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一點兒機會也不給!
晚間,楊家人聽說了這事兒,一時都沒有說話。
張氏的心思倒是同楊氏一樣。
原先楊經文成親的時候,按理兒說,這鄭家是姻親,而且那會兒,還專門請了老院兒一家。哪怕鄭王氏同大兒子分了家,按照禮數,也合該有一份兒禮,這才是規矩。可是鄭王氏不理不睬,全當沒有這回事兒,這就叫人心裏不痛快了。
張氏是個直性子,當下也不避諱鄭來田在這裏,直接便道:“我看,咱們很不必去。當時井文成親的時候,人家就沒來,這難道不是看不起妹妹跟咱們家的意思?這會兒她孫子成親了,又上趕著請咱們,不過就是貪咱們一份兒禮唄?隻想進,不想出!”
楊家兩個舅舅沒有說話,不過看那神情,也很是讚同張氏的意思。
楊老太太卻還是顧著鄭來田的心情,嗔怪的看了一眼張氏:“胡說什麽?”
又對鄭來田道:“你大嫂就是這麽個脾氣,你不要往心裏去。”
鄭來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深感嶽母一家一直以來的幫助,又知道嶽母最是為別人著想的人,反倒是怕她們心裏不想去,偏偏礙著自己的麵子,連忙道:“這有啥?大嫂說的……也是實話。您要是不想去,我心裏是絕不會有什麽的!”
楊老爺子欣慰的看了鄭來田一眼,隻覺得這個姑爺著實是沒有選錯,閨女吃了這麽多年的苦,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他沉吟了會兒,最後下了決定:“咱們還是去!不管別人怎麽做,咱們自己的禮數做到就行了,以後有啥說頭的,咱們也是問心無愧!不能別人不講禮數,咱們就跟人家一樣,說出去,我老楊家成什麽人了?”
楊家眾人見他決定了,縱使心裏有些不願,不過也知道老爺子這話說的是在理的,便也沒有說話。
楊老太太便道:“那咱們明兒去一趟鎮上,買些東西做賀禮。這日子定的這樣急,也沒有個準備。”
鄭來田忙道:“那明兒讓晚兒同您一塊兒去,叫晚兒給您付錢。”雖然楊家人知道自家的情況,可是那到底是他娘,鄭王氏這樣辦事兒,連帶著他,也有些覺得不好意思。
楊老太太嗔怪道:“這是啥話,咱們走親戚,哪兒能要你付錢?”
鄭來田話說出口,也覺得有些不大好,嘿嘿笑著撓頭,也不說話。
眾人三言兩語的,便把事兒給定了下來,明天還是鄭來田帶著兒女們先過去幫忙,讓楊氏同楊老太太等人去鎮上置辦些賀禮。
翌日,吃過了早飯,便按著昨日的計劃,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一時間家裏空落落的,隻剩下楚瑜,是個無所事事的。
他眼看著鄭來田幾人就要出門,連忙湊上去:“大叔,要不,我也跟你們一塊兒過去,我也能幫幫忙。”
鄭來田對這個小夥子倒是很有些好感了,自從他傷好了些,能下地了,總是張羅著幫忙幹活兒,不過顧慮著他的傷口,那傷口鄭來田可是看到過的,很是嚇人,又哪裏敢讓他幫?因此每每都是拒絕。這次也不例外。
“平安,叔知道你是個勤快娃兒,不過你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養傷!等明兒,倒是可以一起過去喝……哦,你不能喝酒,不過還是可以去跟著熱鬧熱鬧。”
鄭晚兒在後頭聽著,心裏默默的添了一句,就是,趕緊養好傷,自己出去找活路吧!總在她家裏,那也不是個事兒啊。
被稱作‘平安’的楚瑜對於這個新名字,已經是習慣的很了,開始還有些別扭,現在已經能麵不改色了。
見鄭來田這麽說,知道今天出門是沒有戲了,也不堅持。
他眼神一閃,看到後頭那個小姑娘,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哪裏又看不懂?不禁在心裏冷哼道:想我趕緊走?門兒也沒有,我的事兒,可還沒有消息,怎麽著也得辦完這樁事才行!
且不說他心裏怎麽想的,這邊鄭來田,帶著三個孩子往老院兒那邊走去。
鄭棋拉著姐姐的手,有些憂傷:“姐,為啥不能讓老虎跟咱們一塊兒去呢?”
“老虎現在長得這樣大,帶到老院兒去,要是有點什麽事兒,奶又得說了。”鄭晚兒說道。
鄭棋皺著眉頭撅著嘴,替老虎有些委屈:“它可乖了,又不咬人。”
鄭晚兒笑著安撫道:“姐當然知道了,可是別人不知道啊。再說了,帶到老院兒去,要是有人趁你不注意,悄悄揍它,你心疼不心疼?”
誰無聊到打狗玩啊?
不過鄭棋想了想,覺得還真是有可能。鄭王氏脾氣這樣壞,不過她現在又不能罵他們,說不定,就要拿狗撒氣呢?
這麽一想,他又有些慶幸,還好沒有帶老虎來,要不然,被欺負了,老虎也不會說話!
小孩子護短,隻想著保護跟自己關係好的,何嚐想過,老虎長得這樣的威猛了,鄭王氏怎麽也不會想不開去惹它呀?
一到老院兒,隻聽得裏頭傳來一陣陣的說話聲,倒是比平時熱鬧些。幾人一進門,隻見裏頭有好幾個婦人,都是旁邊的鄰居,一看就是過來幫忙的。
裏頭的人見了他們父子幾個,也連忙打招呼。又有個婦人問鄭晚兒:“你娘呢?咋沒有來?我都好些日子不見她了。”
鄭晚兒也同人家客氣的笑著:“我娘去鎮上買東西,給我二哥準備成親的賀禮去了。”
鄭家這婆媳兩個的關係實在算不上好,見楊氏不來,眾人心裏頭開始還有些猜度。不過鄭晚兒這話一說,便也都明白了。要說這鄭樹成親的日子,定的還真是急,生怕老婆跑了似的,突然就說要成親了,也不知道這裏頭是不是有個什麽緣故?
婦人們猜度著交換了個眼色,又去同鄭晚兒搭話。鄭來田一家同鄭家老院的關係可是說不上好,說不定,還真能打探到什麽消息呢?
她們的小心思,隻是幾句話的功夫,鄭晚兒就看出來了,不過她卻是口風很緊,一點兒異樣也沒有讓人察覺。
倒不是她突然善良起來了,而是實在不想去找這個麻煩。要是回頭鄭王氏從別人嘴裏聽說這事兒是她傳出去的,那不是又有借口賴上自家了?
這可不行,一點機會都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