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相遇
“小翠,你說我做錯了嗎?”易羅坐在窗前,問自己的丫鬟。
“我不知道,小姐和大公子是一對,所有人都知道,但現在.……”
“以前的妲己或許和伯邑考是一對,但現在的妲己卻不在是原來的妲己了,現在的妲己不愛伯邑考了,不愛了,你知道嗎?”易羅知道,這裏的人都不會理解自己的做法,小翠也不會,但易羅潛意識裏還是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
“以前?現在?小姐就是小姐啊!還分什麽以前現在嗎?”小翠顯然不明白易羅的意思。
“以前的妲己死了,現在的妲己要為自己而活”
“死了?……啊!呸呸呸!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看到小翠也不理解自己,易羅也不再解釋,輕輕走出房間。準備去花園裏透透氣。房間裏太悶了,悶得易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花園裏,花開得正盛,現在是春末夏初,各種各樣的花開得爭奇鬥豔,姹紫嫣紅。老遠就能聞到濃濃的花香。
然而,易羅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些爭奇鬥豔的花朵,而是亭子裏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在繁花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蕭索,蒼涼。悲傷的如同天邊的一縷孤雲。
“對不起!”易羅心裏輕輕說了句。
“她不愛你了你醒醒吧!她不再愛你了!----------”是舒陽,易羅這才注意到,舒陽竟然也在亭子裏。
“不!妲己不會不愛我的,她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一定是的,她以前也喜歡這樣跟我開玩笑的。”
“你沒看到嗎?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摔到頭了,失意了,瘋了!她不愛你了!”舒陽努力的想喚醒眼前的人。
“對,一定是她摔到頭了,才會一時糊塗,我要等她清醒過來,她一定會清醒過來,”伯邑考猛然驚醒,眼中流出狂喜的表情。
“如果她一輩子醒不過來呢?”易羅能清晰的看到舒陽眼裏的淚光。
“那我就等她一輩子!”
“為什麽你眼裏永遠隻有她!為什麽?你從來就不看我一眼,我那裏比不上她了?”舒陽終於忍不住,淚水滂渤而下。
伯邑考吃驚的看了舒陽一眼,隨即說道“伯邑考這輩子隻愛妲己一人”
“為什麽?為什麽?----------”舒陽轉身奔出亭子,灑下一路的淚水。
易羅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在大廳裏說要退婚時,舒陽會露出狂喜的表情了。
“舒陽愛伯邑考,伯邑考愛妲己,那妲己有將愛誰呢?以前的妲己愛伯邑考,但現在的妲己卻不愛了。”現在的妲己要為自己活,所以不愛了。易羅轉身離開花園。
這樁婚事在易羅的堅持下,最終還是被退掉了,雖然大家都不明白大小姐為何要退掉這門婚事,但在蘇侯的嚴令下,水也不敢多說什麽。
而伯邑考亦在其父西伯侯的多次摧促下,不得不回了西歧,據說是出了點事。
生活再次歸於平靜。
而易羅所要做的就是沉默,沉默,等待時間將一切消磨。
轉眼,又是一個月,由於紂王要前往女媧宮朝拜,這是一年一度最為隆重的祭典。所有臣子們必須親從,蘇侯不得不再次去了朝歌。
蘇侯前腳才踏出門,易羅後腳就跟著溜出了侯爺府。
易羅這次出來,沒有帶任何人,連小翠都沒帶,也沒有告訴任何人,是偷偷溜出來的,易羅隻是想出來逛逛古代的街,單純的好奇心而已。
一天下來,易羅將冀州城逛了個大概。去看過古代的雜技表演,吃過古代的街邊小吃。.……甚至還買了串古代的冰糖葫蘆嚐了嚐。
“難吃!”這是易羅對古代食物的唯一評價。
“打!打死他!.……打死他!”前麵的騷動引起了易羅的注意,是一群人圍在一起,大聲的吆喝,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
“這些古代的野蠻人,又要打誰了?”易羅嘀咕著,用力的撥開人群,擠了進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被打的是個衣裳襤褸的男子,滿臉汙穢,頭上,臉上,身上好幾處滲出了血。手裏卻緊緊攥著個沾滿血和灰塵的包子,臉被淩亂的長發遮了大半,易羅看不清其真實樣子。
而打人的則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那人手腳並用,似乎打的不是人,而是個物體,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住手,別打了!”易羅看不下去,連忙出聲阻止。
那漢子抬頭看了易羅一眼,猶鬱了下,終於還是停了下來。
“呸-----!敢偷老子的包子”那漢子朝地上的人吐了口唾沫,似乎打得還不滿足。
“你是餓了嗎?”易羅蹲在被打的男子麵前,輕聲的問,易羅知道,人隻有在饑餓的時侯才會做出這種行為。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並未說話,隻是將手裏的包子攥得更緊了。生怕易羅會搶他的包子一般。
易羅看著他手裏的包子沾滿血和灰塵,“它不能吃了,沾了灰了,別吃了”易羅伸手將他手裏的包子拿走。
沒想到那人卻攥的十分緊,怎麽也不肯鬆開手。易羅稍一用力,那男子似乎急了,竟然張嘴一口咬在易羅手上。
“啊!-------”易羅吃痛,連忙抽出手,雪白的肌膚上印下了兩排血紅的牙印,已經滲出了血。易羅連忙往傷口上吹氣,想減少點痛楚。
那人卻攥著包子,縮到了牆角。狼吞虎咽的啃起手裏的包子。他似乎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三嘴兩嘴一將整個包子吞下肚。
易羅沒有在打擾他,而是走到一旁的包子攤上,又買了十個包子揣在懷裏,等那人吃完了後才又又走到他麵前蹲了下來。
“還要吃嗎?”那人看了看易羅遲疑的點點頭。
易羅將手裏用荷葉包著的包子遞到他手裏。“吃吧!”
那人接過包子後,再次抬頭看了易羅一眼,然後低頭狼吞虎咽的吃起包子。易羅看著那人,心裏有些難過。這個年代,自己生在侯爺府,生活衣食無缺,每天雞鴨魚肉不斷,可自己卻還不滿足。而有人卻掙紮在生死線上,為了一個包子忍受毒打痛毆。
男子吃得很快,仿佛眼前這不是包子,而是什麽美味佳肴。
“慢點吃!別噎著了!”易羅輕聲提醒。
那人抬頭望了易羅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吃包子。
易羅清晰的看到他眼眸中的謝意,亮晶晶的眼眸讓易羅心裏一顫。
“這些錢給你,以後別在偷東西了”易羅將身上所帶的錢物都掏出來,塞到那男子手裏。
那男子再一次抬頭看了易羅一眼。
回到侯府,易羅又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時代,生存的艱辛。
對於易羅的私自出府,蘇夫人並未說什麽,隻是囑咐易羅以後出門,要多帶上幾個跟,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易羅點頭答應了。
這天,易羅陪蘇夫人一起去女媧宮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