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8 當年的卷宗沒有一點記錄
兩樁命案,跟常守農在晉昌府經曆的一模一樣,隻是,晉昌府的人大多數都隻知道第一樁命案,第二樁命案並沒有對外公布,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是現在,在距離百裏之外的京城,相隔這麽多年,一模一樣的死法,一模一樣的人數,一模一樣的兩戶老弱婦孺,又都是鄰居,跟當年在晉昌府的案件,會不會有什麽有什麽聯係?
“當年知道第二起案件的人並不多。”謝玉蘿突然覺得這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那個人被抓的人,當真是殺第二戶人家的凶手嗎?”
謝玉蘿的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枚石子,碧波蕩漾,泛起漣漪。
常守農:“玉蘿,你,是什麽意思?”
“師父,你想過沒有,這兩樁案件跟八年前在晉昌府的案件如出一轍,那殺人的凶手都已經處斬了,知道他們死法的人,除了凶手,就剩下當年知道這案件的衙役和官員,官員和衙役並不會知法犯法,可為什麽還有人這麽清楚當年的案件?”
倪梁這時瞪大了眼睛,聽明白了謝玉蘿的話:“你的意思是說,當年那伏法的凶手,有可能不是第二起滅門案的凶手?”
謝玉蘿:“我隻是懷疑,不然這太巧合了,你們不覺得嗎?殺那麽多人,還能用幾年前的殺法,就連死狀都一樣,不會太巧合了嗎?”
謝玉蘿看向了常守農和倪梁。
倪梁臉色陡然變得慘白起來。
若是當時第二戶滅門案真的不是同一個凶手所為,那第二個滅門案的凶手,再用八年前的殺人手法,重新再向他挑釁,甚至是在的嘲諷他當年的愚昧。
殺了那麽多人,他還在逍遙法外,他在向自己示威。在用幾條人命,向自己示威!
若是當年真的沒有找到第二戶滅門的真凶……
常守農身子都微微顫了顫,“倪梁,快,去刑部,將當年我們發過來的卷宗調出來仔細看看。”
倪梁也意識到大事不好了,立馬去了。
葉氏聽了謝玉蘿的分析之後,也很後怕:“若是,若是那第二戶滅門的凶手沒抓到,會,會怎樣?”
常守農歎了一口氣:“怕是我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了了。”
縱容一個滅門案的凶手逍遙法外八年,又讓他再次犯下兩樁滅門案,他頭頂上的烏紗帽被摘,還是輕的。
“怎麽會這樣!”葉氏跌落在圈椅裏,有些失神。
謝玉蘿安慰道:“師母,這隻是我的猜測。”
常守農也鎮定下來,順著謝玉蘿的話接著往下說:“夫人,玉蘿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總是要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打算的,也許,並沒有那麽糟糕!”
可他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在倪梁回來之後,看到倪梁臉上那驚慌的樣子,常守農預感很不好。“大人,卷宗調出來了,我仔細看了,可是裏頭並沒有晉昌府第二年的第二樁人命官司!”
“你全部看完了嗎?”
“屬下將卷宗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放過,裏頭記錄的隻有第一戶滅門案,可第二戶滅門案什麽記錄都沒有,卷宗上連這件事情提都沒有提過。”
“怎麽會這樣,當初明明,明明是……”常守農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裏,臉色慘白。
倪梁:“大人,當年明明是萬和寫的卷宗,您看過,屬下也看過,我親眼看到您在卷宗上頭簽的字,蓋的章。當時明明第二件案子也在卷宗裏頭寫的明明白白的。怎麽到了京城,第二件案子隻言片語都找不到呢?”
事情透著古怪,常守農不敢掉以輕心。
當年的卷宗他明明看過,怎麽到京城卻又少了一大部分呢?
常守農腦子的飛快地的轉著,倪梁也知道這事情是件大事,也很焦急。
“大人,現在咱們該怎麽辦?”
“你現在就回一趟晉昌府,去衙門看一下卷宗。”
“是,屬下這就去!”倪梁領了命令,立馬帶上了兩個衙役,快馬加鞭往晉昌府而去。
常守農則去將案子裏頭所有的細節全部都重新梳理一遍,越是在裏頭摳細節,越是發現這件案子的觸目驚心。
謝玉蘿說的沒有錯,這兩起滅門慘案跟之前在晉昌府的兩起案子如出一轍,就連死者死時躺著的位置,身上中了多少刀,砍在什麽地方,都一模一樣。
晉昌府的那兩起人命案子是常守農第一回經曆過那麽大的案子,當時也是花費了心思,將案情牢牢地記在了心裏,這麽多年了,也不曾忘記過。
相隔近十年之後,再次出現一模一樣的案情,常守農有一種預感,這個殺人凶手,是衝著自己來的。
離景宣帝規定的期限隻剩下一半的時間了,可是除了案件之外,對誰是凶手常守農一點頭緒都沒有。
也對,當年的第二起命案的凶手他就誤以為是第一起命案的凶手,如今再想找到那個殺人凶手,常守農知道,不是那麽容易的!
常守農每日依然早出晚歸,到處查訪,京城現下也不如之前那般的熱鬧了,哪怕快要到中秋佳節了,可是由於殺人凶手沒有找到,整個京城也沒有了往年過節時的喜慶氣氛。
謝玉蘿也沒有閑著,也在暗地裏頭派人去查訪了當年晉昌府的案子,聽到郭興的匯報,謝玉蘿明白這一定是有人設了陷阱,專門等著常守農往陷阱裏頭鑽。
郭興:“屬下也去找了那個萬和,不過那萬和不見了。”
“不見了?什麽時候不見的?”
“屬下不知,隻知道萬和前一段日子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至於去了哪裏,沒人知曉。”
“那兩戶人家呢?可還有什麽親人在?”
郭興:“第一戶人家的那個男人,聽說是在破案了之後就自盡了,那一戶人家已經沒一個生者了。第二戶人家,由於晉昌府知道這樁命案的人並不多,小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問,旁敲側擊之下,屬下聽說,那家還剩下個男人,不過早就已經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