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宰相也能是少年
第21章宰相也能是少年
出了帝宮，玄千殤索性將馬車掉轉方向，走向宰相府。安盈冉說：“天色不早了，這時去宰相府，會不會有些叨擾？”
玄千殤說：“別說是去宰相府，你要是想將宰相綁到藥莊，我也二話不說給你綁來。”玄千殤一句，讓安盈冉發笑，她說：“你可真是情話小王子！”
玄千殤問：“何為情話小王子？”
安盈冉順手摸摸他的頭，說：“誇你呢！”然後下了馬車。
玄千殤傻笑起來，對身旁的山城說：“你看見了嗎？她摸我頭了！哈哈哈！她摸我的頭！今晚回東宮，找好酒！我要快活！”安盈冉與他越是親密，他便越是欣喜。
玄千殤將拜貼遞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個仆從便出來，吞吐著說：“太子殿下，今日我家大人身體不適，太子殿下還是……”果然如傳聞所言，魏宰相向來不畏強權，性格孤僻不說，性子也直率，就連帝尊，幾度都被他氣得說不出話，可他卻依舊直言不諱，即使帝尊發怒，這魏宰相也麵不改色。
安盈冉說：“算了，改日吧。”
仆從見了安盈冉，卻問了句：“這位是？安府二小姐？”那仆從分明眼中放出光來，立馬就變了態度請玄千殤和安盈冉進去，還說：“奴愚笨，竟不知二小姐也來了，我家大人等候多時，還特地叮囑奴，今日隻見二小姐。”
安盈冉自然驚訝，原來宰相算準了她要來，還特地等著。她不由得深信，魏宰相與命案有脫不了的幹係。
進了堂屋，仆從讓他倆先等著。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男子手裏捏著書，匆匆進來，一身玄色衣衫，卻連領口都沒有整理好，斜著腰帶，蓬鬆著發髻，一副邋遢模樣，但長得卻俊郎極了。那男子恭敬得向安盈冉和玄千殤行禮。安盈冉低聲問：“這是宰相府的幾公子？”
玄千殤沒有回答，隻向那男子拱手行禮，說：“宰相大人近來安好？”
安盈冉淩亂了，魏宰相不應該是個年邁老人嗎？怎麽是個和玄千殤年紀相仿的？這才知道，原來魏宰相不僅德才兼備，還年輕有為。
魏伯軒說：“臣自然安好。就是咳疾又犯了，許是這幾日濕氣重。”魏伯軒看了一眼安盈冉，再度行禮，說：“姑娘就是安府二小姐吧？在下早有耳聞……”
安盈冉一時語塞，不知怎麽說。魏伯軒見她不說話，尷尬得笑笑，說：“瞧我這邋遢相，驚了姑娘了。望姑娘海涵。”
安盈冉說：“那倒沒有。隻是驚異宰相大人怎知我要來？”
魏伯軒坐下，說：“聽聞太子殿下專程找人去府衙調了死者卷宗。又聽說姑娘查出了死者死於契星草，更是聽聞安府二夫人死在了地牢，如此推想，姑娘必要來在下府裏。”
玄千殤淡定自如，說：“宰相大人倒是對我的太子妃甚是關懷，我在此謝過大人了。”玄千殤酸溜溜的話倒讓魏伯軒發笑，說：“臣以前聽聞太子不近女色，如今倒是怕臣動二小姐的心思……看來二小姐確實是難得佳人，竟能讓太子這般用心。”
兩人話中句句帶刺，火藥味極濃。安盈冉忙阻攔，說：“宰相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贅述了。我隻想知道契星草丹藥的煉藥方子。”
魏伯軒說：“二小姐是懷疑我？方子在下有，但不完整，藥怎麽煉，在下亦不知。”
玄千殤說：“如此這般，便請大人拿出殘缺藥方，如何？”
安盈冉也說：“正是，小女子需要這藥方，哪怕殘缺。”
魏伯軒將藥方取來，果真上麵寥寥數語，紙張已經泛黃，年代久遠。魏伯軒說：“姑娘與其懷疑在下，不如懷疑藥王。姑娘如今是聖藥族少主，難道不知姑娘的亡母當年留下了一本醫術孤本？如今那孤本在藥王手裏，孤本裏的契星草淬毒法子詳細非常，倒不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安盈冉一聽，回憶起前藥王也要那本醫術孤本。她接著說：“帝都就隻有大人一個煉毒師，我又怎知大人不是誆我？”
魏伯軒笑著說：“那姑娘又怎知帝都就隻有在下這一個煉毒師？”聊天戛然而止。氣氛有些凝重。
魏伯軒又笑了笑，說：“今日在下願意見姑娘，隻是因為當年姑娘亡母對我恩重如山，並不是在下心虛，想撇清嫌疑。”魏伯軒的話不無道理。
安盈冉和玄千殤正要告辭，魏伯軒說：“如若是我所為，我便剁了這雙手，此生再不煉毒！”
玄千殤說：“但願宰相所言句句屬實。”
魏伯軒對玄千殤說：“太子殿下好眼光，二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女子。殿下好好珍惜。畢竟，臣也沒有婚娶，殿下不珍惜，我倒樂意珍惜一下！”
玄千殤行禮道：“那便祝宰相大人孤獨終老。告辭！”
魏伯軒看著安盈冉遠去的背影，又回憶起當年安府的大夫人將他從水中救起，教他煉藥。他見過尚在繈褓中的安盈冉，向大夫人保證過，隻要活著，便會護安盈冉周全。隻是這些年，二夫人將安盈冉鎖在安府，他也隻能暗中打探了。
玄千殤肯定得告訴安盈冉，說：“此事必定不是魏大人所為。”
安盈冉說：“這人城府太深，如何斷定不是他？”
玄千殤說：“他會煉毒不假，但他有一點說得對，這帝都會煉毒的不止他一個，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安盈冉說：“凶手怕我查到真相，於是殺了二夫人給我警告，若是我堅持查下去，那凶手，便會來殺我了！”
玄千殤說：“你莫不是想用自己的性命當誘餌？”
安盈冉說：“引蛇出洞罷了。”
玄千殤說：“想不到竟惹了這麽大麻煩，其實我那晚隻是想讓你害怕一下，誰曾想這事竟變成了這樣！”
安盈冉說：“有你在，我倒也不怕他來殺我。原先隻是覺得安府種契星草，我想查個水落石出，如今竟扯上了母親留下的醫術孤本，那我也不得不身陷囹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