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白水
秦悅薇酒量確實很好。
反正梁冉冉是自愧弗如。
梁冉冉並不擅長喝酒,今天要不是有人幫著她把酒換成了白開水,恐怕梁冉冉早就倒到桌子底下去了。
反觀秦悅薇,跟她敬酒,喝酒,紅酒,白酒,喝了好幾杯了,硬是麵色不改心不跳的,隻是眼神有點迷離,望著人的時候柔柔的,如同波光蕩漾的水麵通了電,滋滋的閃著電光。
梁冉冉不小心跟她對視了一眼,差點被她給電到,連忙挪開了目光,結果又不小心撞進了張栩的眼睛裏,她微微一笑,掩飾性的說:“謝謝你啊,張栩。”
張栩端起酒杯:“你今天跟我說了好幾次謝謝了,別這麽客氣。”
說著,一飲而盡。
“……”梁冉冉也隻能端了一杯白開水。
別看是白開水,但其實喝多了也不舒服,特別撐得慌,而且她已經跑了兩次廁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們這一桌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
眾人放開了,輪換著敬酒,桌上的菜也是加了一個又一個,氣氛熱絡。
小玲子端著酒杯來找梁冉冉:“冉冉姐,謝謝你之前的提拔,是我之前太狹隘了,讓你受了委屈,對不起。”
“沒關係。”梁冉冉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她碰了碰,稍稍抿了一口。
小玲子喝完了一杯酒,笑道:“冉冉姐,你是看不起我呀,居然就喝這麽一小口。”
梁冉冉笑了笑,一口喝幹了——水而已,一杯還是一口對她來說沒區別。
“冉冉姐,你真好,我特別喜歡你。”小玲子說著,拿起旁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順便也想給梁冉冉滿上。
蕭溯黎眼疾手快立刻拿過梁冉冉酒杯,給她倒了一杯酒。
小玲子掃了蕭溯黎一眼,笑著說:“我繼續敬你,冉冉姐,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梁冉冉淡淡一笑,並不答話,端了一杯酒,心裏卻想著,還是別合作的好,她不是每次脾氣都這麽好的。
小玲子接著又倒了一杯:“冉冉姐,這一杯我是要向你道歉的,為我曾經對你的偏見,向你道歉,網上那些不實言論,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咱們以後再接再厲,肯定能創造出更好的成績!”
這句話諷刺味道就很濃重了,梁冉冉勾唇一笑,幹脆直接拆穿她:“你是說我的黑曆史成績嗎?”
小玲子沒想到梁冉冉如此直接,臉上浮現了一抹被拆穿後的羞惱。
梁冉冉全當沒看到,笑著說:“跟你開玩笑的,但我承你吉言,以後肯定再接再厲,努力獲得成績,爭取再也不被人黑。”
小玲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笑了笑,飲盡了杯中酒:“冉姐……”
“好了。”梁冉冉按住她的酒瓶:“我知道你的好意,不用一直敬我酒,我不能多喝,你知道的。”
明明她的話語很平淡,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小玲子就是從中聽出了些許威脅之意,她笑了一下,悄悄看了一眼秦悅薇,這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冉冉酒量真好,喝了這麽多酒都麵色不改。”秦悅薇調侃的說,不過因為她喝了酒已經有點語言不清,醉態橫生。
“還好。”梁冉冉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再敬你一杯。”秦悅薇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隻是剛剛走到梁冉冉身邊,忽然身體一歪,她急忙去扶桌子,桌上放了白開水的酒瓶剛好就被不小心碰倒,一歪從桌上掉了下來。
這一瞬間,時間好像忽然變慢了,一切都成了慢動作,眾人紛紛望著酒瓶一點點降落。
秦悅薇唇角閃過一抹得意,梁冉冉讓你用白開水裝白酒騙人,等我拆穿你,看你怎麽辦。
忽然,麵前白光一閃,一隻穩穩的握住了酒瓶。
秦悅薇一愣,吃驚的看向梁冉冉,驚歎於她的反應速度。
梁冉冉抬頭,和她對視著,這一刻空氣仿佛凝滯住了,時間也停住了,在她的眼睛裏,梁冉冉好像看到了未退的嘲諷,還有無法遮掩的震驚。
“冉姐這酒怎麽沒有酒味啊?裏麵別是白水吧?”正在這時,一個暗含嘲諷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室沉悶。
梁冉冉回頭,看白癡一般都看著小玲子,把酒瓶放在了桌上,調侃:“隔著這麽遠你都能聞到味道,小玲子的鼻子很好用啊。”
小玲子震驚看著酒瓶,又看了一眼秦悅薇。
秦悅薇陰沉著臉,冷冷瞪了她一眼,這個豬隊友,能不能看清楚情況再發言,人家都酒瓶好好的,她說什麽鬼話!
小玲子意識到自己鬧了笑話,連忙說:“我剛剛……”
“你想說你剛剛在我身邊沒聞到味道?”梁冉冉打斷她,略帶嘲諷的看著她。
小玲子心髒漸漸沉了下去,看看眾人看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話語權,隻能低了頭。
“好了,跟個不懂事的後輩計較什麽。”秦悅薇笑著打圓場:“你這身手簡直跟你的酒量一樣好,我敬你。”
她說著將紅酒遞了過來:“給。”
一大杯紅酒,如同鮮豔的紅色寶石,在酒杯中波光瀲灩,晃出柔和的光暈。
梁冉冉瞪著那瓶紅酒,肩膀處的傷口仍舊在隱隱作痛,醫生的囑咐猶在耳側,不要吃辣,不要喝酒,否則她也不至於一口酒不願意沾,可現在紅酒就擺在她麵前,不得不接受那種。
“我替她喝。”蕭溯黎站了起來。
“你算她的誰,你憑什麽替?”
秦悅薇舉起酒杯躲開他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梁冉冉:“怎麽了?冉冉喝白酒都麵不改色,喝紅酒反倒怵了?”
梁冉冉知道今天這杯酒她不得不喝,這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蕭溯黎——她不喝,秦悅薇勢必不依不饒,到時候搞不好真的會把這瓶白酒是水的事情給爆出來,到時候更麻煩,搞不好還會連累蕭溯黎,畢竟這酒是他準備的。
梁冉冉伸手去接酒杯。
“她不是不喝,隻是不用你的杯子喝而已。”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盛檀非一手拿著醒酒器,一手牽著盛寶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