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纏縛
曆經數月的奔波,幽洛也忍辱負重的殘廢了數月,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溫庭筠,丟失了她的音訊,他一定會瘋掉的,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而幽洛被迫與冷傾城單獨相處了數月,從一開始的冷眼相看,甚至是暗自詛咒,漸漸的開始習慣他的存在,透過他風塵不侵身影,仿佛看到了他最初的悲涼.
越是了解他,越是心疼他,而冷傾城對她卻是十年如一日的溫柔,他從來不要求幽洛什麽,照顧她無微不至,事無巨細,唯獨一點不好,那就是軟禁她。
幽洛被安置在了冷傾城的府邸—昭王府,才剛回到皇子府,冷傾城就出去了,幽洛被關在房間裏,確切的說是被安置在一張雕花大床之上,床闊憑她滾,隻是無力起。
冷傾城給幽洛安排了一個漂亮的侍女,但是此刻的幽洛心情簡直是暴躁如雷,再美的女子站在她麵前她也學不會憐香惜玉,她隻想知道,她究竟什麽時候能活動自如!
“你們主子呢!?”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連怒吼的資本都沒有,說出來的話毫無威脅性。
“姑娘,皇子去了哪裏奴婢也不知道。”規規矩矩的敷衍,低頭致歉的婢女明明一副謙卑,在幽洛的眼裏卻是赤-裸的挑釁。
全力軟綿綿的幽洛心中很是惱怒,卻無可奈何,直得兩眼一翻,脖子一歪,裝死去兒,那個伏跪在地上的婢女見幽洛總算不折騰她,心中長籲了一口氣。
幽洛一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太陽暖暖的照進屋子,她身上蓋著的薄被早已經不知被她踹到了何處,寬大的衣服耷拉得不清不楚,大片雪白的肌膚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冷傾城處理完宮中的事情便回到了府裏,早上來的時候見幽洛還在睡,便沒有打攪她,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睡得一臉安詳的女子,果然睡著的時候溫柔多了。
“冷傾城,你終於給老娘出現了?!”幽洛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男人,昨兒晚才一夜好眠消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的湧上了腦袋。
“嗯。昨晚睡得可好?”冷傾城關切的問道,絲毫沒有將幽洛的憤怒放在眼裏。
反正冷傾城的臉皮已經厚道幽洛無法想象的地步,她凶他,他就笑而不語,她罵他,他也是笑而不語,反正幽洛的伎倆對冷傾城來說不過是小貓爪子撓撓心,委實算不上什麽威脅。
“好什麽好,你快點給我解藥!我都快成為廢人了!”
“你如果答應我,不逃走,我就給你解藥。”
幽洛不假思索的答道:“好!我答應你,你快給我解開!”
反正說謊又不會掉一塊肉,等她的束縛解開了,就手腳麻利的滾出他的王府,再也不受這鳥氣兒了,如果有那機會,他一定要狠狠的折磨冷傾城一頓。
“回答得這麽快,一定有問題……”冷傾城站起身來,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茶水,又折回來,將幽洛扶起來,準備喂她喝口水。
幽洛以為冷傾城是明擺著不答應,眼裏都是怒火,腦袋就差沒三百六十度扭轉到後邊兒去了,甩都不甩冷傾城,想她喝水,沒門!
冷傾城也是好脾氣,見幽洛發火不理會他,便也沒有再強迫她,隻是對外頭站著的婢女吩咐道:“清婉,進來伺候洛姑娘洗漱。”
被叫做清婉的婢女恭恭敬敬的挪著小碎步進來了,一身淡綠色的長裙,三千發絲有條不紊的束在身後,長相清秀可人,但若仔細看就會發現她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而是一個武功底子極其深厚的女人。
冷傾城退出床邊,轉頭向門外,又輕道一聲:“冷傲,去把國師請過來,給洛洛解了這\"纏縛\"。”
幽洛一聽冷傾城說去叫國師來解,心中頓時驚喜萬分,那種興奮已經超越了一切,就像是在非洲遭遇幹旱數月,突然一場甘霖雨露驟然而降,那種心境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於是,難得的一次,幽洛沒有橫眉豎眼的對待冷傾城,而是乖乖的聽話,讓婢女為她穿衣洗漱,甚至沒有介意冷傾城就像一尊石雕一樣杵在閨房裏看著她。
冷傾城一身玄色的長袍,黑色的長發高高的束在腦後,一根漂亮的銀簪穿過發髻,精致的五官整個人散發著高貴的氣息,隻是那一頭雪白的長發配上那雙紫色的瞳孔始終有些詭異。
他就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視線看向外頭被金色陽光鋪滿一地的青石台階,雙手交疊在身後,挺直著背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終於被折騰妥當了,幽洛覺得本身就已經軟綿綿的身子更加的乏力,壓根兒坐都坐不住,於是還是認命的挺屍在床。
“大皇子,為姑娘洗漱好了,是否可以傳膳了?”清婉跪在地上,垂下頭,聲音說不出的清新溫柔。
“嗯。傳膳。”
古色古香的房間裏,隻剩下了躺在床上不停的翻白眼的幽洛,還有站在一邊若有所思的冷傾城,兩個人就這樣,沒有說上一句話,一直到清婉端著飯菜進來。
清婉將飯菜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準備先將幽洛扶起來靠著床沿,再喂她吃飯,卻被冷傾城阻攔了:“清婉,你先下去,把門關上,國師若是來了,讓他稍等片刻。”
“是。大皇子……奴婢告退。”清婉說話做事一向中規中矩,沒有絲毫的恃寵而驕,要知道清婉可是冷傾城的貼身侍衛之一,陪伴了冷傾城數十年。
冷傾城輕輕的扶起幽洛,讓她靠在床沿,自己端著飯菜親自喂她,若是平日,幽洛可得鬧騰一番,不過今天看在馬上就要重獲自由的份上,怎麽說也得乖乖的吃飽飯,這樣才有力氣逃跑。
“解開了身上的纏縛之後,洛洛是不是想著怎麽逃跑?”冷傾城不鹹不淡的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那雙紫色的眼睛流轉著一絲傷痛,她就這麽想逃走。
幽洛頓時有一種魚翅哽住喉嚨的感覺,怎麽她心裏的想法有這麽明顯的擺在臉上嗎?看來她以後還是要學會將想法掩藏得很深很深。
其實,幽洛怎麽會知道,冷傾城不必看她那張寫滿逃逸的臉,隻消看她顛三倒四的態度就知道了她的下一步動作,這讓冷傾城很難過,她終究還是漠視了他一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