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藥
梁冉冉大姨媽來了。
難怪她早上起床的時候一直覺得烏雲罩頂,頭昏腦漲,原來是親戚來訪。
梁冉冉宮寒嚴重,親戚一來就跟往肚子裏塞了電鑽似的,不斷的擰著,震著,疼的連路都走不了。
她之前大姨媽一直不準,沒料到今天會來,出門的時候也沒帶止疼藥。
梁冉冉肚子疼的沒辦法繼續拍攝,再加上跟泄洪似的,也沒準備姨媽巾,雲耕耘體貼她,讓她回來休息一天。
梁冉冉剛到劇組就又被人架回去了。
回到酒店,梁冉冉急急忙忙的衝回自己房間。
開門的時候,剛好對麵的房間打開,趙璿挽著陳肅的手從對麵出來。
趙璿俏臉染著紅暈,跟紅仆仆的蘋果似的,看到麵無人色的梁冉冉,如同勝利者般用力抱住陳肅的手臂,昂著下巴高傲的看著她。
陳肅,以後就是她的男人了,任何人別想跟她搶。
梁冉冉肚子疼的厲害,也沒心情跟他們計較什麽,在衛遙和趙綿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房門關閉,陳肅還在糾結的看著大門,他氣梁冉冉的“不檢點”,但是看到梁冉冉慘白著一張臉,虛弱的樣子,又覺得心疼。
“她不會是流產了吧。”趙璿忽然小聲說:“你看到沒有,她的褲子都被血陰濕了。”
陳肅身體一顫,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流產?
誰的孩子?
難道是盛檀非的?
陳肅心裏慌了,亂了,徹底的憤怒了。
也顧不得思考,他快步走過去敲了敲門:“梁冉冉。”
“陳肅,你幹什麽?”趙璿連忙攔住他。
“梁冉冉你給我出來,別以為你躲裏麵事情就算完了,你出來我們說清楚。”
梁冉冉疼的七暈八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恨不能疼暈過去,聽到敲門聲更是頭疼欲裂。
“衛遙。”
衛遙連忙湊過去:“冉姐?”
“讓他滾。”梁冉冉小聲說。
跟趙璿卿卿我我,都抱在一起了,跟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不好意思,冉姐生病了,沒時間應付你們,如果你們還想錄口供,可以等冉姐好些之後再來。”衛遙冷著臉說。
“她怎麽了?”陳肅問。
“生病了。”
“什麽病?”
衛遙小臉一沉,女人家的私事這屬於女人的秘密,他怎麽廢話這麽多。
“關你什麽事!”衛遙不耐煩的說:“你就是個警察,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冉姐發生什麽事,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
“她是不是流產了?”陳肅直截了當的問,他還是不太能接受梁冉冉為了盛檀非流產這件事。
“啊?”衛遙愣了一下,繼而漲紅了臉,憤怒的說:“你有病吧,不懂別瞎說,你才流產,你全家都流產。”
“那她……”
砰——
衛遙關了房門,氣呼呼的說:“這警察是不是有毛病?居然說冉姐流產了?他腦子裏在想什麽齷齪東西。”
趙綿放好了熱水:“好了,你別抱怨了,扶冉冉進去洗一下,流這麽多血,也不怪人家誤會。”
梁冉冉以前減肥太過,姨媽一直不準,想不到剛來就跟泄洪似的,無法控製。
偏偏她們都沒帶著姨媽巾,借遍了也沒有,隻能這樣回來——幸好褲子是迷彩的,看不太出來,否則梁冉冉得尷尬死。
“這誤會也太大發了。”衛遙抱怨著扶著梁冉冉進了洗手間。
“行了,你別管別人了,止疼藥好像沒帶過來,你去藥店買點止疼藥,再去買點薑糖,記住一定要買好的。”
“知道了。”衛遙麻溜的下了樓。
衛遙自然不明白陳肅那話從那來的,但是梁冉冉不用細想也知道陳肅為什麽會說自己流產,八成又是趙璿跟他說的。
陳肅也真是個蠢的,平時查案的時候精明的很,怎麽一遇到趙璿就變成了十足的蠢,都說過了趙璿不懷好意,他居然還跟她走那麽近。
梁冉冉氣呼呼的洗漱幹淨,換了身幹淨衣服,這才重新趴回床上躺著。
很快,衛遙就拿著止疼藥回來了,趙綿已經事先準備了熱水,現在吃藥水溫剛好。
“綿姐,你知道我剛買藥看到誰了嗎?”
“誰啊?”趙綿忙著收拾東西,並不太在意的回答。
“我看到了剛剛那倆警察。”衛遙一臉八卦,興奮的說:“你猜他們倆買什麽藥?”
“避孕藥。”衛遙一字一頓的說。
“避孕藥怎麽了,又不是仙丹,你這麽興奮幹什麽!”
“不是我興奮,是哪個女警察興奮,喊的整個藥店都聽到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剛做了什麽好事似的。”
避孕藥!
梁冉冉剛把藥片拍進嘴裏一時間忘了吞咽,藥在口中融化開來,苦澀瞬間蔓延了整個口腔,苦的令人忍不住作嘔。
梁冉冉灌了兩口水,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冉姐,你怎麽了?”衛遙發現了她的異樣。
梁冉冉擦了擦眼淚:“沒事,這藥太苦了。”
衛遙噗嗤一笑:“冉姐,你都多大人了,還被藥苦哭了,太可愛了。”
梁冉冉抽了抽鼻子不言語,心裏卻越發的酸疼。
他們去買避孕藥了。
這麽說倆人已經……
難怪剛剛趙璿的臉色那麽奇怪,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嫉妒和自卑,而是高傲,原來倆人睡過了。
陳肅和趙璿……
梁冉冉捧著水杯,僵硬的如同一座雕塑。
他們終於還是走到了一起。
好。
很好。
“趙綿,衛遙,我有點餓了。”
“那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留下來照顧冉姐……”
“你照顧什麽冉姐,把這衣服拿去洗衣店洗了,回頭還要穿的。”
趙綿拽著衛遙離開了房間。
“這衣服都成這樣了,咱們還要?要不然丟了得了。”
房門關閉了,室內陷入了安靜。
梁冉冉失神的躺在床上,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做好了和陳肅分手的打算,甚至決定決絕的和陳肅劃清界限,可是當她知道陳肅和趙璿在一起的時候,當她知道他們有了肌膚之親的時候,梁冉冉依舊心如刀絞。
畢竟是五年的感情,早已根植在心裏,要從心裏拔除哪有那麽容易,總要帶出來血肉,總是要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