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痛
第一百五十七章心痛
夏侯南陳的神色隱在暮色裏,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溫笑語見他沒答話,想要回去拉他,卻不想夏侯南城這時突然開口,“你就站在那不要動,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溫笑語的身形頓住,停在那裏,東方不知何時已經露出了魚肚白,路燈依舊亮著,將溫笑語的影子拉的小小的。
“你問。”他怎麽覺得夏侯有些奇奇怪怪的。
夏侯南城的聲音有些啞暗,“你是笑語?”
問的問題更加奇怪,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我自然是笑語,溫笑語。”
夏侯南城繼續問道,“年欺,你認不認識。”
年欺,不出她所料就是她的前世,她在年欺的身子裏也待了不少日子,但他倆卻也又從來為說過話,也沒有麵對麵接觸過,這算不算認識?
溫笑語想了想,還是說道,“算是認識。”
“在西涼國的日子,我不知你去了那裏,但是我卻是成為了唐契,並且,我愛上了年欺。”夏侯南城的話像平地裏的一聲驚雷,在溫笑語的心中炸開。
成為了唐契,愛上了年欺?
這是什麽跟什麽?什麽叫成為了唐契,愛上了年欺?她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年欺若是自己轉世,那夏侯南城豈不是愛上了前世的自己。
她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夏侯南城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她的表情有些嚴肅,開口說道,“南城,西涼國的一切就隻是夢而已,你在夢中動了情,還是趁早醒過來才是,否則,最後,受傷的隻有你自己。”
夏侯南城看著她,沒有說話,良久,他撲哧一笑,“逗你的,誰會愛上一個夢中的人。”
林子裏依舊昏昏暗暗,溫笑語看不清夏侯南城的神情,隻是聽見他撲哧一笑,心這才放下來,“死南城,你居然也學會騙人了,快點出來啦。我急著去看夜嘞。”
溫笑語轉身,歡快的往賓館方向奔去。
夏侯南城一動未動,神色有些冷鬱,夢,不比現實美妙多了?
溫珊珊眼皮微動,終於醒了過來,她望著天花板,神色有些怔忪,這不是在霧都島的房間嗎?怎麽回事?自己不應該在山洞裏邊嗎?
朝陽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折射過來,她望了眼牆上的電子表,五月初四,自己明明在西涼國待了不止一天吧?
難不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夢?夢中的阿桀變成了魔君,而她則是為魔君棋子的年棄,她為救阿桀,被一個帥哥拔劍捅死,後來的事情,她就沒有印象了。
若是夢的話,但是帶給他的感覺又是如此真實,溫珊珊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突然,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啊,就像是被人一劍刺破心髒。
她的瞳孔收緊,豆大的汗滴流了下來,好痛,好痛啊,阿桀,你在哪。
她跌落在地上,想要喊周施桀,卻發覺自己因為身體疼痛而發不出任何聲音,那股疼痛越來越強烈,她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
朦朧中,有人將她抱起,如嗬護至寶般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她好想睜開眼,看看是不是她的阿桀,但是疼痛讓她失去了睜開眼睛的勇氣。
同感愈來愈強烈,她的意識一片混沌。
周施桀將她放在床上,為她抹去因為疼痛而溢出來的汗,眼中的心疼顯露無疑。
其實,從開始周施桀就已經在溫珊珊的門前,她也聽到了溫珊珊叫喊自己的名字,他好像進來,但是他沒有勇氣,因為是他將珊珊害成了這個樣子,都是他。
他跟珊珊一樣,也是藏在了屬於自己前世的身體裏,而他的前世,自然就是夜喻。
他在夜喻身體裏,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一劍刺破心髒,而後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恨透了那個人,同時更加恨透了自己。因為他知道,其實害死年棄的真正凶手是夜喻,這個自己的前世。
他無顏再去麵對溫珊珊,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溫珊珊,最後在聽到對他的處罰時更是不知所措,珊珊,會永生永世的跟自己糾纏在一起,最後卻都不得善終,這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若是他先放手,是不是珊珊就能逃過一劫了。
而珊珊的心口痛的毛病,怕也會跟隨她一世,都是他,害苦了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玄止這招還真是惡毒,他若是單單讓他墮入阿鼻地獄,忍受無止休的酷刑,也好過比現在的愛而不得的情況要好太多。
他輕輕的摸上溫珊珊的臉,為他撫平緊皺的額頭,“珊珊,對不起,是我害慘了你。”
溫珊珊簡直要痛死了,為什麽都昏過去了自己還是會有如此明顯的痛意。
周施桀親吻了一下溫珊珊的額頭,眼神中滿是訣別,“若能保你一世平安幸福,我願意離開,再也不打擾你。”
不要,溫珊珊不知怎的,從朦朧中聽見了周施桀的聲音,不要走,阿桀,不準你離開我。
他想拉住周施桀,卻發覺自己的身體根本用不上力氣,疼痛讓她五感遲鈍。
周施桀坐在床邊,太陽已完全升起,微白的陽光,已經照到床上,最後停在周施桀的側臉上,照的他整張臉白淒淒的,“珊珊,忘了我吧,就當我從來沒出現過你的世界裏,我不是你的良人,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再見了,我的愛人。
“不要,”溫珊珊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當他看清屋裏的情景時又呆住了,夢中夢?
她從床上竄起,顧不上穿鞋,赤著腳打開門奔向周施桀的房間。
她打開房門,“阿桀,我告訴你,我做了個,”話音停住,房間裏空無一人。
“阿桀?阿桀?”溫珊珊驚叫了起來,難不成剛才做的不是夢,阿桀真的離開了?
不要,她不要阿桀離開。
“阿桀,阿桀,”溫珊珊瘋狂的喊著周施桀的名字,他找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周施桀的身影。
隻是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封白色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