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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難言之隱?

  屋裏眾人聽張媒婆說完事情的經過,也是一頭霧水。開始看著是很高興,結果卻不同意?


  楊氏聽了,也隻覺得稀裏糊塗的,不過這會兒張媒婆還在這裏,也不好說什麽,客客氣氣的給人家道了謝,把人送了回去。


  前院兒的眾人見張媒婆走了,而且楊氏臉色還很不好看的模樣,原先的歡聲笑語都有些低落下來。


  楊老爺子皺眉,問道:“咋了,這是沒成?”


  楊氏點了點頭。


  “說是啥原因了沒有?”


  楊氏一臉迷茫,顯得很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沒有,那媒婆說是,文娟開始聽說是咱們家楊子去提親,還很開心,突然不知道為啥,又變了臉,隻說是不願意,其他的啥也沒有說。”


  饒是楊老爺子見多識廣,聽完楊氏的話,也沒有個頭緒。


  這時鄭楊也從正院兒裏出來,臉上也看不出什麽表情,悶聲不吭的,又幹起了活兒。


  不同於剛才張媒婆來的時候,眾人都調侃著看他,這會兒,就是楊二舅這樣粗枝大葉的,也閉了嘴,沒敢再拿婚事的事情開玩笑。


  雖然鄭楊看起來跟平時沒有什麽區別,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可是眾人又覺得,這種沉默又跟平時的不大一樣。


  眾人有心想要說些什麽安慰他,可偏偏他又裝出一副沒事兒人的模樣,叫人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到了晚間,鄭來田回了家,先是說了說學堂的事情,突然想起這事兒,興衝衝地問妻子:“你不是說那張媒婆今兒去文家嗎,可來回話了?怎麽說?”


  桌上原本熱鬧的氣氛頓時一窒,饒是遲鈍如他,也感受到了,奇怪的問道:“這是咋了?”


  楊氏看了眼麵露失落的大兒子,連忙推了推丈夫:“吃飯吃飯,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鄭來田麵露訝異,不過見楊氏正跟他使著眼色,便按捺下來,沒再出聲。


  楊老爺子見狀,連忙岔開話題,桌上的氣氛有又重新熱鬧起來,不過裏頭到底是顯著一些刻意。


  鄭來田心裏奇怪,等晚間眾人都回房各自歇了,他這才問道:“婚事沒成?”


  楊氏歎了口氣,把張媒婆的話又跟丈夫學了一遍,末了道:“按這張媒婆的說法,文娟應該是樂意的才是啊,怎麽又能不同意呢?”


  鄭來田也想不明白,良久,才道:“我估摸著,是不是那媒婆騙咱們的?”


  “不能吧。”楊氏有些不確定起來。


  “罷了,要真是這樣,也是說明這兩個孩子沒什麽緣分……”鄭來田說道:“這婚姻大事,也強求不來。既然人家不樂意,讓楊子也早些丟開手才好。回頭,我跟晚兒說說,讓她去勸勸他哥,她們兄妹倆感情好,要是咱們去說,估計楊子心裏也不自在。”


  楊氏想來想去,也隻得這樣了,不過還是忍不住歎息道:“咱們楊子這親事,咋就這麽不順呢?”


  鄭來田聞言,笑了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楊子就說了這一次,就是沒成,那也不能說不順啊?別人家的孩子說婚事,也少有一次能成的。”


  “不是……我就是說,楊子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眼兒實,一根筋的,我怕他想不通。”


  鄭來田心裏其實也有這個擔憂,隻不過見妻子愁眉緊鎖的模樣,也不能再火上澆油,隻道:“等忙過這一陣兒,說不定就好了。”


  不光是這夫妻倆心裏擔憂,就是鄭晚兒,心裏也怕鄭楊把這事兒憋在心裏,把人給憋壞了,便一直悄悄的觀察著鄭楊。


  鄭楊仍然和平時一樣,還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因著這些日子忙著蒸地瓜釀酒,他也是一直忙上忙下的,看起來文娟拒婚的事情好像沒有什麽影響。


  不過鄭晚兒卻還是敏銳的感覺出來,鄭楊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平時他雖然也是這樣,可還是常常帶著笑意,雙眼囧囧有神的,可這幾天,他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且嚐嚐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鄭晚兒看著,也跟著憂心忡忡的,她覺得,是時候找他哥談一談了。關注青少年的心理健康,責無旁貸!


  這日,家裏的地瓜總算都蒸好裝壇,隻等著發酵。忙碌了幾天,終於能歇會兒了。


  鄭晚兒也找到了個空檔去了鄭楊屋子裏,隻見房門虛掩,她還是敲了敲門,高聲道:“哥,我進來了啊!”


  裏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會兒,鄭楊的聲音才從裏頭傳出來:“晚兒啊,進來吧。”


  鄭晚兒這才推開門走進去,探頭一看,隻見鄭楊端坐在書桌前,手裏捧著一本書,神情認真的看著。


  她微微一曬,問道:“哥,看書呐?”


  鄭楊點了點頭:“上回先生說的課,沒有聽太明白,我自己再看看。”


  “哦。”鄭晚兒指了指他手裏的書:“哥,你的書拿倒了。”


  “嗯?”鄭楊一怔,待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臉瞬間漲得通紅,連忙把書擺正,然後清了清嗓子,道:“剛才……剛才想事兒呢。”


  鄭晚兒從善如流的接口:“在想文娟姐呢吧?”


  鄭楊被妹妹說破了心事,臉上的神色暗淡下來,索性也不裝模作樣的了,低頭不語。良久才道:“想也沒用,她都……”


  鄭晚兒搬了張椅子湊過去,在他身邊坐了,然後道:“哥,你就不想再去問問?”


  鄭楊苦笑一聲:“不是問過一回了嗎?我們再去,又有什麽意思。”


  “俗話說,成事在人,某事在天。再說了,你昨兒沒聽見那媒婆說嗎?文娟姐開頭是挺高興的,不過不知道為啥是,突然又說的不同意。”鄭晚兒說道:“我這幾天仔細想了想,說不定,文娟姐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鄭楊這幾天,實際上也有這個想法。不過,他又想,萬一那媒婆隻是為了自己麵子好看,所以故意這麽說的呢?

  可現在聽妹妹這樣一說,他又有些不確定起來。難道,真的是有別的原因,所以文娟才不肯答應這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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