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早晨起來,易羅信步走到屋子外麵,那風還在吹著,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這風大得簡直快要把她給吹倒了,害得她連站都快站不住了。如果是在21世紀,這個時候肯定穿得像一個大胖子。什麽棉衣,冬衣、羽絨服、圍巾、帽子……不過,在這裏可沒這些東西,一到冬天,宮人們幾乎就足不出戶,整天呆在屋裏,抱著暖爐,裹著錦緞,到也能舒舒服服的過一冬。


  這幾天總覺得一個人呆在屋裏悶得出不上氣,在加上心情不怎麽好,便帶著銀兒出門走走。銀兒是一隻雪白的皮毛的異種鬆鼠,是上次獻寶大會不知是哪方諸侯進貢來的,剛送到,便被君王送到錦屏小築來,說是怕易羅無聊,送來給她解解悶的。小家夥可得易羅的喜愛了,整天帶在身邊進進出出,簡直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了。自從那人走後,易羅一直處於憂鬱中,也幸好有這小家夥,給自己的日子增加點快樂,否則,易羅多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麵對餘下的日子了。


  出了門,易羅不禁得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這空氣是那樣的清新。心情也跟著好了一大截。前幾天看到開得爛漫的棘樹花被寒風吹落枝頭,心裏還憂傷的一陣子,如今幾場寒潮後,算算離上次見他的時間也快有一個月了,心裏的憂傷也淡了許多,大概是時間能衝淡愛吧,自然也能衝淡憂傷了,不是嗎?在濃厚的雲煙,也經受不住時間的風將它們吹佛而去,畢竟,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過去的了。


  青石堆砌的花壇上,一片片枯葉落上麵, 抬頭望去,深藍色的天空是那樣迷人。在21世界,可是在也找不到那麽純淨的天空了,尤其是在大城市裏,天空幾乎就是灰色的。根本看不到這種純淨的藍。易羅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她今天穿了件月白的宮衫,枝頭些許綠葉濃蔭,映照在白衫上,便也顯出淡淡的綠的色彩,腳上穿的鞋也是月白的,頭上卻梳了個鬆鬆懶懶的風涼髻兒,給這寒冬的早晨增添了些許暖意。左臂彎上,站著她的小心肝銀兒,小家夥伏在易羅臂上,兩隻小眼珠兒亂轉,隻向四麵亂瞧。“小鬼兒,在打什麽壞注意!”易羅從右臂上掛著的錦囊裏掏出兩粒鬆子,那裏是滿滿的一袋鬆子,然後放在手心裏。一麵喂給鬆鼠,一麵又從錦囊裏掏出更多的鬆子來。小家夥十分敏捷,吃的也快,沒幾下,手裏的鬆子已被吃個精光,然後就在易羅麵前不停地上躥下跳,似乎等不得慢吞吞的易羅,驀地一跳,爬到了她左手腕上,伸出抓兒,想取易羅吊在右手腕上的錦囊,易羅將手一抬,小家夥撲了個空,普通一聲摔在易羅麵前的地上,翻起毛茸茸的小肚皮。易羅伸手想將小家夥拽起來,哪防這家夥竟然一把拽住易羅手上的錦囊,被它這麽一嚇,倒吃了一驚,不覺的手上一鬆,錦囊便掉在了地上,正準備上前拾取,哪知那小家夥比自己快多了,搶先一躍,竟銜了錦囊,躥到了對麵的一棵大樹上去了,一連幾下,便躥上了樹梢。


  “下來!”這小家夥,簡直成了精了。任她在樹下呼喚,威脅,小家夥就是不下來,還站在樹梢朝著易羅做鬼動作,把易羅氣得是七竅生煙,五內冒火,那家夥卻在樹梢上,扒開錦囊,大嚼起鬆子來。任易羅怎樣引誘,就是不肯下樹來。易羅在樹下望了一會兒,隻見那家夥躲在一團鬆針裏麵,根本沒下來的意思,幹脆自己卷卷衣袖。爬樹對於易羅來說,並沒什麽難的,隻是有些心悸,小時候,易羅是跟著奶奶住鄉下的,經常跟著小朋友們上山,眼小小朋友們多會爬樹,她也閑不住,跟著學了,記得有一次,從樹上摔下來了,右手骨折,住了好長一斷時間的院,對於爬多多少少會有點害怕,不過為了能將那隻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鬼精靈弄下來,也就豁出去了。


  “你給我下來!”眼見自己已經快抓到了,沒想到小家夥卻又跳上另一跟樹枝,沒一次總是還差那麽一點點,鬼家夥,竟然跟自己玩起了捉迷藏了。易羅隻好在加把勁,今天不抓的這可惡的家夥,誓不罷休。


  “哈哈.……可抓著你拉,這下看你望哪裏逃!”費了好大力,才將這鬼精的家夥抓到手,易羅心裏有些得意。這幾天多虧有了這小家夥,否則自己就該憂憂鬱鬱的過日子了,有了這小家夥,易羅對他的思念,對他怨恨似乎也淡了許多。


  “小心!”易羅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君王已經走進院裏來,正笑著看著樹上的易羅,眼見易羅身下的樹枝似乎因承載不了她的重量,似乎馬上就要斷了,連忙出聲,易羅還沒反應過來,那樹枝已經“咯擦”一聲斷了,易羅正個人從樹上摔下。


  “啊——”預期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卻是嚇得她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原來在易羅還沒有落地之前,君王已經張開雙臂將她攬進自己懷裏了。易羅毫發無傷,而君王的臉卻被落下來的樹枝劃了好長的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一滴滴滑下臉龐。


  眼見鮮血滴下,易羅心裏一陣煩躁,她不喜歡君王如此對她,因為那樣,她會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軟,她會覺得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她怕自己此生背上了他的情債,便還也還不完。“你來做什麽?”易羅口氣有些不善。


  易羅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就被君王一把拉入自己懷裏,容不得她掙紮。“下次別那樣了,答應我,你不知道,剛才看到你摔下來,我心裏有多怕!好嗎?答應我!”君王幾乎是在哀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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