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都是人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熟絡之後，說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功名付與酒一壺，山上走兔，林間睡狐，氣吞萬裏如虎！”
幾杯酒水下肚，王烈突然擊掌大聲唱到。
“哈哈哈，我要說，珍珠十斛，紅泥火爐，素手蠻腰成孤。”
邴原語落，管寧也在一旁接著說道：“不論辛苦，隻求青史名留。”
“可那青史，全都是鐵衣裹枯骨。”
聽到華歆的話，管寧等人選擇了沉默。
如今這個世道，武能定國安邦，但在眾人看來文卻難以遇到明主。
“刀不論沉浮，淒淒青史，毀譽憑誰書。所謂留名靠的還不是廟堂上的幾個酸儒。”
衛楚喝了一杯酒，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接著唱道：“武將可定國安邦，士卒可以手持弓弩射殺敵人無數。但若想給百姓帶來活路，還得靠明主和諸位文儒。”
“武對外，文對內，才能萬世千秋。所以諸位何必傷神感懷，大家報國各有各途，我等都是大漢的錚錚鐵骨。”
衛楚給眾人滿上了一杯酒。
“楚衛兄弟，這世道草包有三萬、明主卻難求。我已不惑，人生還能剩下幾個春秋。”
王烈眉宇間盡是愁容，原來他所感歎的是懷才不遇，蹉跎了太多歲月。
“先生有大才，何不去投效遼東新上任的太守衛楚？”
“如今的官員不重才能重宗族，我等隻是一介布衣，怎能入得了太守大人的法眼。”
王烈語落，華歆跟著在一旁講道：“相傳衛楚曾為黃巾賊酋，乃是當世人屠，也不知道他是六臂還是三頭。”
華歆語落，典韋想要說話，卻聽太史慈在一旁低聲講道：“今日快活逍遙，你們卻盡說一些垂頭喪氣的話。不如讓我來和這位兄弟切磋一番，權當助興！”
太史慈將視線落在了典韋的身上。
從典韋進屋到現在，太史慈一直都想要與典韋一戰。
因為從典韋的身上，太史慈感受到了一股許久都沒有遇到的壓力。
“好啊！”
典韋豁然起身，走到院中中間拔出了雙戟。
“太史慈，我看你這個人還算不錯，希望今天你能讓我盡興！”
“如你所願！”
太史慈語落，就迎著典韋衝了上去。
不一會兒二人就鬥在了一起。
“太史慈的武力我等清楚，萬萬沒有想到楚衛兄弟的隨從竟然能與太史慈都一個旗鼓相當。”
邴原從太史慈和典韋的身上收回了視線，然後接著說道：“看來楚衛兄弟也非常人。”
“我販馬為生，常常深入鮮卑人的腹地。在鮮卑的領地上多有馬匪出沒，我身邊若是沒有一些強人，恐怕早就已經命喪塞外了。”
衛楚說到這裏，跟著話鋒一轉。
“我早就聽聞邴大人有治國之大才，如今鮮卑人正在塞外秣兵曆馬，隨時都有可能南下進攻大漢，劫掠我大漢的邊境。假設邴大人是遼東長吏，邴大人認為應該如何防備北麵的鮮卑人。”
聽到衛楚的話，邴原略作猶豫，就輕聲說道：“想要對付鮮卑人，我們必須雙管齊下。對內發展經濟，大力組織生產。招收各地的流民，把遼東的人口充實起來，把遼東的土地全部耕種起來。然後在邊境修建雄城，鋪一條大道，由內地連接邊境雄城。”
“鮮卑人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來去如風，進攻雄城鮮卑人沒有半點把握。”
見到衛楚點頭，邴原又接著說道：“想要對付鮮卑人隻憑被動防禦遠遠不夠，我們還需要主動出擊。發展一支騎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用擔心激怒鮮卑人，鮮卑人本就是豺狼虎豹，就算對他們卑躬屈膝，他們也不會心存感激。”
“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衛楚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太史慈連退數步撞在了牆壁。
二人交戰二十幾個回合，典韋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
不過太史慈不願意輕易認輸，再一次提著雙戟撲了上去。
“王先生之前說，現在為官的人不看才能隻認宗族。如果王先生擔任遼東功曹掾，掌管遼東的一切人事任命之後，王先生會怎麽做？”
“若真有這個機會，我定會唯才是用。隻要是人才，不管出生好壞，我都會讓他們在遼東得到重用。如果可以，我想要推行一種測試，測試合格的人才才能為官。”
“測試？”
衛楚看了王烈一眼，然後重重點了點頭。
王烈所想，與後世的科舉製度有幾分相似。
衛楚跟著又將視線落在了管寧的身上。
“剛才閑聊，管先生曾言喜歡傳業授道，如果管先生擔任遼東的文學曹掾，管先生又會怎麽做？”
“大力發展學堂，全力教授學生，如果人人知禮儀，大漢也就不會變得如此混亂了。另外在我個人看來，獨尊儒術應該舍棄，教育就應該百花齊放。醫術、木工、冶煉、乃至於尚武都應該得到提倡和發揚。”
管寧的回答，也令衛楚感到非常高興。
教育應該百花齊放，管寧的這個理念和衛楚的教育理念不謀而合。
“華先生，你若是有機會成為遼東的倉曹掾，掌倉廩、庖廚，財物、廛市之事。你應該怎麽做。”
聽到衛楚的話，華歆笑著說道：“若真有這個機會，我會先把如今的倉曹掾砍了，此人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無數，已經差不多快要成為遼東的首富了。”
華歆說到這裏，喝了一口酒。
“我若是成為倉曹掾，首先會對所有的財務進行登記，府庫當中的一切，就算是出了一根針，進了一團線都必須嚴格登記。其次，若是府庫當中錢糧充盈，我會把府庫當中的錢糧借貸給民間的商人和百姓。借貸金錢給商人，鼓勵商人經商。借貸糧草給百姓，鼓勵百姓耕種。”
“不過這些隻是我的個人想法，不會有大人支持我。”
“我支持你。”
衛楚豁然站起身來，華歆關於借貸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超前了。
隻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華歆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衛兄弟支持我有什麽用？”
“實際上我是……”
然而不等衛楚把話說完，太史慈就從遠處倒飛而來，然後重重的砸在了衛楚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