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們都一樣
第七十章我們都一樣
宋美齡喜愛法國梧桐,蔣介石為博妻子開心,便在整個南京種滿了梧桐樹,一到五月,整座南京城便開滿了美麗的梧桐花,花香遍地,此城變成了一整座美麗的花城。
愛一個人,傾一座城。
溫珊珊從小就羨慕極了這種愛情。
溫珊珊看著周施廷,突然覺得此刻的周施廷跟平常有點不太一樣,以前的周施廷就是一花花公子,可是眼前的他,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望向梧桐的眼神是那麽深情,可能現在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此時的他,對她來說,無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周施廷身子有些不穩,他幹脆直接坐在台階上,“我的母親,隻是想得到一份屬於她自己的愛情,就這麽一個小小的願望,就偏偏,偏偏,”
周施廷的拳頭捶在地上,眼裏迸發出恨意,“被他給毀了,他憑著愛情的名義,畫地為牢,將我的母親,困在了那一方小天地。都是因為。不是他,我的母親才會抑鬱而終,”
溫珊珊不知為何有些心疼,她和他母親,又何嚐不是一樣呢?
她也學著周施廷坐在台階上,握住了他的手,“你的父親是一國總統,但他也是一個平凡的人類,人都是有私心的,他愛你的母親,就想把她占為己有,他這樣的愛人的方式,我雖不讚同,但也能理解。”她牢牢的盯著周施廷,神情認真,
“每個人追求愛情的方式各不相同,你父親這麽做,怕是愛慘了你的母親,你說,不應以愛之名,畫地為牢,可你若站在你父親的角度,怕是比他做的還要決絕。”
周施廷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女孩,眼裏晦暗不明。
“你得承認,你和你的父親,有著濃濃的血肉親情,你恨他,還不如說,”溫珊珊停住了,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而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其實更恨你自己!”
周施廷眼力綻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他和她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卻把自己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眾人就連他的父親都隻以為自己恨得是他,殊不知,他其實最厭惡,就是自己!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跟自己的母親,是不太像的。
相貌與神態,有七八分像,但是她們的靈魂,卻有著天差地別。
自己的母親雖然想要追尋一份屬於自己的梧桐一樣的愛情,卻終究因為父親的阻撓而望而卻步,最終抑鬱而終。
而溫珊珊,她的靈魂,有著困獸猶鬥的韌勁,即使陷於丘澤之地,她仍舊可以,讓她的靈魂擺渡,脫身於困境之中。
葉子的碎片隨著風兒飄落下來,劃過溫珊珊的鼻尖,最終歸於大地。
溫珊珊被周施廷注視的有些臉紅,她摸摸自己的鼻子,尷尬的想要轉過頭去。
誰知周施廷突然有了動作,他把她拽到自己身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到她的臉上,溫珊珊緊張的要死,他這是想要親自己嗎?
仿佛想要印證她的想法,周施廷伸手攔住她的腰,慢慢的湊近她的嘴唇。
溫珊珊看著魅惑的容顏,突然沒有了拒絕的勇氣,她幹脆閉上了眼睛,預想的親吻沒有到來,她疑惑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她睜眼的同時,一個吻悄然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從眼睛,到鼻尖,最後,再到唇。
周施廷的嘴唇很軟,動作也是異常溫柔,加上這朦朧的夜色,溫珊珊感覺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周施廷停下動作,“睜眼!”
周施廷的嗓音因為醉酒的關係,變得沙啞醉人,輕易的蠱惑住了溫珊珊的心,她聽話的睜開眼睛,無辜的望向周施廷。
周施廷可從沒見過溫珊珊這麽乖巧,他心下一陣撩動,剛想說些什麽,一聲槍響,響徹天空。
酒吧內部,月色扭著身子,一步一步的往深處走去,待到拐角處,她往後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閃進了一間屋子。
屋內燈光昏暗,夾雜著香煙的氣味,正中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酒紅色西裝的男人,他的容貌隱埋在黑暗裏,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他身上危險的氣息,卻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他叼著煙,盯著闖進來的女人。
月色也不懼,她改變了走路的姿態,大跨步的來到他身旁,蹲下,一臉尊敬,“少主,月色回來了。”
那男人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摸上月色的腦袋,一下一下的,不輕也不重,卻足以讓月色臉失了血色。
“月色,培養你那麽久,卻成不了事,那你說,我留你何用,嗯?”
月色的下巴被男人挑起,她盯著男人的雙眸,毫無畏懼,有的,隻有濃濃的愛意。
男人伸出拇指撫摸著她的臉,口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不如,把你送去十二樓吧。”
十二樓,她不要去,不行,她不能慌。
月色強裝鎮定,努力的平視他的眼睛,“少主,放長線釣大魚,月色這是一緩兵之計,您耐心等待一些時日,月色定會讓您看到您想要的。”
那男人嗬笑一聲,鬆開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好,月色,一個月後,我要看到成果,不過今天,先去領十鞭。”
月色眼底微酸,她撇過頭去,“是”
周施廷警覺的看向四周,距離槍響已經過去了三分鍾,情急之下,他帶著溫珊珊躲到了這個小巷子裏,可是誰知這是個死巷子,盡頭是被封死的。
若他們進來,自己和溫珊珊便是死路一條。
貿然出去,也行不通,誰知道他們在哪裏埋伏。
在槍響之後,周施廷就把脖子上的信號器,給打開了,所以,他要拖延時間,等他的人過來,那麽,他和溫珊珊就能得救了。
他看向身旁的溫珊珊,“怕不怕?”
溫珊珊一臉氣憤,“你說我怕不怕,啊?大半夜的把我叫出來就算了,結果還淪落到被人追殺,”她惡狠狠的盯著他,“你說,你是不是拉我過來當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