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求生的盜洞
我哪裏還顧得上疼痛,另一隻腿上的肌肉已經繃到了極致,我感覺自己快如閃電,我的耳邊啪啪聲響起,那是飛濺出來的石子兒打在了盜洞壁上。
我一腳落地的同時,另一隻腳也邁了出去,不到三米的距離,我感覺這是生與死的距離,我速度根本不減,轟地撞在了盜洞上,這一下撞得我是滿眼冒星,肩膀是與盜洞的接觸麵,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散架了。
我哪兒敢遲疑,眯縫著眼睛,卻是什麽都看不清,隻能憑記憶摸到我挖的腳踏處。
與此同時,我腰部已經傳來了大力,我一咬牙,整個人朝上一蹦,雙手同時撐住盜洞壁,也是運氣,我的左手摸到了腳踏處,我一手發力的同時,雙腳朝著盜洞壁狠狠地一蹬,整個人再次朝上蹦上一截,我幾乎整個人騰空,雙手握住了鬼王鏟,我用盡全力狠狠地插進上方的泥土中。
可我的身體太重了,鬼王鏟插進的泥土又十分鬆軟,整個人居然開始下滑,我驚地渾身冒出了冷汗,我意識到自己是在耍帥,卻是幾乎要將自己的小命搭了進去。
下方的水流已經噴了出來,我能感覺到那股氣勢磅礴的水汽正從下麵噴到了我的臉上。這盜洞是我挖的,我雙手用力地撐住盜洞壁,甚至一隻手已經插進了土裏,可身子下滑的趨勢卻毫不停頓。
一股鑽心的痛從手指傳了過來,那是我的手下意識地握成了爪兒狀,下滑的時候,與泥土摩擦,力量又作用在了手指上,讓指甲直接蹦飛了,也就是這痛讓我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我求生的本能讓我的雙腳撐住了盜洞壁,與此同時,腰部也傳來了巨大的力氣,我堪堪地穩住了身型。
感謝老天,我的眼睛恢複了一點,我綁在盜洞口的手電照射下來的光,讓我一下看到了腳踏的地方,我反手扒住,發力的同時,抽出腳踩住了腳踏,我用力地朝上爬了起來。
借助萬金油和薑允兒在外拉的力氣,這速度相當的快,就在我爬到五米的時候,突然下麵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這聲音伴隨著水花兒,如同地底野獸的嘶吼,我不敢遲疑繼續朝上爬,可就在這時,令我恐懼的事兒發生了。
我右側的腳居然踏空了,我知道我最擔心的事兒發生了,在被我砸開的盜洞口湧出的水流讓上方的空間塌方了,這就導致了土層的鬆動,讓我右側的腳踏如同雪崩一樣地流了下去,我發了狠,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朝上爬,我感覺我自己就跟猴子一般,兩秒幾乎朝上爬了三米。
終於,我一下扶住了出口,我大氣連連地雙手撐地,可這一下卻沒有撐住,因為地下發出了隆隆聲,這輕微地震動卻讓我感覺猶如一隻巨獸伸出了舌頭想將我卷入地底,隻是這舌頭落空,拍打在地麵,這小小的震動讓我支撐之力幾乎喪失。
我整個人呼地掉了下去,那片刻的失重感讓我覺得心都要蹦到嗓子眼兒了,可就在這一瞬間,腰部傳來了拉扯力,讓我下落的趨勢一頓,這給了我一次活命的機會。
盡管我感覺身子骨兒都快要散架了,而且喉嚨一甜,一股血湧入了嗓子眼兒,我噗地一聲,血從鼻子和嘴裏噴了出來,這一下刺激讓我失去的力氣回來了一點。
我隻能堪堪地用手撐住盜洞壁,此時出口距離我有半米,可我卻怎麽都爬不上去。更危險的是我感覺我的力氣在一點點地耗盡。我喘出的氣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我大喝一聲,“啊!”
小花兒說如果你在沒有力氣的時候,那就喊出來,那是人最後的掙紮,可能會有奇效,她給我說了一個故事,一個小女孩兒在火車軌道上玩,媽媽在一百米外忙碌,這時候遠處的火車飛速過來了,媽媽一邊大聲呼喊女兒的名字,自己則開始朝著火車軌道狂奔。
就在火車撞上小女兒的刹那,媽媽及時趕到,將女兒拉了回來,這一切被當時的一個拍紀錄片的人給拍了下來,放到了網上,有人提出了一個疑問,媽媽到火車軌道的距離大約有一百米,而這個媽媽用了七秒將女兒從火車軌道救了下來,媽媽的速度已經打破了百米短跑奧運冠軍的世界紀錄。
這個攝影師也覺得不可思議,專門又去了事發地,用尺子測量了一下媽媽到女兒身邊的距離,令他沒想到的是距離是一百一十米,這個媽媽用了七秒,這下讓網友炸鍋了,有的說媽媽可能是一個未被發現的運動苗子,有的說可能是當時的風,也有的說是火車在撞擊前有一個巨大的推力,將孩子衝到了媽媽的懷裏。
最終,隻有一個答案得到了網友的認可,那就是愛的力量,但小花兒說那是人在掙紮的時刻,爆發的最後的力量,小女兒的媽媽在用盡全力地呼喊。
我的這一聲後,雙手已經朝上伸出,那是洞口的腳踏,我的手剛剛挨上,胳膊上卻傳來了劇痛和無力感,我沒能實現這求生的掙紮之力。
我的手一點點地鬆開,朝下落,我知道我可能完蛋了,薑允兒和萬金油兩人的力氣也應該消耗了個七七八八,我的這一次下落可能會讓兩人力竭而鬆手。
就在這時,一隻手一下拉住了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揪住了我的衣領,上麵的喊聲傳來:“師傅!你必須用腿撐住,不然你會將我也帶下去的。”
我喘著粗氣地抬頭看去,我看不清薑允兒的臉,但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我的腰部又傳來了一股力量,隻是這力量沒有之前的大,但薑允兒的手卻讓我有了求生之力。
我腿上還有些氣力,我沉著地踩住腳踏,身子用力朝上,我的腦袋露出了洞口,接著是我的胸,我的腹部……我連滾帶爬地從盜洞中爬了出來,整個人癱倒在地,不停地咳嗽。
萬金油吼道:“我的天那!銀大少,你怎麽樣啊?”
一雙手伸了過來,從我的脖子下麵傳過,將我摟在了懷裏。
薑允兒大聲地喊道:“快!萬哥,將醫藥包和師傅的衣服拿過來,他的嘴角全是血!鼻子裏也有!”
我感覺兩人都在忙碌,像兩隻蜜蜂,而我卻像一個在花叢中睡去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