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雪魄丹的用場
幽洛將藥丸收納進兜裏,將白虎從縫隙中啦出來,用刀子割破了它的皮膚,掏出了它的腎髒。
“雲兒,你拿它的腎幹嘛?”穆徹不解,看著幽洛麵無表情的對著死去的白虎殘忍的抽腸破肚。
“給你補補腎啊…”
“我不..不..不需要…”穆徹連連擺手,這丫頭…什麽鬼念頭都有,整一個變態。
幽洛不再說話,起身去看溫庭筠的傷勢,此時的溫庭筠正躺在李義山的懷中,麵色依舊蒼白。
“他怎麽樣了?”幽洛的揪著疼得厲害,她寧願自己被老虎咬斷一條胳膊也不想溫庭筠受到半點的傷害。
“還沒醒,隻是傷口沒有再流血了,怕是不能再動彈了。”李義山沒有抬頭,眼神依舊專注著溫庭筠的傷口,生怕它再裂開來。
“穆師父,現在該怎麽辦,溫庭筠根本不能動,否則傷口裂開,會大出血而死的!”
幽洛現在徹底沒有辦法了,如果將溫庭筠一個人留下,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劫難降臨,帶著他走又怕他不能受住一路的艱險折騰。
“要不,李義山留下來照顧他,我們兩個人去就好了。”穆徹無可奈何,現今之計,隻有這個辦法了。
“兩個神忍,三個天忍,九雀再不濟,也有些功夫傍身,你可知道他的底細?我們完全是去送死…”
“三十年前,與他殺了個天昏地暗,那時候我武功底子還比較薄弱,打不過他,他的功夫不過澶兒的一半。”
“比李澶還要遜的話,那就好說。隻是我沒有與東瀛人交過手,勝負未知,縱使吃了冷夜寒的靈水,也未必能夠殺得兩個神忍。”
“你說冷夜寒給我們的這兩個小畜生有什麽用啊?”穆徹的目光落在幽洛背後的袋子裏。
“不知道,動物的靈性一向比人靈敏,它們的作用恐怕隻有發生過才知道..就這樣子吧……”
“嗯……”忽然一聲悶哼打破了焦慮的空氣,幽洛急急的蹲下身子:“溫庭筠,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疼?”
緊張焦慮的聲音讓溫庭筠扯嘴淺淡一笑,微弱的聲音安慰道:“我沒事,還活著呢,我都聽見你們的話了,不能這樣安排……”
“咳咳..”溫庭筠停頓了一下,不住的咳嗽。
“好了,你什麽也別說了,必須留下來養傷。”幽洛輕輕的按著溫庭筠的肩頭,她不怕赴死,她隻是害怕,死前都不能看見他。
“不是..李兄……你還記得嗎?”溫庭筠又是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被漲得有些潮紅,停頓了好一會兒,繼續說道:“那日,你無意中獲得了雪魄丹,可以修複斷裂筋脈,接斷骨,我這老虎咬傷多少也有點兒用,不如一試?”
“不行!你沒看那日,那個人死的那麽淒慘,他是受了內傷,我們闖這五行陣,五髒六腑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那雪魄丹指不定會要了你的命!我不能冒這個險!”
“雪魄丹……分兩種,一種是古人製作的,一種是今人製作的。古人藥方的雪魄丹可以斷骨重生,瞬時治愈傷口,但是條件是內力沒有受損。而今時的雪魄丹則可以瞬間恢複內力。雲兒,你手上的雪魄丹正是古法煉製的雪魄丹,不妨給溫庭筠試試。”
幽洛雖然也依舊猶豫不絕,溫庭筠是她的夫君,她親眼看見那個人服食了雪魄丹筋脈盡斷,暴斃而亡,溫庭筠若是不能避免那個下場,那麽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魯莽。
“穆師父,就算我手中的確實是古法煉製的雪魄丹,可溫庭筠內力受損,並不適合服用雪魄丹。”
“雲兒,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每闖過一個陣,與五行相對應的髒器就會受損,可是我們的內力並沒有受損,隻是不能使用內力,否則會加重髒器的損害程度,所以,至始至終,我們的內力都沒有受到損傷,溫庭筠自然可以服用。”
“李兄,你就相信穆師父所說吧,我和飛卿若是不去,你們必死無疑,我們在陣中出不去,一樣也是死,為何不試一試呢?”李義山看了一眼虛弱的溫庭筠,咬咬牙,還是決定讓溫庭筠試上一試。
他們的生死早已經從出生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生命不屬於自己,榮耀不屬於自己,甚至連未來都不屬於自己。
“李兄,我不會死的,我若是就這麽輕易死了,我妻子便等不到我了……我必須活……”
溫庭筠微弱的聲音卻夾雜著一絲強烈的欲望,那是對生命的渴求,幽洛的鼻尖微微發酸,她比不上溫庭筠。
她是一個不在乎生死的人,她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所以為了兄弟為了愛人,幽洛可以拋開生死,但是她卻從沒有想過要為溫庭筠活著,哪怕苟延殘喘。
“好!我妹子能嫁你為妻,是她一生之幸!”
