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阿婆
玉石開口，說了三個“救我”，讓我十分詫異。
“你說要我救我，怎麽救你？”
“南方，南方，南方。”
這玉石女子又說了三個“南方”，當她說完這幾個字之後，雙眼流下了血淚，滑過白皙玉石臉孔，顯得觸目驚心。
在之後，我還沒來的再問一句，這玉石女子便消失了，也在這個時候，我驚醒了過來。
底下床鋪老趙依舊穿著一個褲頭，轟隆隆的打著呼嚕，我卻無心睡眠，再看小黃，這貪吃貨果然趁著我睡著趴在那石頭上麵吸收怨氣，不過也好，這怨氣本就對普通人傷害極大，就算是老趙睡著之時也不免被怨氣所傷，而小黃將其中的怨氣吃掉，也是讓老趙睡個安穩覺。
睡不著，那便修行，老道說過，修行並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而是經過長年累月打坐呼吸而成，古代有仙人一坐而百年，就是這個說法。
第二天一大早，老趙便要帶著我去十裏外那個阿婆家裏，不過在臨走的時候，我將前夜畫好的一些茅山避鬼符拿給了老趙，叫老趙分給自己的那些兵，以防再有僵屍襲擊，也好做個防範。
“這東西管用嗎？”老趙看著手中一大遝子黃符，臉上疑惑。
“有用沒用也不是你說了算得。”
對於老趙的疑惑，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傷害。
“哈哈，我說著玩兒呢，兄弟別往心裏去。”
等到老趙將那些避鬼符分給自己眾人之後，我們便出發了。
湖南湘西一帶雨林極多，早上的時候露水也多，踩在樹林之中不免濕滑，在磕磕絆絆走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我就看到了老趙口中的那個山村，又花費了半個小時，我們才走到老趙說的那個阿婆家裏。
不過這阿婆家的門不像是村子其他人家的大門那樣開著，而是緊緊閉著。
老趙就上去敲門。
砰，砰，砰。
“阿婆在嗎？我是趙水雷。”
砰砰砰。
敲了幾下之後，門背後終於是有人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臉色黝黑，但是眼睛很大很亮的女孩兒，大約十三四歲，身上穿著墨綠色的奇異短裙。
看著這短裙的一刻，我心中一動，記起了昨日那毛僵身上的奇異服飾，那顏色與這短群的顏色一模一樣，料子看起來也一樣。
“是趙叔叔呀，快進來。”
“阿雅，婆婆的身子好嗎？”
老趙走過去摸了一下那女孩兒的頭，那女孩兒乖乖一笑，說：“外婆的身子還好。”
“嗯，我今天來看看阿婆，哦對了，這是趙叔叔的好朋友，今天也要來拜訪一下阿婆。”
阿雅姑娘這才將目光放向我身上，可是瞬間，她就看向我肩膀，眼中陡然顯出一絲恐懼，接著，竟然是尖叫聲，哭著跑了進去。
“阿婆，阿婆……”
我聽見了阿雅姑娘的哭叫聲，這令我和老趙摸不清頭腦。
“我今天哪裏不對嗎？”我問老趙，老趙搖了搖頭。
“先進去吧。”
說完，老趙便走了進去，我也跟上，隻是我隱隱覺得，可能之前那阿雅姑娘的害怕是和小黃有光了。
這山村的房屋都是木質結構，是木製的閣樓，上麵有幾間房屋，房屋有好多的木頭支撐，看起來十分神秘，也非常好看。
我和老趙進去之後，便看見阿雅姑娘藏在一個同樣穿著墨綠短裙的白發老婆婆從閣樓上走了下來。
“阿婆，這是我朋友，他說要來拜訪一下您。”趙水雷很恭敬的對老婆婆說。
而由此，我也知道，這老婆婆就是趙水雷說的阿婆。
阿婆並沒有理會趙水雷，而是將錐子一樣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投在我肩膀上，小黃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麽，悠悠地飛了起來。
阿婆看家小黃飛起來之後，眼中也出現了如之前阿雅姑娘一樣的恐懼。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阿婆的聲音很嘶啞，但是也很洪亮清楚。
我知道她問的是什麽，索性也不繞圈子，回答：“知道，是食鬼蟲。”
阿婆一下子怒了，喊道：“知道你還養著它，不捏死它？”
不過在我看來，阿婆的聲音之中，更多的是恐懼，而就是這恐懼，讓我有些疑惑。
我老實回答：“小黃是用我身上的血喂養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從殼子裏麵鑽出來的，要是捏死他，我也不會好過。”
不過也是我這句話，讓阿婆神色起了莫名的變化，她問：“用自己的血喂養，而不是將它放在嬰兒的屍體上催化？”
“是，而且阿婆說的用嬰兒屍體催化食鬼蟲，是魔道手段，我是茅山弟子，自然不會這樣做的。”
“原來你是茅山弟子呀，怪不得我沒有聞見你身上的臭味……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阿婆的前半句話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後半句話是問我們兩個的。
我看向趙水雷，趙水雷就說：“我就是來拜訪一下阿婆，沒別的意思。”
隻是這阿婆也毫不客氣，在聽到這樣的大斧之後，就直接說：“拜訪我倒是不必，老婆子我不會因為你們來拜訪我而多活幾天，你們走吧，阿雅，關門。”
“別呀，阿婆，有話好說，其實是司雲兄弟想要見你的。”
趙水雷一下子就將我搬了出來，我也是無可奈何，昨天本是聽到趙水雷說蠱蟲之事，而我想這小黃也是蠱蟲，就想來拜訪一下子這阿婆，順便問一問關於這一代地區所謂蠱師的事情。
聽老道說過，這天下三教九流之外，還有一些本領很大的人，類似趕屍匠或者是蠱師什麽的，而湖南很亂，說的就是這一代地區是各類民間藝人或者是見不得人的人匯集之處，這裏的見不得可不是字麵意思上的見不得人，可以理解為，他們平日裏見得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那就是鬼了，就是僵屍了，就是妖物了。
而我昨天之所以說是要拜訪一下阿婆，就是因為我覺得，這阿婆可能就是老道口中的蠱師，說不定我可以在她身上知道好多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