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無人的戰場
我剛到沙漠,便見一眾人已經在等了。
萬金油急不可待地說道:“銀大少,出大事兒了。”
二叔罵罵咧咧地說道:“反了這幫王八 蛋!真當西境變天了嗎?!”
我說道:“別急慢慢說。”
萬金油說道:“銀大少,有人冒頭了,有人宣稱要與鬼門直接開戰,而且這些人有西境人,也有外麵的。”
“他們是怎麽開戰的?”我問道。
二叔說道:“在鬼王令上,直接張貼了邀戰榜,指名道姓,要抓鬼王,滅鬼門。”
薑允兒氣憤地說道:“他敢!這屬於赤果果的威脅,我可以通知警察介入的。”
“不!這時候,你們反而不能出麵了,你們露麵就代表鬼門和白麵聯合,鬼門將會受到三十五門攻擊。”叔叔說道。
二叔說:“那就戰,我去碼人!咱們把他們弄進沙漠裏,弄死了全部丟沙漠裏,我們的綠化帶裏需要肥料的厲害!”
我說道:“其實他不是針對鬼門,而是想看我到底是死是活。”
萬金油說道:“那你不露麵就行了。看看有多少門派會加入,挨個收拾就行了。”
我問道:“萬金油,江湖上現在什麽情況?丐幫和馬幫都什麽表現。”
萬金油說道:“馬幫現在可謂是大張旗鼓地擴張,楊家的生意,他都開始接手了。”
“馬幫的小子的確需要教訓一下,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個時候冒頭,這不是明擺著將麻煩往自己身上攬嗎?”二叔冷哼道。
“這說明把總是清白的,如果他畏畏縮縮地,倒還真就不像那個理工男幹的事兒了,他是不考慮江湖,隻考慮生意的主兒。”我笑了,對萬金油說道,“萬金油,你想辦法告訴把總,就說我死了,告訴他,讓他跳起來聯合探道,接手鬼門生意,他如果反對,就說和我的關係很好,幫著鬼門看場子。”
“啊?這樣好嗎?把總會不會真就這麽幹了。”萬金油說道。
“他幹不幹,我都要給他一個教訓,到我出山的時候,他就知道意思了,有的生意是不能搶的,江湖也是需要尊重的。這個消息要快點通知他。”我嘿嘿一笑,說道,“丐幫呢?有什麽動靜?”
萬金油點了一支煙,說道:“還真有,他們似乎在極力和這件事兒撇清關係,鬼市被人貼了榜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出來澄清,自己與這股勢力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笑了,說道:“你覺不覺得很奇怪,這是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如果他們真的沒關係,為什麽要急於澄清。”
薑允兒說道:“師傅,烏蘇的喇嘛寺受傷,是他們的線索,你出事兒,他們澄清,我覺得正常。”
“不!如果他們真的沒關係,那麽他們現在應該第一時間聯絡鬼門,詢問我的情況,再提點東西過來慰問一下,這才是人之常情。他們心虛了,才會撇清關係。”我說道。
二叔說道:“瑉兒,你哪兒來那麽多顧慮,我就殺將過去,看看誰敢來觸黴頭,別小看你二叔的能力。”
我笑了,拍拍二叔的肩膀,說道:“你帶人過去,可能根本就見不到人,對方隻有一個意圖,就是知道我死沒死,我死了,鵪鶉可以放開手腳幹,如果我沒死,他就得換打法。”
叔叔說道:“瑉兒,你打算怎麽做?”
我說道:“我去應戰!”
“啊?那我們之前的布置豈不是白費心機?”薑允兒說道。
“不!我會換一種出境方式。”我笑了,看著二叔說道,“把別克給我找來!我要刺激一下鵪鶉。”
榜單上約的是兩天後的下午四點,在鳥市外一個廢棄的加油站,我將強爺的人馬,鳥市的人馬帶南疆大半的人馬全部調到了那裏,浩浩蕩蕩地來了四十多輛車,總共下來了一百多人。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浩浩蕩蕩的鬼門人,也才知道西境的鬼門人來得如此之多。二叔是喜歡熱鬧的,和這個聊幾句,和那個聊幾句,我隻要他做到一點,不許笑。
叔叔在車裏說道:“這隻是鬼門的十分之一。大部分人都是你強爺的人馬。”
我點點頭,看看表,說道:“時間應該已經到了吧?”
薑允兒點點頭,說道:“師傅,還有一分鍾。”
我說道:“推我下去,現在應該在某個角落有人看著我吧?”
“師傅,你覺得這樣他們會信嗎?”薑允兒說道。
我說道:“別忘了,下車,把我的帽子摘掉。”
薑允兒點點頭,一把拉開了車門,這是一個殘疾人專用的商務別克,我坐在輪椅上,被叔叔和薑允兒推下了車,薑允兒將我頭上戴著的厚棉帽子去了下來。
這個動作她盡量做得很慢,眾人看到我都是吃了一驚,此時的我,麵色慘白,渾身穿著長袖長褲,周圍不明真相的鬼門人是鴉雀無聲,我的脖頸後麵還有一塊撐板,就這樣,我的雙腿還蓋著一條毯子。
這就是我的方法,我告訴鵪鶉,我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我看他該怎麽出牌。也隻有這樣才能完全打消他的顧慮,如果我不出麵,他始終會懷疑我可能是假的受傷,如果我出麵,那麽我的計劃也將流產。如果二叔帶人出麵,這次的出擊很可能會露出破綻,就算沒有破綻,也會讓他懷疑。
隻有我半死不活,才能讓他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隻是讓一百多人陪著我一起演戲,真是給足了他麵子。這注定是一場沒有對手火拚的演出,觀眾卻絕對不是鵪鶉一個人,還有整個江湖。
尹三爺說得對,不能讓江湖大亂,他其實也在告訴我,不要考驗人性。每一門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哪怕時代變了,人性是不會變的,如果真的有哪一門下了決心要來觸一下黴頭,也是說不準的事兒,反而會忙中添亂,鬼門也經不起江湖再一次的折騰。
所以,這一次,我必須要出麵,隻是目前來說,最難受的人是我,現在的天氣雖說進入了秋天的尾巴,但熱依然沒有任何降低的味道,我臉上滿是汗水,我的身上早就濕透了,雙腿間那已經汗如雨下,順著我的大腿在不斷地往下流。
我隻能一動不動看著空曠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