幽洛將雪魄丹喂給溫庭筠吃下,三個人都秉著呼吸,盯著溫庭筠的變化,很久很久才能聽得見眾人的呼吸聲。
溫庭筠突然覺得身體滾燙滾燙的,一股霸道強大的力量開始流竄在他的血脈,好像就要衝破血管爆裂而出。
“溫庭筠,你怎麽樣了?穆師父,你快看看他怎麽了!你快看看!”幽洛看見溫庭筠整張臉都爆紅,豆大的汗不斷從額頭蔓延。
“雲兒,你別急別急,我看看!”穆徹為溫庭筠切脈,眉頭皺成一團。
“他脈搏跳動極快,強硬有力,不像是虛弱人的脈搏,看來雪魄丹發出作用了!”穆徹的臉上一喜,捋著他那把白胡子。
“那就是不會有事了對不對!?”幽洛緊緊握住溫庭筠滾燙的手,心裏在哭泣,他的夫君..不能有事。
“沒……”穆徹正想說沒事的..隻聽見溫庭筠悶哼一聲,噗的一口黑色的濃血吐了出來。
“飛卿!”李義山輕輕搖晃著溫庭筠的身體,緊張的喊道。
“啊!溫庭筠,你怎麽樣了?”幽洛都急哭了,眼看著他吐血了,和那個服下了雪魄丹而死的人症狀一摸一樣!
溫庭筠被李義山搖晃的頭昏昏沉沉,又覺得一陣耳鳴目眩,正想說他沒事了,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穆師父,你不是說他不會有事的嗎?你看..他快死了!嗚嗚嗚…”幽洛推搡著穆徹,淚水就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來。
“哎呀,雲兒,脈象上是顯示的並無大礙啊,你先別急,別哭啊..哭得我心揪得難受…”穆徹最看不得小姑娘哭了,雖然現在的幽洛一副猥瑣大漢的打扮,可穆徹知道她是個姑娘,又是徒兒心上人,更是哆哆嗦嗦,心疼的不得了。
李義山也是一愣一愣的,這是怎麽回事,李雲幹嘛哭得這麽傷心,要說他妹妹哭還說得過去,畢竟那是死了夫君。
可李雲哭……實在是於禮都不尋常,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裏嘩啦的,真是有損男兒英勇與堅硬。
“李兄,我沒事..”溫庭筠總算緩過勁兒來了,李雲哭得那般傷心他也看在眼裏,他亦沒有多想,隻當是李雲擔心自己死了,他妹妹要守寡了。
“沒事了嗎?”幽洛抬起手抹幹了淚水,整張小臉被灰塵染得髒兮兮的,再加上那淩亂的發絲和胡子,整一個小乞丐。
溫庭筠已經感覺到肩頭有一股熱量衝過去,已經不覺得疼痛了,坐起身子來。
“義山,你看下我後麵的傷口是不是好了?”
溫庭筠解開上衣,白皙如雪的肌膚暴露出來,幽洛跑到他的身後一看,驚傻了。
“傷口…愈合了………”幽洛看著白皙的背部一大圈的傷痕居然奇跡般的愈合了,隻有一些淡淡的痕跡,不過一瞬間而已。
“我也要吃一顆!!!”幽洛破涕而笑,沒想到雪魄丹對他真的有用。
“這麽寶貝的神丹,你要當糖吃了?”穆徹睨了幽洛一眼,她又沒有傷筋斷骨,吃什麽雪魄丹,暴殄天物。
“沒沒沒……必須留著的!溫庭筠,你真的沒有事了嗎?”幽洛伸出手摸摸他肩頭的痕跡,確實是愈合了。
“沒事了,我們走吧。我們拖延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四個人整裝出發,一路上渾身隻覺熱得恨不得跳進水裏泡上一百年,天空掛著火熱的太陽。
土地仿佛要燒起來一樣,燙得跟鐵板燒,無處可藏腳,還能隱隱約約看見地上冒出白色的騰騰熱氣。
周圍的樹都是枯敗的,空氣幹燥得讓人難以呼吸,這種窒息的感覺很不好受。
“好累好熱,我們歇會兒吧。”李義山說完就走向旁邊的一顆大樹,準備靠著休息休息。
幽洛一刻都不想停留在這裏,整個地方熱得跟蒸桑拿似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灼熱的,灼熱…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對李義山大喊道:“別靠在樹上!”
幽洛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李義山卻已經迫不及待的靠在了樹上,幽洛不忍直視得遮住了雙目。
“啊!!”一聲混元雄厚的殺豬聲震徹天地,李義山跳起腳叫了起來,身後的衣服被燒了一個大洞。
李義山背對著幽洛等人,上下打量著那顆看起來很平靜的枯樹,幽洛卻隻見他背後的衣服破了一團,麥色的皮膚都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