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烤蛋糕(一)
而鄭家這邊氣氛也同樣熱鬧。
楊氏在家裏早就做好了飯菜,就等著家人回來。正好鄭晚兒提回來的食盒裏,除了先前自己點的鬆鼠桂魚、脆皮烤鴨,還有胡掌櫃送的一道紅燒肉,簡單的熱了一下,便端上了桌,因為添了這幾道菜桌上的飯菜顯得格外的豐盛。
鄭棋特別喜歡鬆鼠桂魚還有脆皮烤鴨,一個勁兒的給楊氏夾菜。
楊氏眉開眼笑的,那邊鄭來田卻在給閨女偷偷使著眼色。
鄭晚兒回了他一個稍安勿動的眼神,慢條斯理的吃飯。
鄭來田不明其意,等吃過了飯,趁著楊氏收拾碗筷去廚房的功夫,忙悄聲問她:“閨女,咋剛才不把咱們今兒給你娘買的首飾給她?”
鄭晚兒老神在在的道:“爹,您知道什麽是驚喜嗎?”
鄭來田愣愣的搖了搖頭。
“驚喜就是——等娘生辰那天,咱們趁著給她慶祝的時候,再把禮物獻上,那不是更好?”
鄭來田恍然,仔細一琢磨,覺得閨女這個主意委實不錯:“就按你說的辦。”他搓搓手,頗為期待妻子看到禮物時的表情。
從前還沒有分家的時候,鄭王氏偏心二房鄭來福一家,恨不得大兒子不吃不喝,全都給了二兒子才好。鄭來田一家在那院子裏過得苦兮兮的,吃的糧食也是勉強能飽腹而已,哪怕是過生辰,也不能多吃一顆雞蛋。
今年分了家,再也不用看鄭王氏的臉色,自然是怎麽開心怎麽來了。因此一說要給楊氏過生日,大家都是高興又期待。
鄭晚兒也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給楊氏過個生辰,這些天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她想起前世的時候大家慶祝生日,除了禮物之外,還有兩樣必不可少的東西,那就是蛋糕跟長壽麵。如今禮物有了,長壽麵也好做,隻剩下一個蛋糕有些難——這在現代不是什麽難得的東西,不過現在是在古代啊,別的不說,烤蛋糕胚的烤箱,這裏就沒有。
鄭晚兒左思右想,琢磨了許久,吃過了晚飯,又鑽進房間裏,拿出木炭在紙上塗塗畫畫的,看到最後的成品,她滿意的睡了。
原本想著第二天讓她爹幫忙把東西做出來,不想鄭來田今天還有事,而鄭楊也要上學去,剩下鄭晚兒,鬱悶的抱著圖紙又回了房。
致遠娘昨日收了鄭晚兒的禮,今天過來本想好好謝一謝她,誰知卻沒有看見人。
楊氏笑道:“這孩子不知道又琢磨了什麽新鮮東西,一早起來就拿著圖紙要她爹幫著壘灶,這灶還跟平時咱們見的不一樣。可巧她爹今兒有事兒出去了,楊子又得上學去,沒人幫忙,這不,正鬱悶著呢。”
致遠娘一聽,心裏暗喜,兒子,你的機會又來了。
連忙匆匆告辭回去,拉著許致遠如此這般的說了。
鄭晚兒在房裏鬱悶了一會兒,鄭來田說要她等一日,明兒有空了再幫她弄。可是鄭晚兒手裏這份圖紙畫了好幾天,早就想實踐一下看看成不成了,再說楊氏的生日也沒有幾日了,哪裏還能等得?
她想了想,放下圖紙,換了身舊衣裳,抱著一個籮筐還有一個鐵鍬出門了。
誰知一出門,正好碰見許致遠。
許致遠也看見了她,又見她‘全副武裝’的模樣,便上前問道:“晚兒,你這是要去做什麽?”
“我想壘個灶,偏巧的爹又有事兒,我就想著自己試試看行不行。”鄭晚兒解釋了一番,又問道:“你這是做什麽去?”
許致遠想起自家娘親剛才急吼吼的如此這般同他說了一堆,又著急的把他推出門的事兒,摸了摸鼻子,訕訕的幹笑兩聲:“我早飯吃多了,溜溜彎兒消食兒……”這也說的沒錯,他剛才確實在外頭轉了好幾圈,想著要用什麽借口去找她呢。
他說完,又連忙道:“既然鄭伯沒空,不如我來幫你?”
鄭晚兒正愁沒有勞動力,他就送上門兒了,哪裏會客氣,當下便道:“成,那咱們先去後山挖點兒土吧!”
許致遠樂嗬嗬的上前接過她的籮筐還有鐵鍬,兩人便結伴往後山而去。有他在,自然不會讓鄭晚兒動手,嘿咻嘿咻的揮舞著鐵鍬,很快便裝滿了一籮筐的土。
鄭晚兒一看,感覺差不多了,便想搭把手,兩人一塊兒把籮筐抬回家。
抬?不過就是一筐泥,誰還抬不起啊!
許致遠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隻讓鄭晚兒拿著鐵鍬,自己彎下腰,兩手緊緊的抓著籮筐,往上一使勁兒——籮筐離地不到一寸,便又重重的拍在地上。
許致遠:“……”
大意了,看著這籮筐不大,沒成想裝滿土竟然這麽重!不僅沒搬動,還險些閃了腰。
鄭晚兒看在眼裏,差點笑出聲。不過她也知道這不怪許致遠文弱,而是這泥土重量原本就不輕,籮筐雖然不大,可是裝滿土後也是沉甸甸的,他大意之下,可不是費勁兒麽。
她連忙道:“致遠哥,我突然想起來,要不這泥就不搬回去了。”
啊?媳婦兒果然因為這個看不起我了嗚嗚嗚……許致遠委屈的看著她。
鄭晚兒忍住笑,解釋道:“我剛剛想起,我家現在的宅子,地下都是鋪滿了青磚的,咱們就是弄回去,也沒地兒搭灶台,要不然就在這兒選個空地,咱們先搭出來試試?”
這話說的卻是不假,其實鄭家現在的宅子裏,除了鄭晚兒之前就設計好,建了十個專門用來蒸酒的灶台外,地麵上便都用青磚鋪滿了。而她今兒打算用來烤蛋糕的灶又跟那些不一樣,須得重新搭,但是院子裏可沒有其他的地方了,這麽多泥土弄進去,肯定要把院子都弄髒的。
許致遠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便把這筐泥土就放在這裏,又隨著鄭晚兒一起返回家中,搬了一口大鍋出來。
清逸俊朗,白白淨淨的少年,搬著一口黑乎乎的大鍋,怎麽看,怎麽覺得滑稽。
不過鄭晚兒不敢笑出聲,怕傷害了許致遠那顆脆弱的少男心。
兩人回到剛才那個地方,果然又找了一塊兒略平整些的空地,便開始了鄭晚兒的搭灶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