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貴族名畫
生前風光的張人傑剛下葬,就留下了一地爛攤子。
??資金漏洞一旦補不上,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所有的生意都被牽扯其中,紛紛倒塌。
??祝晚秋沒想到,富貴生活的背後是強撐,更沒想到,人剛下葬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和張沉母子之間就要發生爭奪家產的一幕。
??所有的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林舒,看的一清二楚,人走茶涼還能涼出個熱鬧來,張總你有點東西嗷。
??還好那個秘書童遠明事理,勸說了張沉,如今局麵無論怎麽做,都要先還債,不如交給他來處理。
??童秘書跟隨張總多年了,聰明會辦事,張沉也算信得過他,幹脆懶得爭吵,對著母親放了狠話,“錢都是我的,你一分也別想動。”
??“夫人,少爺生性頑劣,不要在意。”
??“我不在意的……童秘書,你就說說該怎麽處理,我照做就是了。”
??“老板虧損嚴重,負債很多,現在漏洞補不上了,他手裏的幾家小公司,還有曾經的工廠,都經營的不理想,需要變賣,填補漏洞。”
??“工廠……”祝晚秋有印象,和張人傑結婚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工廠的老板,專門做服裝加工的生意,那時候她隻是工廠老板娘的身份,沒想到幾年後成為了富貴圈的闊太太。
??“沒錯,就是老板最開始那家服裝工廠,還有一個塑料袋生產線,基本都要賣。”
??“好,我知道了。”
??“夫人你也別擔心,情況雖然是破產了,但你和少爺的生活,還是足夠的,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她笑了笑,“不用安慰我,其實我不在乎生活會變什麽樣。”
??“那這幾天您要多忙一陣,我帶你去處理這些事,早處理早結束,免得被追債的騷擾。”
??“好,你辛苦了。”
??“老板待我恩重如山,我應該做的,您去休息吧,門外那些人,我去應付。”童遠盡心盡責,算是人走茶涼中,唯一有點人情味的。
??祝晚秋回到了樓上的臥室裏,剛好看到傭人在收拾床單,她尷尬的臉紅了一瞬,因為床單的淩亂,是剛剛報複式偷歡的結果。
??“不用再收拾了……過幾天給你們結算一下工資,以後可能請不起你們了。”
??“夫人,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他死了,這富貴生活可能也維持不住了,走之前我會給你們包個紅包,謝謝你們平日這麽辛苦。”
??“夫人您節哀。”
??女傭收拾了垃圾桶出去了。
??祝晚秋坐在偌大的歐式大床上,這間夫妻臥室非常奢華,裝修如同皇室寢宮,她坐著的對麵,牆上正掛著她和張人傑的婚紗照,那時候她的臉還是個稚嫩的少女,寬鬆的婚紗掩飾了當時微微隆起的小腹,那一年已經懷了張沉四個月。
??隻不過,回憶起這些事,她眼裏沒有任何懷念和浪漫,反而雙眼愈發冰冷,就這麽冷冷的看著婚紗照。
??是老天爺開眼嗎,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讓張人傑去死。
??門外,傭人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切,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她們長期在這裏工作,知道男主人和夫人關係不和,平時都是分房睡的。
??但剛剛傭人收拾臥室的時候,發現了垃圾桶的紙團,那紙團裏包著的東西,讓她很驚訝,老板死了,那這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夫人的垃圾桶裏。
??哪怕少爺經常帶人回來,也不會來夫人的臥室裏。
??而且紙團是新的,今天早上?早上樓下在辦葬禮,臥室裏居然發生這種事?過於驚人的發現,讓傭人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了,平時夫人深居簡出的低調作風,難道是偽裝得太好,一個不好的想法悄然出現。
??中午,林舒把張家發生的事情,都匯報給了白千尋,有些是她意料之中的,有些是她意料之外的。
??“你說財產的繼承人是他的太太祝晚秋?”
??“名義上是張沉,但他沒到十八歲,所以現在是監護人祝晚秋說的算。”有點垂簾聽政的意思了。
??“所以,紅泥那幾個高管趁機奪權?”
??“是啊,老板掛了,副總被開了,BOSS的位置真空了,祝晚秋又什麽都不懂,他們趁機吆喝要好處。”
??白千尋聽完,嘴角笑了一下,“讓他們繼續鬧吧,對我就再沒有什麽幹擾了,而且張人傑那麽多的虧空,恐怕紅泥也掀不起風浪了。”
??張人傑一死,局麵崩盤,白千尋這邊一片大好,接下來何長安的事,勢在必得。
??她隻以為這次是拖住張人傑,最後是險勝,沒想到會贏的這麽徹底。
??“那你這幾天就盯著那邊,看看都發生了什麽,把有用的消息告訴我。”
??“哦,那個王權……”
??“什麽王權,他已經沒威脅了呀,這次他自己弄的那麽難看,宋雨柔說不定會怎麽處罰他。”
??林舒尷尬的沒說下去,完了,王權這事的功勞領不到了,那白千尋就不會給錢了。
??怕什麽來什麽,他剛走出辦公室,老餘就打來了電話。
??“什麽情況啊,我聽說張人傑已經掛了,骨灰盒今天下葬的。”
??“生哥,再等兩天,白總這兩天忙著公司的事。”
??“行吧,咱一個小人物,也不懂大人物的生活,反正這一單我可付出成本了,生意是你給我的,要是收不回成本,我就去你那搶,我先澆汽油,再點根華子。”生哥又拿出了他社會人的辦事作風。
??林舒頭皮發麻,“那個……有個好大哥請我吃飯,我先走了。”
??……
??九月初的下午,烈日灼燒著地麵。
??一處安靜的高爾夫球場中,宋家小姐換上了一身運動裝,精準有力的打出一杆,砰的一聲脆響,白色的球飛向了對麵不遠處,一個身材臃腫的男人,被綁在那裏,白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臉上。
??他的臉已經紅腫三四處,嘴被堵著,嗚嗚的說不出話。
??“老虎,打了幾杆了。”
??“第九杆。”
??“還差一個,擺球。”
??孔武有力的老虎,蹲下身擺球。
??砰的一聲,第十球打了出去,可惜稍稍偏了一點,沒打中那個臃腫的目標。
??宋雨柔遺憾的搖搖頭,“拖回來。”
??老虎走到對麵,把人拖回,回身繼續蹲下身擺球,宋雨柔擺開姿勢,一遍揮杆,一遍問道:“王權,我實在沒想到,你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還是兩次。”
??嗚嗚的王權,估計想求饒,卻說不出話。
??“女人,又是女人,你這種低賤的出身,是不是一輩子沒吃過肉,滿腦子想的隻有那麽點事。”宋雨柔打出一球,老虎繼續擺球。
??主仆二人重複著動作,仿佛當做身後綁著的人不存在,悠然自得的享受著下午的休閑。
??“我知道張人傑這次會輸,但沒想過會先輸在你身上,你讓我丟了臉麵,我早該知道,你這種賤民不值得信任,你一輩子的眼界和格局,和井中之蛙沒區別,不過……我宋雨柔對你這種底層賤民比別人寬容一些。”
??她說完,老虎已經默契的拿起一根球杆。
??“一分鍾,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嗚嗚!”
??王權驚恐的瞪大雙眼,老虎走到他麵前,麵無表情的揮杆砸下去,避開了要害,打在了後背上,痛得王權全身抽搐,緊跟著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一邊是無情的毆打,一邊是宋小姐心無旁騖的打球。
??暴力與優雅,在這一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畫麵。
??也許這幅畫,名叫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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