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 阿蘿,你平安歸家了嗎
“大人,勸說這群考生的那位學子,帶頭主動請纓,說是要跟著我們一塊去對抗瘟病。”那衙役當時被蕭鈺也給感染的熱血沸騰。
“哦,竟然還有人會主動請纓,一同對抗瘟病?”聽到這個消息,常守農更高興了。
如今外頭那些官兵,壓根就不夠用,若是能夠有人能加入到這場戰鬥中來,便能夠解決更多的問題啊!
“他們主動請纓,簽下了生死狀,每人都在上頭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大人,就是這群考生!”衙役將自己手中的生死狀遞給了常守農。
常守農目光掃了過去,蕭鈺的名字首當其衝,在所有人的名字最前麵。
他下筆有力,力透紙背,見字如見人。
“蕭鈺……”常守農望著名字,呢喃出聲。
衙役興奮地說道:“大人,勸說這些考生安心在考場等待的就是蕭鈺;也是他,主動請纓,提出要出來幫忙共渡難關,這份生死狀,也是他擬的。”
常守農緊緊抿著唇,目光動容。
生死狀上,有這麽一句話: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好啊,好啊!
他沒收錯這個好徒弟啊!
這一對夫妻,都是大英雄!
“傳令下去,帶這幾位考生出來跟著我們共同戰鬥!”常守農緊緊地捏著生死狀,一聲令下,仿佛已經看到了瘟病馬上就能消除。
衙役進去傳令的時候,眾考生鬥誌昂揚,跟著衙役一塊出去。
溫俊倧在後頭看到蕭鈺要離開,突然問道:“蕭公子,您是有妻子的人,您做這事,尊夫人就不擔心你的安危嗎?若是你有個什麽閃失,尊夫人……”
蕭鈺沒有回頭,聲音凜冽:“她懂我的!”
溫俊倧:“……”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擲地有聲,蕭鈺說完立馬大踏步的離開。
剛才報名的十幾個考生一下子走了,整個考場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隻是,大家依然人心惶惶,那兩個發熱的考生,也不知道,又要傳染多少人!
蕭鈺已經有十多天沒走到大街上了,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他進去的時候,眼前的晉昌府還是繁華熱鬧,可現在的晉昌府……
用一座死城來描述,一點都不為過!
一些健康的老百姓都被關在家中,而得了病的老百姓則是統一送到了醫館裏,醫館裏頭,早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蕭鈺他們的工作,就是給這些健康的老百姓送米送菜,並且要詢問家中有沒有人生病,還要負責將生病的老百姓送到醫館去。
若說之前,這絕對是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工作,可是現在……
瘟病肆虐,隨時都會被感染上。
可是蕭鈺不怕,他穿著官府發放的衣裳,戴著麵紗,整個人都包裹的緊緊地,唯獨留下一雙眼睛,他和葛良原一組,在城東送菜。
將米和菜放在家門口,敲門,聽到裏頭的應答聲之後,就離開幾米遠,目測家中這些人身體狀況,若是有異常的,還要立馬將病人給送走。
一家又一家的走過去,蕭鈺和葛良原敲響了最後一家的大門。
“來了!”裏頭傳來的是個男聲,開門之後,兩個人戴著麵紗站在門口。
蕭鈺看了看,然後低頭看了下自己手中記錄的數據。
上頭寫著,這裏頭住了十個人,他送的也是十個人的飯菜。
蕭鈺便道:“家中的其他人呢?可否一同出來?”
聽鬆拱手說道:“您是第一次過來吧?這邊的情況您可能不太清楚,其他的人怕是出不來了,除了我和她,其他的人都在後院,不能出來。”
“不能出來?”蕭鈺皺皺眉頭:“為何不能出來?”
按照規矩,家中有幾口人,就必須要看到幾口人!
裏頭還有八個人呢!
“裏頭有六位病人,還有一位夫人和一位大夫,都在裏頭治病,他們出不來的!”聽荷說道。
一位夫人?一位大夫?
那這裏應該就是專門研製克製瘟病的藥方的地方。
蕭鈺默默地點點頭:“好!”
他跟葛良原推著板車,轉頭就要走到另外一邊,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轉頭看向了那棟宅子。
蕭鈺有一種錯覺,一種很不好的錯覺。
阿蘿,你平安歸家了嗎?
謝玉蘿正在給病人喂藥。
這藥是孫開運最新研製出來的配方,他們不知道用過多少配方了,隻是每一回,都是失望。
這回……
孫開運還在隔壁房間裏頭冥思苦想,謝玉蘿一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留下兩個眼珠子在外頭,來試藥的都是一些身強體壯的男子,在這裏待了七八日了,身上的燒還是沒退,紅疹子也是起了滿身,紅色的血泡裏頭灌了膿,一些人受不住癢,便去撓,一撓,血水和膿都流了出來,看得心驚膽戰。
謝玉蘿絲毫不嫌棄,一個個地喂藥過去,等到將藥喂完,這才洗手洗臉,脫下身上穿著的衣裳,然後在火邊烘烤了一下之後,這才進了屋子。
孫開運抓著腦袋,還在想著該如何用藥。
謝玉蘿是不懂藥的,隻能給他倒上了一杯溫水。
孫開運扔了筆,捏了捏眉心,一口氣將水給喝了個精光,由於這段日子處在高壓之下,又缺覺少眠,孫開運一臉的疲倦,“藥都喂下去了嗎?”
“都喂下去了!”謝玉蘿自己也喝了一口水。
孫開運:“這藥已經用了兩日,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用處,我從來都沒碰到過這麽厲害的瘟病,翻遍了所有的醫書,辦法都試過了,能不能成功,就看這一回了!”
謝玉蘿重重地點頭,很是自信:“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孫開運難得露出一抹笑容:“每次看到你,你總是那麽地有信心!”
“我相信孫大夫,一定能夠化解這次瘟病!”
孫開運笑:“你就這麽相信我?”
“我相信!”謝玉蘿聲音堅定,讓孫開運心情都好了不少。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的女子,置自己的生死於外,你親身照顧這些患病的病人,你就不怕染上瘟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