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和尚女人和小鹿
呼地棺材蓋子被打開了,眾人皆是驚呼,我伸過腦袋一看也是差點叫起來,這是什麽葬法?
最初,我猜測棺材裏應該隻有一個人,畢竟通過棺材大小就可以判斷人數,哪裏想到裏麵是合葬,不光有人,還有一隻動物的骨骼。棺材裏,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角落被摸了個遍之後,被直接扒開,將被子下的古屍顯露了出來。
這兩人的衣物很普通,粗布衣裳,可以看出是男女二人,女的長衫,男的寬大的坎肩下粗布麻衣,在男的身邊放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棍兒,女的頭發顏色盡然是褐紅色,一側放了物件,但被取走了,細看之下,也是個長柄物件。
二叔看了一眼,說道:“我擦!鵪鶉真是王 八蛋,摸個棺材這麽仔細。”
原本棺材封閉後,日久天長就會有在屍骨上麵有一層薄灰,超過百年的,灰塵就會和衣物融為一體,拿出來用嘴吹是吹不掉的,用手抹也隻會將灰塵抹到一邊。所以,灰塵的表現形式可以看出,盜墓賊在古墓中摸寶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手感觸的。
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漏東西,物件觸手是冰帶碎,骨骼是觸手空且輕,衣物觸手滿帶渣兒,金屬觸手小疙瘩,所以,摸寶的人半蹲在地上,手從上往下摸,摸到東西一提便可以拿下,屍骨沒了血肉,骨骼也是一截一截的。
這個摸寶的盜墓賊先是摸到了腦袋,從古屍的腦袋上摸走了發簪,接著摸到了牙齒,他的力氣不小,骷髏頭的幾顆牙齒也被摸掉,他在摸金牙,之後是耳朵和鼻孔處,也就是骷髏頭內部,比如鼻塞和耳塞可能是玉質的,接著脖頸摸得非常仔細,肯定順走了吊墜。
他解開了女古屍的衣衫,在長衫的裏外仔細地摸了一遍,不知道順走物件沒,接著是將腰帶裏裏外外摸了一遍,胯部摸的就是腰帶墜子和肛塞,接著摸胳膊,尤其是手腕和指骨周圍,將手鐲和戒指全部摸走,還有手裏握著的寶貝。
順著手部朝下摸,摸的是褲子,有的褲子的裏褲是絲綢,西境的地底幹燥,如果地下足夠溫暖,脫水很快,如果是冬天,這個深度屍骨很可能可以保鮮很長一段時間,絲綢的壽命遠遠大於麻布,保存完好的褲子,帶個漂亮花紋兒,那價值大漲,帶刺繡姓名的,基本上一輛轎車可以開回家。
最後,才是鞋子,在鞋子裏可能會發現“腳踩青雲”,有的是黃金,有的是玉石,有的是銀子,如果鞋子上麵是用金絲做的,也會順走。
從盜墓賊的手法上看,也可以看出是個行家,但我認為挖洞的人和摸寶的人不是一個人,摸寶的人是一個有些怕麻煩的人,但挖盜洞的人縝密的心思乃是我平生所見,不但從外表看不出墓穴已經被盜過,從內部還刻意,也是必須要布置下機關,甚至他所借用的勢遠在我之上,不過這個差距正在縮小,比如這一次,我很快就能想到他的機關所在,比起之前,那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話說回來,從棺材裏堆積的灰塵,我大概可以推測出女子的身旁放著一個條狀的物件,隻是被取走了。我覺得更像是武器,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女子是被人殺了的,一般自然死亡,刀一類的武器會和權杖一樣,放在腹部,被人殺害的,會放在身旁。
這有一個傳說,人被其他人殺了之後,魂魄是不會散去的,它會追著那個殺了他的人,一直到殺人之人被克死,所以,刀一類的武器便不能放在身上,應該像陪伴自己的朋友一樣陪伴著主人,所以,得放在身側。
另外一點,這女子的家勢很不錯,她裏麵的衣服雖說不是絲綢,布匹上的花紋兒清晰可見。
再看另一具男屍,他沒有頭發,外麵的坎肩已經碎成了一塊一塊的,通過他的一身粗布衣裳也讓盜墓賊沒有仔細地解開去查驗,隻是象征性地摸了一把,但我認為在他坎肩外應該是有一副鎧甲,這鎧甲已經印刻在了坎肩上,隻是鎧甲被盜墓賊盜走了,在取鎧甲的時候,將他的屍骨全部弄亂了。
他的褲腿緊緊地紮在腳踝上,羊皮靴子上也沒有多的花紋兒,在他的身邊放著一根鐵棍兒,我伸出手將它取了出來,這鐵棍兒上鏽跡斑斑,卻是在兩頭兒的位置雕刻了細密的花紋兒。
強爺拿在手裏,比劃了一下,說道:“好家夥,還挺沉,這應該有十公斤了。”
強爺呼呼地比劃了幾個動作,倒是將這鐵棍的虎虎生威給表現了出來,突然,強爺看向了手裏的鐵棍兒,他說道:“鬼王,這鐵棍兒不太對勁兒。”
我急忙湊上去,就在強爺剛才比劃的時候,將表麵的鐵鏽給弄掉了一點,這才發現鐵棍兒居然可以上下活動。強爺是個粗人,他不會將鐵棍兒去掉鐵鏽再做研究,他隻相信力量,兩膀子一發力,鐵棍兒哢哢地響了起來,原本隻有一米五左右的鐵棍兒硬是拉升到了一米八的樣子。
強爺說道:“哎!這玩意怎麽和警察用的甩棍差不多呢?”
二叔也接過鐵棍兒看了起來,說道:“這玩意兒在當年製造出來的成本可不便宜呀,西境是沒有這種工藝的。”
我繼續打量著棺材,說道:“不!達瑪溝就出土過一把,我爺爺想帶回去研究,不過,那東西太過於古老,壞掉了,心痛了我爺爺很久,這東西應該是給和尚用的。”
“啊?銀大少,你的意思是一個大小姐和一個和尚葬在了一起?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私奔吧?”萬金油說道。
我卻在打量女古屍腳邊的動物骨骸,這不是狗的骨骸,更像是小鹿的。
還沒細看,薑允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說道:“這小鹿的前後腳不對勁兒,是一隻瘸了腿的鹿,年紀不大,應該是出生不到半年的樣子,死於了頭部重擊,頭骨的裂痕很明顯。”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了她,她還沒來得及脫下潛水服,隻是手裏握著幾張揉成團兒的餐巾紙,她的小臉上還掛著沒有擦幹的淚水。
我本還想說句什麽,終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