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意外收獲
我電話還沒掛,門被劇烈地砸響,門外,二叔的聲音:“瑉兒,快快!走了!發現大魚了,該死的貨玩了一手暗度陳倉!”
我一開門,二叔急吼吼地進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道:“瑉兒!走啦!走啦!你記得我們在星星峽埋的陷阱不?昨天晚上三點炸了。幸虧沒聽你的給拆掉,要不還發現不了這群渣滓的手段。”
我愣住了,我好像明白鵪鶉到底在想什麽了,鵪鶉要海子透露出來的墓穴其實是虛晃一槍,海子的暴露會嚴重影響我的注意力。換句話說,他們在星星峽真正看上的墓穴有兩個,挖了一個之後,另一座離國道和星星峽居民地有點近,那裏太過於開闊,鬼門隻要在那裏安排一個人就很可能發現他們,而鵪鶉對古墓群的墓又誌在必得。
所以,他挖了一個墓之後,立刻將被挖的墓通過海子的口告訴我們,在我們調查之後,慣性思維會認為這裏已經暴露,我們不會再關注那裏,再加上鵪鶉對海子的了解,海子的暴露也會分散我們的精力,勢必要收縮人手以應對海子的背叛。
幾重伏筆之下,很難顧及到他們在星星峽開闊地的盜墓,當真是算盤打得啪啪響,不過,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我會在星星峽真的布置下連環機關,而且我並沒有撤走。
上了車,我問道:“人抓住了嗎?”
“抓了兩個,還有幾個跑了。”二叔興奮地舔舔嘴唇,說道,“我都沒想到那手雷能真的炸了,嘿嘿,活該他倒黴。”
我繼續問道:“是怎麽被發現的?我記得我們在星星峽的人撤了呀。”
“嘿嘿,這就是你強爺厲害的地方,西境南部人事調動,勢必會影響北部,在他看來,北部再動作,反而讓江湖人笑話,但加強必要的部署還是應該的,所以,從鬼王令下發的那天,強爺就讓所有人回到戰鬥崗位,本來呢,星星峽隻留一個人,還真沒關注這裏,沒想到晚上古墓群爆炸,這下我們便知道了。”二叔笑嘻嘻地說道。
我說道:“人現在在哪兒?”
“這幫人也是狠角色,就把人留在了原地,獨自跑了。我們的人趕到,就看到了兩個人。”
我皺眉說道:“這不對呀,他們是開著車來的,為什麽不把人一起搬上車帶走呢?幹嘛要留下呢?”
“嗨!無所謂啦,抓到人就行。”
車在一個半小時後趕到了星星峽,可謂是熱鬧非凡,入口便看到鬼門的車,一進古墓群,更是強爺帶著十幾個人在那裏。
此時,天色已然大亮,強爺走了過來,說道:“鬼王,現在這件事兒應該整個江湖都知道了。”
“這麽快?出了什麽事兒?”
強爺說道:“我覺得有人通風報信了,我估計白麵上也有人知道了,這事兒現在是燙手的山芋。你的小警察跟著一起來?或許她可以從中斡旋。”
我說道:“人呢?”
強爺說道:“已經送到哈密的地下醫院去了,一個死了,一個半條命。”
我看向了古墓群,最大的那個唐朝墓穴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我走上前一看,居然炸了兩個手雷,土包子不是很大,二叔將魚線埋在淺土層,魚線繞著墓穴一圈兒,分開放了兩枚手雷,這一炸當真有點驚天動地,而且兩枚還都爆了。
二叔蹲在炸開的土層前,說道:“嘿嘿,那老手雷被我換了引線還能響,夠這幫家夥喝一壺的。”
強爺的話讓我明白了為什麽他們要將兩人留下了,他說道:“嗯!很聰明,隻要發現一個機關,勢必還有其他機關,被炸倒的人如果帶上車,可能會觸發重量型機關,還會起連鎖反應,與其冒險,不如將人直接丟下。”
說起來,鵪鶉高看我了,重量機關哪有那麽好布置,我就算布置下了,都不敢保證成功。
曾經在墓穴裏,我見過這種機關,那是在蜀地遇到了一個沉重的棺木,我走過去一點事兒都沒有,羅璿體重比我重了將近二十公斤,他走過去,卻說墓穴地麵怎麽軟綿綿的。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墓磚打開,這才發現下麵是一個觸發機關,試想一下,巨大的石棺要想打開棺蓋,就必須用撬棍,兩個力作用之下,人的重量自然就重了,瞬間便會觸發機關,幸虧是年代久遠,要不然,還真就中了陷阱。
這才是一個標準的重力陷阱,想想老祖宗的智慧當真是了得,而我卻沒有那份天資,所以,鵪鶉是高看我了。不過,如果真的如同強爺所說,鵪鶉的心思縝密當真是令人佩服。
我站在唐墓麵前琢磨了起來,這個墓當時,我第一眼並沒有把它當成我的首選,為什麽鵪鶉要選這個墓呢?
這是一個合葬墓,左邊的墓穴明顯要小一點,所以有了這個判斷,我繞著這個墓來回地走,我走到了被炸開的墓土邊上,抓起一把土,撚了撚,瞬間,我渾身一顫,我緩緩地站起了身,我知道了。
墓土不但被燒過,還澆灌了糯米水,並且是全墓土澆灌,唐朝的墓土有一個特點,上規格的墓土需要大火燒,最裏層的墓土是軟的,越往外層就必須加入糯米和艾草汁兒,如此,在歲月的摧枯拉朽之下,也能夠保存很久,不但不長草,連蚊蟲都不來,據說,剛建好的墓穴顏色為淡淡的綠色,看到的人都會心平氣和,以便寄托哀思。
在星星峽這個隘口能用上這個規格的人不多,我猜測應該是某個封疆大吏帶著家眷心血來潮想走一走這古道,沒想到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死在了這裏,最終,埋葬在了這裏,基於這點,我如果是盜墓賊也會選擇這個墓。
鵪鶉當真是眼光毒辣。不過,老天似乎並不幫他。
我說道:“死的交給警察處理。帶我先去見見活人。”
強爺揮揮手,我們上了車,兩個小時後,我見到了被炸半殘的人,他渾身都是傷,大夫還在給他取出進入身體裏的鐵片,這是手雷爆炸後的彈片,很麻煩,有一個殘留在體內,便可能致人發燒,嚴重的話髒器衰竭。
我看著這個血肉模糊的人,呼吸似乎都有些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