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米飯粒
天越來越暖了,幹枯的樹枝上抽出了細嫩的芽。
今天陽光明媚,是個特別好的好日子,也是盛寶寶開學的日子。
上午的幼兒園,熱鬧的很,有孩子的哭聲,家長的問詢聲,各種聲音充斥著耳朵,梁冉冉了解幼兒園的流程,因此手續辦的格外的快,辦完了手續,她將盛寶寶交給了幼兒園的老師。
“乖乖聽話,晚上我來接你。”
“嗯。”盛寶寶認真點頭,張開雙臂抱住梁冉冉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親:“媽媽,我會想你的。”
“乖。”
遠遠的一雙眼睛無聲的看著他們互動,就是那個孩子,名叫佑瑾,盛佑瑾。
盛是盛檀非的盛,瑾是師瑾的瑾。
盛佑瑾,盛檀非會保佑師瑾。
原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原來他的心裏一直有自己。
梁冉冉從幼兒園出來,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門口的梧桐樹,那是她的小習慣,因為以前的時候,陳肅經常會在那裏等她。
現在那裏也站著一個人,不過不是陳肅,而是一個女人,師瑾。
四目相對,梁冉冉稍稍一怔。
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看到師瑾,她來這裏是做什麽?
師瑾幽幽的看著她,抿唇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往旁邊的咖啡廳走去。
梁冉冉腳步頓了頓,原本是想早些回去的,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動了,竟隨著師瑾的腳步走到了咖啡廳。
師瑾滿意的笑了一下,要了兩杯咖啡。
兩人對麵而坐。
“你果然跟來了。”
“你站在那,不就是在等我嗎?”
師瑾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是去看寶寶的。”
寶寶?
叫的這麽親切?
梁冉冉皺了皺眉:“你跟寶寶不熟吧,看他幹什麽?”
師瑾垂眸淺笑,她生的漂亮,行為舉止也是優雅有度,坐在位置上緩慢的攪動咖啡,咖啡勺竟一次都沒有碰到咖啡杯,片刻,她抬起頭來,溫柔笑道:“我聽說他叫盛佑瑾,特意過來看看,別說,他長得還真像檀非,和他小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梁冉冉抿了一口咖啡,淡淡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麽事竟然驚動你跑過來,原來是想要看我兒子,你直說呀,我給你發幾張照片過去。”
“我不是看你兒子,我是看盛佑瑾。”師瑾淺笑,悠然道:“盛是盛檀非的盛,瑾是師瑾的瑾,這個名字真好聽,是他起的名,對吧?”
當然是盛檀非起的名字,反正梁冉冉怎麽想都覺得梁苒苒不會給盛寶寶起這樣的名字,如果是梁苒苒起的話,也許會叫盛佑黎?保佑蕭溯黎?
這樣一想,對寶寶好像有點殘忍,憑什麽人家生下來就要保護別人?他是一個生命,屬於自己的特別的生命,又不是誰的附庸,誰的保鏢。
“檀非心裏是有我的。”師瑾感動的雙眼含淚,淚眼婆娑的看著梁冉冉。
梁冉冉被這樣子惡心到了,跑到她麵前來說她老公喜歡她?不就是前女友有什麽了不起,她還跟盛檀非早戀呢!
等等,那她算不算盛檀非的初戀?
“你跟盛檀非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梁冉冉問。
師瑾正沉浸在愛情的美好的幻想之中,被梁冉冉一個問題打斷了,她想了想說:“我與盛檀非認識怎麽也有十多年了,那時我們還很年輕,情竇初開,他看我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
她不說最後這句還好,一說最後這句話,梁冉冉忍不住就想翻白眼,她淡定的抿了一口咖啡:“認識十多年?那也沒多久嘛,盛檀非十年前就離開了盛家,這之後你們再也沒有相遇過,這麽算下來你跟盛檀非相處頂多也就三四年的時間。”
她頓了頓補充說:“我跟盛檀非的孩子都六歲了。”
盛寶寶真實年齡還不到五周歲,梁冉冉故意報了虛歲六歲,她希望師瑾能看清現實,畢竟她現在才是盛檀非的妻子。
師瑾麵色一變,唇角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而後冷笑一聲:“那又怎麽樣,你的孩子還不是叫盛佑瑾嗎?盛檀非始終想要做的就是保護我,他最愛的人是我。”
梁冉冉瞧她變了臉色,不由得歎息了一聲,師瑾這姑娘家世好,生得好,哪裏都很好,唯有一點,就是太沉不住氣了。
如果換做梁冉冉她絕對不會跑到前男友現任妻子麵前說這樣的話,當然換做梁冉冉,根本就不會去打擾前男友的生活。
她拿得起放得下,決定要放棄的時候就覺得不會再回頭,這從陳肅那件事就能看出來。
“你這樣看我是什麽意思?”迎著梁冉冉嘲諷的眼神,師瑾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有趣,好玩。”梁冉冉笑著說。
“好玩?”師瑾被她這形容詞刺激的有些憤怒,什麽叫好玩,當她是玩具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
梁冉冉放下咖啡杯:“我兒子是叫盛佑瑾,可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叫瑾,憑什麽就說他是保護你的?就算盛檀非真有這個意思,你又能怎麽樣?盛寶寶是我的兒子,是我和盛檀非的兒子,我們兩個人已經領了證,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你呢?前女友變小三,白月光變大米飯粒?”
“你……”
“師瑾,聰明的女人必須知道什麽叫界限,什麽叫度,他給孩子起名叫盛佑瑾,我承認也許真的跟你有關係,可那並不代表現在的六年後他對你還是餘情未了,你如果真的聰明就該知道,白月光之所以是白光月是因為男人得不到,可如果你繼續對我做什麽,叫盛檀非知道了,你還會是白月光嗎?”
師瑾臉色瞬間慘白,她瞪著梁冉冉不說話。
“你要知道,你之所以能成為他的白月光,是因為他懷念著曾經幫助過他的你,而不是喜歡現在這個歇斯裏地什麽都想要掠奪的你。”
梁冉冉起身,徑直走向前台:“結賬。”
“您好,兩杯一共……”
“一杯,我付我自己的。”
小姑娘詫異的看了一眼梁冉冉,可梁冉冉卻沒有再回應什麽,她交了錢,徑直離開了咖啡廳。
她和師瑾本就是毫無交集的人,自也該兩不相欠,哪怕是一杯咖啡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