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看著遠去的身影,易羅滿腔的愛,頃刻間化為一片怨恨。她滿腔的多情,也轉變成冷酷無情。


  心中,一個可怕的計劃正慢慢形成。


  由於怕在留在這裏,隻會給自己的女兒徒增傷被,第二天一大早,蘇侯便帶著易羅匆匆離開西歧,趕回冀州。


  而易羅此刻,卻在想著另一個人------------蘇舒陽。現在她也終於感覺到,由愛轉恨的痛。也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麽會做出那麽瘋狂的舉動了。


  因為愛太痛,恨更痛,或許隻有死,一切才能煙消雲散。或許隻有死,這個夢才會結束,自己才能醒來。


  該走的走了,該來的還是要來。


  三個月後,君王發兵冀州,大軍兵臨城下,戰爭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個多月,隨也沒有討好,王勝在人多勢眾,而蘇候則勝在各種各樣新式武器層出不窮。雙方勢均力敵。


  戰爭通常總是比想象中的殘酷。一個多月的對抗。蘇侯已經付出了兩萬多的生命。


  原本蘇侯到西歧另一個目的是去求援的,隻是西伯侯對伯邑考的死,至今依然不能釋懷。所以,蘇家隻能孤軍奮戰。


  易羅陪著蘇侯走在大街上,原本的繁華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蕭索。百姓們閉門不出。易羅甚至能看到無數的難民流浪在街頭。無家可歸。“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戰爭所付出的代價?這個代價太慘重了!”


  現在還隻是在對抗時期。就已經付出了那麽多的人命,如果是將來爭霸天下,將會有多少人為此付出生命,易羅根本不敢去想象。


  “這就是自己一手挑起的戰爭嗎?”


  易羅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真真正正自私的人,自私得對別人的生命視而不見,毫不在乎,“這還是當初的那個易羅嗎?”


  “自己這樣做,到底有是為了誰,為了那個男人嗎?他早已離自己而去,為了愛嗎?愛早已死去!”現在已經是入冬了,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們卻隻能在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掙紮在生與死的邊緣。


  “爹,我們別打了!我入宮吧!”望著這個年邁的爹爹,易羅突然之間,完全沒了鬥誌,隻是心酸地看著他滿頭的白發,雖然他不是自己的親爹,但他愛自己甚至超過了他自己。


  “這怎麽行呢!.……”


  “這就是我們的戰爭,代價好大,大到不能承受!”


  “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即使我們在投降,大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都估計錯了!也做錯的,該反省了!至於蘇家的安全,我會盡力保全的,大王要的隻是妲己一人而已!”


  “其實,爹也不想這樣!”蘇候比易羅自己更不想挑起戰爭,,一但戰爭開始,受苦受難的總是無辜的百姓。況且他更不想與相交多年的老友們生死對峙。


  “在過幾天,大王親征,我們.……”


  “大王親征,我們有多大的勝算?”


  “十之一二吧!不過,我們還有殺手鐧在握!”


  “那東西隻會製造無辜的殺戮,爹要慎用,等大王親征,女兒先去投降,如果我死了,爹爹在用,或許能求得一線生機。”人一但沒了鬥誌,將是一件可怕的事,易羅現在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在過幾天就是除夕了,君王早就到了冀州,駐紮在軍營裏。城內斷糧已經快10天了,庫中的存糧,百姓家裏的糧食早就吃光了,所有能吃的都吃光了,包括家禽家畜,死貓爛狗,都被宰食一空,有些餓極了的軍人已經開始宰殺站馬。百姓們四處告急,許多士兵患了水腫,老人,孩子已經被活活餓死了無數。


  冀州這七天以來,一直閉門不出,不管對方這樣叫陣,一概不理。而君王似乎不欲強攻。隻是每天帶兵前來叫一次陣,然後撤兵回營。


  每天上午或下午,君王就派一支人馬,在城門前擺開陣勢,旌旗獵獵,金鼓大作,喊殺聲響徹雲霄,隻有到了晚上,這支人馬才偃旗息鼓,城內城外就仿佛釜底抽去了薪一般,漸漸安靜下來,滿天的繁星在寒冷的夜風中顫抖著,散發著慘淡的暗光。


  盡管隻是這樣,但卻已經給城內施加了莫大的壓力了。城內百姓驚慌失措,四散逃走,偏又城門緊閉,無路可逃,打架,偷搶之類的事天天上演,時時發生。冀州城裏的民心,軍心已經亂到了極點。這是一種臨近末日的混亂,誰也無法收拾的混亂。


  易羅知道。王在用其“天子”的威儀給城內施壓,用不了多久,冀州就會全麵崩潰。


  這是個精明的男人,並不像《封神榜》裏所所的那般昏庸。或許是自己小看了這個男人,或許是天下人都小看了這個男人。《封神榜》也小看了這個男人。


  既然做了錯誤的判斷,那就要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又過了幾天,晚上就是除夕之夜了,易羅到城牆上走了一圈,一片慘淡,士兵無精打采,士氣低彌。最後,易羅爬上了城門,風很大,很冷,吹得易羅長發飄揚,全身衣裳“獵獵”作響。


  城樓上,號角響了,士兵們開始換班了。


  走進城落,隻見蘇侯歪靠著城牆睡著了,他左腿蜷曲著,一手按在頭盔上,一手仍攥著劍柄,這個年邁的侯爺一定是累極了。兩名貼身侍衛立在他左右,不時地看著他們疲憊不堪的侯爺。他的臉更瘦了,眼窩已經深深陷下去了,黑白像間的胡須已經多日不曾修理過了。額頭上,歲月與憂患織成的紋痕已經變成了一道道深溝。她的爹爹明顯的老了。


  易羅蹲下身,心酸地佛去他頭上的灰塵。然後轉身出了城樓。


  “放下吊籃!”易羅將手中的竹簡放入籃內,並吩咐士兵。


  這是一封和談書,說白了,就是投降書而已。


  在古代,兩軍交戰,如果一方要向另一方投降的話,首先要遞上一封和談書,接著還要派使者前去遞交和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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