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訛人(二)
楚瑜在一旁看著麵前這個女人無恥的嘴臉,開始後悔,昨兒下手是不是太輕了點兒?早知道她這麽閑,就應該廢掉那男人的一條腿!徹底讓他好不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是無用,他有些擔心。剛剛鄭晚兒問出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這事兒說到底,還真不是鄭家人幹的!她這麽精明的一個丫頭,該不會就這樣任由鄭大姑訛她吧?
不過看著這個鄭大姑厚臉皮的樣子,而鄭晚兒這樣一個水蔥似的姑娘,好像確實不是對手啊!
他心裏糾結的很,這個事情是他做的,總不能讓鄭家背鍋,他是不怕被鄭大姑知道這事兒是他幹的,但是這個身份,可就瞞不住了。而且,也不能在鄭家再待下去了。但是要不承認,瞧這鄭大姑不要臉的樣子,說不定,還真被她訛到了。
想到這裏,楚瑜正想要說話,誰知,這時卻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他循聲望過去,就看到那邊的小姑娘麵無懼色,反而還一臉笑容。
見她這樣,楚瑜知道,這個鬼靈精一樣的丫頭肯定是心裏早就有主意了,放下了心,方才邁出去的腿,又悄悄的縮了回去。
鄭大姑看見鄭晚兒的笑容,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這丫頭,難道是見抵賴不過,要賠鋪子了,心疼的得失心瘋了?
可是心裏卻隱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見鄭晚兒一直笑著不說話,她氣急敗壞的問道:“你笑什麽?”
鄭晚兒停下鼓掌的手,嘴角的笑容卻不減,她笑道:“大姑原來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敢情是見我家鋪子生意好了,眼熱,這才想出這樣的法子,想要訛我家的鋪子?”
這樣獅子大開口,不是想訛人是什麽?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都露出恍然的神色。有些沒有親眼看見那劉姑父慘狀的人,心裏頭也想到:原來是這樣,說不定,就是這個鄭大姑,見弟弟家裏生意好了,心生妒忌,這才想出了這個法子,謊稱是家裏進了歹人,再把這個事情賴在人家的身上,好訛人呢!
就是那個就住在劉家隔壁,昨兒還幫著去請大夫的人也覺得,這鄭大姑的要求,委實是太不要臉了些。這個事情還沒有證明是人家做的呢,就敢這樣獅子大開口。那劉姑父不過是些皮外傷,哪裏就這樣嚴重?竟然開口就想要人家的鋪子!
鄭大姑見她說完,眾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立馬就急了,對著鄭晚兒罵道:“放你娘的屁!你姑父這會兒就躺在炕上呢,這還能有假?”
“哦,那也不能聽你的一麵之詞,剛剛你說的,好像我姑父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似的,要真有這麽嚴重,可不是賠一個鋪子這樣簡單的事情。這是想要人命呢,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官府肯定是不會不管的。”鄭晚兒笑眯眯的問道:“不知道大姑報官了沒有?官府的人又是怎麽說的?要是您還沒報官,我這會兒正有空呢,要不然,我替您去走一趟?”
鄭大姑一噎,她剛剛為了想要賠償,特意把事兒說的這樣的嚴重,沒成想,這個丫頭一點兒也不慌張……而且還說要去替她報官!
她心裏開始慌了,見鄭晚兒這樣篤定的模樣,有些舉棋不定起來,難道這事兒,真不是鄭來田等人幹的?
可她轉念一想,鄭晚兒這丫頭精著呢!說不準兒,這就是在詐她,對!就是在詐她,她不能慌。
想到這裏,鄭大姑又堅定起來,說道:“我都說了,看在來田是我親弟弟的份兒上,不想把這件事兒鬧到官府裏去……難道,你想你爹被抓著坐牢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這是色厲內荏了。
鄭晚兒冷哼一聲:“是嗎?那您還真是好心。丈夫都被人打的去了半條命,還能這麽大方。不過,我勸您,也別口口聲聲的說什麽看我爹的份兒上,您要是真的當他是您弟弟,也不會給他潑髒水。”
鄭大姑還要再說話,鄭晚兒卻不想跟她磨嘰了,臉色一冷,打斷道:“我且問你,你說昨兒進去你家的打人的,是兩個人?而且,還是夜裏?”
“對啊!”鄭大姑連忙點點頭,又看了眼那邊楊家的人:“你說說,不是你家還有誰?這麽多的人手,兩個翻牆進去,幾個在外頭望風,這才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鄭晚兒點點頭,並不搭理她說的那些話,又問道:“約莫什麽時辰?”
鄭大姑回想了一下,那會兒已經吃完飯好些功夫了,兩口子在屋裏又說了半響的話,準備睡下了。
“應該是亥時初。”
亥初,那就是晚上九點的時候。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麽路燈,一到晚上,除了比較繁華的地段,路上都是黑漆漆的,少有人出來,因此,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比較早些。
而昨兒烤鴨店亦是到了時辰,就早早的收工關店了,等她們回到家吃過了飯,才剛到亥時呢。
也就是說,劉家進歹人的時候,鄭來田等人都在黃穀莊的宅子裏了。
鄭晚兒如此解釋了一遍,又道:“這後院兒廂房住不下,我們家都是早起來,晚上又回去村兒裏住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咱們這條街羊湯館的掌櫃,昨兒我們回去的時候,人家也正好收工,咱們還打了招呼。等早上來的時候,也有不少的人看見了。再不然,咱們村的村長就住在村口,昨兒回去的時候,也看見咱們了,你隻管去問。”
她們家開烤鴨店,自己在店裏吃飯,也不能天天吃烤鴨,因此偶爾也會在外頭的街上買些吃食,換換口味,這條街上做生意的,基本都混了個臉熟。
而那邊坐著的客人裏,正好就坐著那個羊湯館的掌櫃的,也是閑時來打打牙祭的。聽鄭晚兒這麽一說,倒是想起來了,自己確實是看著人家走的,連忙起來作證:“沒錯,這小姑娘沒有撒謊!”
“哦,對了。”鄭晚兒向那人投去感激的一笑,又似乎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補充道:“咱們店裏倒是留了一個人看店,是我們店兒裏的夥計,不過也就隻有一個人,跟您說的人數也對不上。”
“大姑,您還有什麽說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