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隻是害怕她離開

  祁時安很想告訴她他其實很愛她，可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他害怕。


  他怕她徹底對他死心，他不能接受見過陽光之後再去忍受黑暗。說他自私也好，無情也罷。他就是不能在失去她。


  他一直都怕她對他的愛，在經年累月的傷害和折磨下，消磨殆盡。


  他跪走著到沈多意麵前，急忙一把把她扯進懷裏。他嘴裏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你離開，我真的沒想過要害死裴然。我不是故意的！”


  沈多意被他抱著，眼神裏全是絕望。這個遲來的擁抱，她早就不需要了。


  她一直流著眼淚，木然地聽著他道歉。她聽見自己沙啞地不成樣子的聲音響起。“已經晚了，祁時安。”


  “所有的一切都晚了，我不會再輕易原諒你了。我也不會恨你，我早就不愛你了。”


  祁時安聽到她這麽說，一下全慌了。眼神裏盡是迷茫和倉皇，他顫抖著說。


  “小意，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


  沈多意眼淚流個不停，不停地搖頭。哭著道，“裴然死了，是我害死他的。我沒有家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裴然，再也不會等我回家了！如果不是我，他一定好好的。”


  她全身開始止不住地痙攣，推開祁時安不停地甩自己耳光。


  臉上打得一片紅腫，仍不肯停手。祁時安驚慌失措地去拉她。


  沈多意的淚水像冬天刺骨的寒冰，狠狠地砸在他心上。眼裏全是悲痛，拉著她的手。


  “不是你！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會心疼的。”


  沈多意像是沒有聽到，呆滯地坐在那裏不再有什麽動作。臉上掛滿淚痕。


  祁時安始終柔聲安慰，“都是我的錯，小意你不要離開我。給我個機會好不好，讓我照顧你。我會用一切來證明，來贖罪好不好。”


  祁時安沒有等到沈多意的回答，沈多意就昏死過去了。


  他手忙腳亂地叫來醫生，站在一邊。他想，“他真的錯了，看著她這樣他的心真的好痛啊！”


  “他該怎麽做呢？”


  過了一段時間，沈多意出院了。祁時安把她接回家，卻沒有回原來的別墅。


  而是安排費原準備了另一套房子，他不想勾起她那些痛苦的回去。


  這天祁時安端著粥哄到，“小意乖，我們吃點東西好不好？”


  沈多意像沒有聽到，不搭理他也不張嘴。


  祁時安滿心酸澀，她從醫院回來到現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他一邊痛苦，一邊又不知該怎麽做。


  再開口說話，聲音帶著份艱澀。“就算恨我，你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對不對？求求你不要用這種方法，來懲罰我好不好？”


  沈多意仍是沒有接話，隻是用冷漠的眼光死死地盯著她。


  “啪！”第一個耳光落在祁時安臉上。


  “這個是為我自己！”


  “啪！”第二個，“為裴然！”


  “第四個，第五個。”“為我父母，為我們整個沈氏！”


  “祁時安，我不恨你了。我要讓你永遠活在愧疚中，直至死去！”


  祁時安任她一個接一個耳光打在臉上，沒有任何過激反應。隻是溫情默默的看著他，心裏有絲高興。


  他不怕她打也不怕她罵，就怕她一絲反應都不給。那樣他才最痛苦。


  當他看到她在病房裏醒來的那個瞬間，他就在想幸好一切來得及。


  他還來得及把虧欠她的都，彌補給她。


  “本來就是我的錯，你隻要解氣就好。手打的疼不疼，要不要換個東西繼續打。”


  此刻的祁時安讓人陌生，也讓人心疼。


  隻是，沈多意早就不會再在意她的想法了。愛他入骨的沈多意，很多年前就已經被他親手殺死了。


  死在那間陰暗的房子裏，死在他手上那一條條的人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