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變了
趙家和陳家是有些淵源的。
陳肅的父親和趙璿的父親是好友兼戰友,隻不過不同的是,陳肅的父親選擇了做警察,趙璿的父親則是下海經商。
趙璿和陳肅也是自小認識的,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陳肅立誌要做警察的時候,趙璿也跟著考去了警校。
趙璿那個時候年輕,臉皮薄,心裏喜歡卻也不願意說出來,她覺得自己追他的意思這麽明顯了,陳肅怎麽也要先開口表白。
可等著等著就等來了陳肅和梁冉冉在一起的消息。
趙璿傻了,也要氣瘋了,自己的青梅竹馬,從小放在心上的人,為什麽就喜歡別人了?
她試探性的問陳肅,陳肅總是笑稱她妹妹。
小時候過家家他們還扮夫妻,怎麽長大了就成姐妹。
她嫉妒梁冉冉,瘋狂的嫉妒,恨不能他們立刻分手,甚至恨不得梁冉冉去死。
終於,梁冉冉真的死了。
她覺得自己高枕無憂了,可以開始追陳肅,可是萬萬沒想到沒想到,又出現了一個梁苒苒。
這個梁苒苒一看就是狐媚子,長得美豔不說,身材也好,還總是跑到陳肅麵前刷存在感,以至於陳肅工作心不在焉,甚至還在糾結梁冉冉的死。
她已經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有什麽好糾結的。
她討厭梁冉冉,討厭所有叫冉冉的人,她費盡心機的抹黑她,向陳肅展露自己的溫柔,終於陳肅和她在一起了,他們終於有了關係。
他總該負責了吧。
可他還是喜歡梁冉冉。
雖然他不說,可是趙璿知道,他就是喜歡她,甚至喜歡麵前這個她。
梁冉冉,梁苒苒一個又一個,接連來搶她的男人,她憑什麽。
她跟陳肅為了她吵架,她卻在樓下跳著舞,她憑什麽。
“陳肅,你說。”趙璿指著梁冉冉:“你到底喜歡她,還是喜歡我。”
她必須得到一個答案,必須讓梁冉冉知道他們的關係,是她永遠無法插足的。
“原來他們是一對啊?”
“難道冉姐……”那人沒說完,連忙捂住了嘴。
“別胡說,錄口供的時候冉姐還特意找了個咖啡廳,是這女的發瘋吧!”
“我看就是她發瘋,畢竟我冉姐好看,讓大多數女人都有壓力。”
“不對呀,我記得他們剛來的時候還是分開住的,怎麽忽然成夫妻了?”
眾人七嘴八舌一頓議論,陳肅臉如火燒,自己這一輩子都沒這麽丟臉過。
他黑著臉去拽趙璿:“起來,跟我回去。”
“我不走,你不說清楚我就是不走,你喜歡她是不是。”
“你別胡說。”
“陳肅,我這麽愛你,我從小開始就愛著你,你為什麽這樣對我,你說好要對我負責的,你卻跟她出軌……”
“我沒有,夠了,我不喜歡她。”陳肅怒吼出聲。
趙璿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抬眸瞪著陳肅:“你說真的?”
“真的。”
趙璿看著遠處的梁冉冉,眼睛裏有光芒閃過:“那你跟她說,你不喜歡她。”
陳肅掃了一圈周圍的人,覺得丟人死了,可留下趙璿一個人隻會更丟人。
目光落到梁冉冉身上,她正幽幽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像梁冉冉卻又多了一抹失望。
陳肅邁開長腿走了過去,在她麵前站定。
蕭溯黎將梁冉冉擋在身後:“你要幹什麽?”
梁冉冉在他身後露出半張臉依舊那麽幽幽的盯著他。
“梁冉冉,我不喜歡你。”陳肅開口,臉在火光的映照下,漲的通紅,竟然比當初表白的時候還要紅,卻不是羞紅,而是丟臉。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丟臉過,在這大庭廣眾的,被一個女人逼著來對另外一個女人說這種話,怎麽想都覺得自己不夠男人。
可咬了咬牙,他又認為自己非說不可。
“你以後不要再找我,她已經走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對,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都是騙人的。
陳肅轉身,拽著趙璿離開了,決絕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內。
很奇怪的,梁冉冉並不覺得難過,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還有點輕鬆感。
也許是最近這段時間消磨了她對他最後一點愛意,也許是知道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心裏早有準備,總之,就這樣結束,也挺好。
老天給她另一副皮囊,焉知不是想讓她向前看,莫回頭。
“你別理他,這人神經病。”一向修養良好的蕭溯黎都忍不住開罵了,他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兩夫妻吵架,波及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什麽見鬼的情節。
梁冉冉無聲笑笑,見眾人都是狼狽,鞠躬說:“不好意思,連累你們了。”
“這怎麽能怪你?很明顯是那女人發瘋。”
“錄個口供都能說成有私情,這女人也太沒自信了。”
“還是冉姐太美,讓女人有壓力。”
“對對,都怪冉冉太好看了。”
宋媚擦擦手舉起了手機:“我想起來了,今天還沒發照片,冉冉,讓我拍一張……”
“你別發我照片,要拍拍你自己。”梁冉冉連忙捂著臉閃躲。
“那可不行,冉冉你別跑啊……”
劇組很快就又重新恢複了熱鬧,這一場鬧劇隻是一段小插曲,像是石頭投進了海裏,沒有激起任何風浪。
盛檀非充滿遺憾的看著蕭溯黎,心裏想,這個舞白跳了,下次還是直接點吧。
男人間的爭鬥不能靠女人解決。
蕭溯黎也看著盛檀非,一種危機感迎麵就撲了過來。
他忽然有一個念頭,關於盛檀非和梁冉冉的……
這一場鬧劇,大家都很狼狽,剛好時間也不早了,篝火晚會宣布提前結束。
眾人三三兩兩的回去了,隻剩下幾個工作人員收拾殘局。
宋媚追著梁冉冉拍了幾張她的狼狽照片,這才放過了她。
梁冉冉捋著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往回走。
盛檀非笑著迎上去,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宋媚拍的還不錯。”堪比濕身誘惑。
梁冉冉:“……”
她發誓,一定要找機會拍回來。
蕭溯黎遠遠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裏複雜莫名。
“還沒忘了她?”雲耕耘走了過來,略帶感慨的說:“五六年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