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薄荷糖
“盛檀非,你是不是在裝醉?”
梁冉冉話音剛落,盛檀非就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火熱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梁冉冉嚇到了,驚慌的晃著腦袋躲開他的進攻:“盛檀非,你瘋了,放開我。”
熾熱的唇如同火熱的烙鐵一般順著她的脖頸下滑,手掌扯開她的外套,線衣,熨帖著她冰涼的肌膚。
梁冉冉害怕極了,她從來沒遇到過這麽讓人驚慌的情況,她用盡渾身解數去掙紮,去躲避,卻無一例外的被盛檀非壓製住,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她身上,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盛檀非,你別這樣。”梁冉冉掙紮著,推拒著:“你放開我,放開我,求你了。”
“冉冉。”盛檀非借著酒勁不顧一切的親吻著她,他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他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獲得她的心,纏在心裏的荊棘藤終於在這一刻開始瘋狂的生長,爆發,他隻想要將她留在身邊,哪怕用暴力,用強迫,用任何的手段。
梁冉冉的衣扣崩開了,大衣被他隨手丟在地上,線衣扯出了破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她用盡全力去反抗,去打他,去咬他,卻是徒勞無功。
隻能任憑他在她身上肆虐。
梁冉冉害怕極了,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十五歲那年的無助經曆,那些小混混衝上來,搶她的書包,對她拳打腳踢,他們威脅她,欺負她,甚至撕扯她的衣服。
她的反抗像是一個笑話。
“救命,救命,救救我……”她無助的喊著,喊得嗓子嘶啞,破了音,喊得嗓子裏腥氣彌漫:“不要,我求你了,不要……”
無助的她開始祈求,如果祈求能讓自己獲得生機,她也不介意去求那些敵人,她隻希望能保護自己,保住自己最後一點尊嚴。
淚水奪眶而出,如同洶湧的河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眼淚入口,泛起一陣苦澀的味道,他猛然睜開眼睛,原本醉意朦朧的眼睛終於恢複了片刻的清明。
舌尖舔了舔唇上殘留的淚珠,鹹苦的味道讓他慌亂起來。
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冉冉,我……”
梁冉冉睜開眼,眼睛裏慌亂未退,眼睛都是紅的:“放開我。”
盛檀非搖頭:“我不要。”
“你放開我。”
“我不放。”盛檀非再次抱住她,緊緊將她摟在懷裏:“我放了你,你就跑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放開。”
“我不讓你走。”盛檀非堅定的說:“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你走了寶寶也走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孤單的住在這裏,這裏空蕩蕩的,我害怕。”
梁冉冉一愣。
害怕?
似盛檀非這樣的人也會害怕嗎?
她奇怪的看著盛檀非,卻見他此時的模樣當真像是個被丟棄的孩子,可憐,無助。
不曾想過有一天盛檀非的臉上也會浮現這樣的表情,她一直認為他是個無堅不摧的人,像是鋼鐵一般都硬朗,任憑世界變化,風雨來襲,他都不會有後退,不會害怕。
可沒想到……
“盛檀非?”
“你別叫我,我不讓你走。”盛檀非肯定的說:“我不讓你走,我求你了,別丟下我,我爸爸媽媽都沒了,隻剩下我一個人,所有的人都不要我,我隻有你,你別丟下我。”
梁冉冉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故意的,她失神的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圖案讓她有點不真實感,她撫摸著他的頭發,輕聲問:“盛檀非,你知道我是誰嗎?”
盛檀非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我知道,你是梁冉冉。”
“哪個梁冉冉?”
“我的梁冉冉。”
梁冉冉挑眉,什麽叫我的梁冉冉?
這話也太模棱兩可了,誰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之前那個苒還是之後這個冉。
“我是說……”
“你是會畫畫的梁冉冉。”他低聲說,薄唇在她耳邊輕輕的磨蹭著。
梁冉冉臉上一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抿了抿唇:“你……你怎麽會……”
“我知道你。”盛檀非小聲嘟噥著:“你喜歡畫畫,喜歡漂亮的裙子,喜歡薄荷糖,喜歡小小的東西。”
“我……不喜歡薄荷糖。”
“不,你喜歡,你真的喜歡,我都記得。”盛檀非低聲說,與她耳鬢廝磨。
梁冉冉不喜歡薄荷糖,她聞到薄荷糖的味道就討厭,就惡心,但是她隱約還記得自己好像曾經喜歡過。
可後來為什麽不喜歡了?甚至變得很厭惡了?
時間太久,她好像已經忘記了。
可按照時間一點點追溯回去,她敢肯定自己喜歡薄荷糖那絕對是十歲以前的事情,難道他見過十歲以前的自己?
可她怎麽不記得自己見過盛檀非?
而且十歲以前她還沒來南江市,她怎麽可能會認識在南江市長大的盛檀非?
盛檀非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也許隻是人有相似?畢竟事情過了這麽多年,會認錯很正常。
梁冉冉推了推他:“盛檀非,你到底是誰,你認識十歲以前的我?會不會認錯人了?”
盛檀非趴在她的身上,伏在她的肩膀上,已經呼吸深沉,睡得十分安穩。
梁冉冉無聲的瞪了他一眼,想要把他推開,可睡著的盛檀非簡直如同死豬一樣的沉重,她努力了半晌也沒能推開,隻能沉沉的喘息了一聲,繼續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梁冉冉艱難的從褲兜裏拽出來自己的手機,毫無意外是媽媽打來的。
“媽媽?”
“冉冉,你怎麽還不回來?這都幾點了,你在哪?”
梁冉冉拍了拍身上的盛檀非,歎口氣說:“不好意思媽媽,我今晚上臨時有個活動需要加班,就不回去了。”
她沒有告訴媽媽實情,免得媽媽擔心。
“加班?你之前不是說要跟朋友出去吃飯嗎?”
“嗯,吃完了飯我才接到電話,您別擔心,等我完成工作就回去。”
最近梁冉冉生活就是這樣,不是到處飛就是加班,方音也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多懷疑,隻是囑咐了幾句保護好自己,就要掛斷電話。
“對了,媽媽。”梁冉冉想了想問:“我們家以前認識姓盛的人家嗎?”
方音沉默了一下,問:“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就是問問,總覺得盛這個姓氏很熟悉。”
“不認識。”方音沉聲說:“別胡思亂想,工作完趕緊回來,媽媽給你熬點湯,明天一早喝。”
這意思就是警告梁冉冉,明天一早必須回家。
“好,我知道了。”
梁冉冉掛斷了電話,垂眸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熟睡的盛檀非,無力的歎了一口氣:“盛檀非,你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