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還不死,為什麽還不死,為什麽還……”
原來,他希望我死……
原來,那些暗殺都是他做的……
原來……
可是,為什麽!!!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是她把他養大,沒有她就不會有他,他為什麽要殺她?他又有什麽資格殺她?
這所有所有的問題一直盤旋在祝漫霜的腦海裏。此刻,向來以女強人自稱的祝漫霜哭了。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是她生存下去的動力,也一直都是她生存下去的希望。
因為有他在,她從來不會覺得孤單,然而到了現在,祝漫霜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和價值了,也不知道活著為的是什麽了?
祝漫霜流的,是血淚。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有一句話叫做哀默大於心死。但這些都無法表達祝漫霜此時此刻的感情。
因為蘇瑾是她的信念,一個人的信念坍塌了,那是什麽樣的概念?
原本他就是唯一值得她回去的理由,可是現在沒必要了,因為他根本就不希望她回去。
既然如此,何不遂了他的願呢?
看著現在仍然滿臉怒火的蘇瑾,祝漫霜突然很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如此憎恨她。
憎恨到巴不得讓她去死,並且還這麽做了,不止一次。
想到此處,祝漫霜回頭看了一下君臨。不看還好,一看祝漫霜就楞住了。
褪去了繁複修飾的君臨,此刻正一身西裝革履站在她麵前。除了那一頭銀發,原本精致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
好一個風度翩翩的絕佳美少年呐!
或許在這一秒鍾,祝漫霜忽略了什麽是痛吧。此時祝漫霜突然看見君臨的嘴角微微上揚,出賣說仿佛感覺整個世界就隻有君臨一個人了。
“丫頭,可好看了”
“嗯!”
祝漫霜回答的很幹脆,沒有一絲猶豫。
“嗬嗬……”
一聲很幹淨爽朗的笑聲充斥著祝漫霜的耳朵,像山間的清泉一般,仿佛能趕走人所有的煩惱。
但偏偏,祝漫霜在這一刻清醒了,也是在這一瞬間這麽上,突然覺得,也許以前真的是她狹隘了。
隨後苦笑,每個人生長的環境不一樣,受到的思想教育也不一樣。所以她們的想法自然而然也就不同了,以前是把把自己裝在一個套子裏,所有的事情隻是為了父母的遺願。
她從來不會分散自己的經精力去想其他的,換句話說,她從來沒為自己活過一次。
到了現在,她連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她都不知道。想她堂堂SM公司總裁,對於很多事情都能看得開,唯獨親情不一樣。
她以前活的太累了,也許現在她可以重新去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可以去找她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
“我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恨我?”
祝漫霜抬頭看著君臨,目光堅定。
而此時祝漫霜的身體還沒有長開,一米五幾的身高,抬頭看將近一米九的君臨,再加上那樣的目光。
君臨突然覺得此時的祝漫霜非常可愛,就像那嗷嗷待哺的幼獸一樣。
君臨伸手,輕輕撫著祝漫霜的腦袋,他呀!是真的把祝漫霜了當成自己的女兒了。
這就是為人父母的感覺嗎?君臨覺得很稀奇,這是他在九重天麽久以來,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你等一下”
君臨說完後隨手一揮,空城突然出現一麵像鏡子一樣畫麵。不同的是畫麵裏麵出現的不她和君臨,而是蘇瑾。
“瑾兒,蘇悅的爸媽害死了你爸爸,你一定要想辦法為你爸爸報仇……”
“媽媽,姐姐對我很好,而且這事和又沒有關係,她爸爸媽媽都沒有了,我們不要這麽對她好不好……”
畫麵裏的小男孩兒大概隻有七八歲,明明是一個天真、活潑、善良、可愛的年齡。沒想到卻被灌輸這樣的思想。
還有畫麵裏麵那個說話的女人,是她蘇家的家庭醫生。聽她這麽說,此時的蘇瑾,並不是他的弟弟。
她辛辛苦苦十幾年養大的,是別人家的孩子。而且聽那個女人的話,就是個白眼狼。
那麽真正的蘇瑾又去哪裏了呢?會不會從他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在了?畢竟過去了那麽多年。
看著畫麵裏的女人。祝漫霜突然想起一件事,這個女人,是在一場車禍中救了她死的,她記得後來蘇瑾還專門去醫院看了她。
也許那個時候,仇恨的種子就已經埋在了蘇瑾的心裏吧。亦或者說是,那個女人用死,來換取蘇瑾的仇恨。
這就說得通了。
看那個時候,他才十歲。
不過現在這些都跟她沒關係了,不管他是不是她的親弟弟,她養了他那麽多年,這份感情總歸不是假的。
現在她也不用再為他而活了,那就讓她做一個真正的自己吧。她現在有足夠的時間去摸索去探尋,去探尋她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尋找真正屬於她的人生。
想到這裏,祝漫霜眼裏閃過一絲釋然。就在這個時候,幻境裏所有的東西都開始坍塌。
這下壞了還在思考中的祝漫霜,還好君臨反應的快,一下子抱起祝漫霜就朝著一個方向飛去了。
哪知祝漫霜一下子緊緊的抱著君臨,而後非常急切的說道:
“快,快回去,白晏書還在裏麵”
君臨以為是什麽大事兒,哪知道是為了這個。但他從來不會拒絕祝漫霜的要求。
“抱緊我”
祝漫霜聞言,緊緊的摟著君臨的脖子。一口又一口的熱氣對這句裏的耳朵吹來吹去,少女身上獨有的清香一絲絲慢進君臨的鼻孔裏。
吹的君臨的臉和脖子全都紅了個遍,當然因為情況危急,祝漫霜也沒有注意到這些。
在她抱緊君臨的脖子以後,君臨隨手一揮。白晏書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出現在他們麵前。
不知過了多久,祝漫霜等人終於醒過來了,隻是一個個麵色蒼白,包括君臨也一樣。
另一處,有一個長得和君臨一模一樣的男子,突然吐了一口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