梁冉冉拘謹的笑了笑,點頭說好,然後又道了謝。
花姐更滿意了。
張嶽忠瞪著吃裏扒外的花姐,身為一個導演家裏的保姆,什麽樣的女明星沒見過,居然還是個顏控,簡直丟人。
“老頭子,進來坐,我給你泡了你愛喝的茶。”張栩笑吟吟的招呼自家老頭。
張嶽忠橫了他一眼,一年年的不回來,一回來就給他帶了個麻煩回來,他進屋掃了一眼桌麵,得,泡的茶,還是他自己的,這沒心眼的死孩子,也不說給他帶點東西回來。
自己這是生了個什麽樣的蠢兒子,簡直沒眼看。
“張導……”
張嶽忠抬了抬手:“冉冉,我知道你為什麽來的,但我不能答應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