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你向來不是如此,有何事不妨直接與朕說了……”
北瀾皇手中拿著棋子,然而這最後一盤棋才下到一半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那些喧鬧和打鬥聲!
一對又一對的羽林軍開始朝著乾元殿的方向去,北瀾皇早就發現了他這國丈大人的不對勁之處,可他卻一直耐著性子的等這人說話。
直到聽到遠處傳來的打鬥聲,北瀾皇才明白這人為什麽要將自己困在這裏。
“請陛下降罪!”
柯延在聽到遠處傳來打鬥聲音的時候,手中的棋子就已經拿不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北瀾皇自然也就順勢開口,如今看到人跪在地上請罪,北瀾皇心中實在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聯係,他在等著眼前這人給他答案。
“陛下,自打五皇子死後,淑妃娘娘念子心痛,便將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六公主頭上,更是覺著陛下……
淑妃娘娘今日的確到府上找過老臣,可是老臣無能,勸解不淑妃娘娘!可老臣從來沒有想到蘇妃娘娘竟然連陛下也……請陛下降罪!”
柯延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說一下,但其中他終究還是隱瞞了一些,淑妃娘娘要殺的可不止祝漫霜一個人,連當今的天子也在其中!
可是他不能把這樣的話說出來,這會株連九族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隻能保住多少是多少,畢竟那是他的親子,他隻想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
北瀾皇看著遠處的打鬥漸漸平息,看著跪在地上的人久久不語,其實他心中明白,淑妃對於後宮之事,心生怨念也不是一兩天。
對他也有過諸多的責怪!
那日在乾承殿說的那些話還言猶在耳,隻是他沒想到淑妃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更沒有想到柯延這樣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竟然也會為了自己的女兒隱瞞這樣的事情!
顯然的,北瀾皇對於柯延這一套說辭他是相信的,因為在他看來,柯延之所以陪自己一直下棋不肯離去,不過是為了阻止他。
或許更多的……是他心中明白淑妃的怨念,也明白眼前這一位臣子的處境,所以不用為難罷了。
畢竟不管如何來說,終究是他對不起她後宮的這些個女子,一個個跟了他這麽久,可他卻……
“起吧……這是乃淑妃一人所為,與尚書府毫無關係,但不管如何說,淑妃此舉大逆不道!
你明日一早便啟程去往陵陽城,接替唐將軍回朝吧!”
“老臣……謝陛下隆恩!”
柯延磕完頭以後就退了出去,在退出皇宮的一路上看到那些被鮮血染紅的路,柯延整個人麵無表情。
陛下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或許說陛下心中對淑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應該也是心有愧疚。
可不管如何來說,這都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他們一個臣子又怎能摻和其中,至於柯環兒的往後事……便在與他們無關了。
一個人和一個大家族相比,其中孰輕孰重,他自然拎得清的。
乾元殿中,北瀾皇看著一個個被救的跪在地上的亂賊,他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敢相信。
北瀾皇從來不知道表麵上如此恭敬的臣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其中竟然有他一直以來都一中的左將軍!
他自問待此人不薄,可這人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有許多老臣在北來皇眼中都是一些肱骨之臣,為北瀾做過許多貢獻,
“爾等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陛下,今夜之事乃罪臣一人而為,這些個老臣不過是被曾抓住了把柄,不得不聽命於臣而已……
臣也知道陛下待臣不薄,可臣還是心有不甘!”
“左一辰,朕一直不知道究竟有何對不起,你竟讓你如此心有不甘的要來宮中刺殺於朕?”
“嗬,所謂不是殺父之仇,自然也就奪妻之恨,臣當初不過是尚書府的小小管家之子,從小便對淑妃娘娘傾慕不已,可陛下既然娶了淑妃娘娘為何不好好帶她?
蘇菲娘娘在陛下還沒登上龍位之時便一直陪在您的身旁,當初你為了一個卑微的女子去整個後宮與不顧荒廢三年之久,哪怕到如今都不曾擴充後宮!
這樣倒也就罷了,可六公主害死了五皇子殿下,這麽些年來淑妃娘娘便一直仰仗著五皇子殿下方存至今……
如今五皇子殿下一走,淑妃娘娘終日以淚洗麵,陛下您卻連瞧都不瞧一眼,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您卻如此糟踐,臣恨啊,恨不過啊!”
左一辰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裏麵全部充滿了血絲,麵目更是非常的猙獰,說這些話的語氣裏,全部都是滿滿的責備!
北瀾皇一直沉默不語的聽著,等到左一辰完全發完泄他才抬頭認真的看這人一眼,身材才魁梧高大,哪怕跪在地上都能看出他的挺拔之姿,不過長相一般。
這些年以來,北瀾皇的確不曾擴充後宮,就連後宮幾位皇後和妃子的住處都鮮少去,他也明白是自己虧待了後宮的那些個女子。
從前身為皇子的時候,他沒曾想此生會遇到心愛之人,所以對於朝廷中的這些局勢也就隻是諸多利益算計而已。
可真正等到遇到心愛之人時他才明白,可惜心愛之人已經離去,他的心也就跟著去了。
如今不過把諸多的愛意都放在了祝漫霜和幾位皇子身上,對後宮的嬪妃也隻是愧疚,所以也不曾虧待過她們。
卻不曾想到她們會如何!
北瀾皇仔細的想了一下,柯延和左一辰說的話,兩人或多或少都在護著淑妃,他也明白淑妃當年有多愛自己,否則也不會在她毫無詮釋之時還要嫁與她為側妃。
終究是他愧對於她,愧對於整個後宮的女子。
“將左一辰打入死牢,其餘人暫且收押大牢,待查明原委後再做定奪!”
“是……”
後宮的一場動亂就這麽結束了,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孩童家的鬧劇一樣,但事情究竟如何,怕隻有主事人自己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