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
客廳裏高朋滿座,即使看不到,易羅也能感覺到。
然後小翠將一條中間結成蓮花的紅綾交到自己手上。易羅緊緊地攥著手裏的紅綾,易羅知道,紅綾的那頭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流浪。易羅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通過紅綾傳到自己手上。易羅能感覺到他強烈的思念及喜悅。
他們的感情,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走到了一起,從今以後,兩人的生命就永遠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這是易羅第二次走上喜堂了,但感覺卻完全不同,上次是被脅迫的,易羅隻有憤怒及無奈,而這次卻是滿心的憧憬和期盼。
還有一拜,他們的生命就此一生一世的纏繞在一起了。
“三拜.……”
“等等!”禮儀司的聲音被打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聲音的主人身上。
“伯邑考!”聽到這個聲音,易羅心裏一沉,“伯邑考!他來做什麽,難道他有來搗亂!”易羅對這個聲音記憶尤新。
易羅一把扯下頭上的紅巾。隻見伯邑考滿身的滄桑風塵,站在大廳門口,一連的胡茬,似乎好幾天都沒刮過了,而整個人也削瘦了一大截。
“你來做什麽?”易羅怕他又來搗亂,連忙奔到大廳口,擋在伯邑考身前。
“我必須來看看,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把我從我們狂熱的戀愛中,慘然地擊敗!”這三天來,自己不眠不休的從西歧趕到冀州,為的就是來看看那個搶走他生命中,唯一愛的女人的人。
伯邑考一把推開易羅,奔到大廳裏那個身穿大紅喜袍的人麵前。
“是你.……是你……為什麽要是你!.……為什麽?”等看清眼前的人後,伯邑考整個的失控了。
“啊!哈哈哈--------”他突然神經錯亂一般的大笑了起來。沒有任何感情的笑聲聽起來突兀極了,甚至有些恐怖。伯邑考不斷的後退,身子“碰”一聲,撞上身後擺著各類果品的供桌,桌子承受不住壓力,翻倒在地上。燭台打翻了,果品也滾了一地。而伯邑考也跟著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而易羅則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泛起。
突然伯邑考跳了起來,一把揪住流浪的前襟,聲嘶力竭的狂吼:“為什麽?為什麽是你?為什麽你要搶走我的妲己?為什麽你要毀了我?你不知道妲己接是我的生命嗎?你不知道沒有妲己,我就活不下去了嗎?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親手毀了自己的親哥哥?為什麽?……”伯邑考仿佛瘋了一般,徹底的狂亂起來。
“哥哥.……哥哥……”易羅的心沉入穀底。
突然,伯邑考一把推開流浪,流浪粹不及防,猛地向後倒去。頭狠狠的撞在青石板上,鮮血狂湧而出。
“流浪------------”易羅嚇得幾乎忘了心跳,連忙奔過去,一把抱起流浪的頭。
流浪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人兒?腦裏無數的畫麵閃過,哥哥……父王……母後……
眼前的人兒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暗淡。最後消失在一片黑暗裏……
“流浪!”易羅搖著懷裏的人兒,想將他搖醒。
“哈哈哈---------”大廳裏依然響著伯邑考突兀的笑聲。仿佛夜梟一般陰森恐怖。
突然,易羅隻覺得婉上一緊,自己整個人都被伯邑考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整個人幾乎是被拖著出了大廳。易羅怎麽也掙紮不開,這個男人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的力氣,易羅被拖著出了大廳,再出了冀州,一路朝南奔去。
小腿上一陣尖銳的痛襲來。易羅腿上的傷還未好,被這一扯,傷口再次裂開,灑下一路的鮮血。
等所有的人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而流浪則昏迷在血泊中。
等大家追出來,隻見伯邑考一路大笑著,拖著易羅往城南奔去。
城南隻通往一個地方----------忘情崖。
忘情崖三麵絕壁,隻有一條小路通向山頂。伯邑考仿佛根本不會累一般,一路拖著易羅爬上了山頂最高處。易羅大紅的喜袍被樹枝,碎石劃破好多道口子。
怕到山頂,伯邑考終於停下來了,笑聲也停了下來。
易羅癱坐在地上,捂著小腿,大口的喘氣。鮮血將襪子染紅了。還不斷的往外冒。而伯邑考則做在一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一句話也不說。
突然,伯邑考猛地抬起頭,一把拉著易羅奔到懸崖邊。
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易羅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好自己及時抱住懸崖邊的一棵碗口組的鬆樹,否則的話……
伯邑考看易羅死死的抱住樹幹怎麽也不肯跳,就小聲勸說:“妲己!別怕,我們一起跳,隻要跳下去,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你這個瘋子,誰要跟你在一起,放開我.……”不管易羅怎麽掙紮,就是甩不開他的手。
“妲己乖!別怕,不疼的,來----------我們一起跳!”
“不-------------我不跳,你放開我,你者個瘋子!”
“你為什麽不跳2,說啊!你是不是還在想著他啊!”伯邑考見易羅死活不肯跳,突然間怒火高漲,竟使勁的拉扯起易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