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再見雷輝
亦寧的夜晚其實與喀什的夜晚差不多,西境的夜晚南北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但對鬼門的人來說,卻沒有感受到陰涼。
亦寧市公安局外已經被秘密地安排了三十多人,有的隱藏在暗處,有的找了事兒就在警察局裏待著,我坐在門口的車裏,默默地抽著煙。
很快,一個人在兩個警察的陪同下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門,那人不斷地朝著警察感謝著,警察擺擺手,轉身進了屋。
對講機裏一句:動手!
刹那間從一旁跑過去三個人,搭在了雷輝的肩膀上,雷輝嚇了一跳,正要喊叫,卻被鬼門的人塞了一塊破布。一輛車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又下來一個人,順手將他拽進了車裏,剛才架著雷輝的兩個人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轉身走進了黑暗中。
很快,我們回到了那個廢棄的礦山,我正好尿急,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聽到裏麵傳出了雷輝的喊叫聲,他大吼道:“我要見鬼王!他答應過我,拿我做交換的。啊!”
我跑過去一看,海子正像個煞神一般地站在他的麵前,老拳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身上,雷輝被打倒在地,掙紮著,躲閃著.……
雷輝一下看到了我,他大吼道:“鬼王!你言而無信,我答應了交換條件的。”
我走上前,說道:“我答應了,他們又沒答應。”
海子當然知道該怎麽做了,又是一陣老拳,海子下手很有分寸,避開了麵部,卻能打得雷輝哀嚎連連。
終於,海子走了過來,說道:“他昏過去了。”
“弄醒,帶過來,我有話問他。”我說道。
這空兒,萬金油點了一支煙,說道:“哎!銀大少,咱們這一次的經曆,你對範柔嬌有沒有什麽發現?”
說實話,我還真沒有時間琢磨這個事兒,我尋思了一會兒,說道:“她盜墓的經驗不足,但她的特點是小心謹慎,帶點強迫症,絕對的細心。”
萬金油看著我說道:“銀大少,可能你不太和人打交道,我覺得吧,這娘們是被鵪鶉忽悠進來的,鵪鶉一步一步地引誘她在犯罪。”
這個說法讓我極度震驚,萬金油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他說道:“你發現沒?按時間順序,應該是疏勒縣阿熱硝村,之後是唐王城,再之後才是刀郎鄉的那個沒頂子的墓穴。前兩個都不能算是墓穴,隻有最後一個算是墓穴。”
萬金油的話讓我一震,我好像品出點意思,萬金油接著說道:“你看,會不會有這個可能,範柔嬌本來是不願意盜墓的,鵪鶉以考古的名義把她弄了過來,然後,在一次次的盜這樣遺址的過程中,人會放下戒備,這種事兒,第一次嚐到了甜頭,那麽第二次,便無所謂了,第三次,說不定主動尋過去了,拉人下水的伎倆。”
萬金油的話讓我想了很多事兒,他不愧是天天和人打交道的,看問題更加全麵,通過幾次墓穴來識人,我能分析出手法,他能看出人,這點不得不讓人佩服。
我說道:“按你的話說,她不過是個才下水的二愣子。”
“嗯!我覺得她如果了解西境,了解鬼門,肯定不敢來西境。”萬金油說道。
我想了想,反對道:“我覺得她了解西境,而且了解鬼門,有沒有這個可能,鵪鶉將他的身世換另一個角度告訴了範柔嬌,這丫頭我總感覺有點火辣性格,愛憎分明吧,於是,把我們當成了惡勢力。”
“啊?銀大少,對女人很了解嘛!”萬金油也來了興趣。
我說道:“如果她不了解我們,早就給我們打電話救她弟弟了,她穩得住,這就說明她了解我們,而且願意和我們來一場硬仗。”
萬金油深吸一口煙,砸吧砸吧嘴,說道:“有道理。那也可能她本身就是那麽個貨色,內心住個魔鬼,隻不過被鵪鶉點燃了。”
“那她又何必把盜過的地方藏起來呢?如果與我們硬碰硬,在各個地方留個她的標記,我倒覺得她無可救藥。”我猜測道。
“嗯!現在總算對這娘們有點了解了。”萬金油說道。
正在這時,一身濕漉漉的雷輝被海子提了進來,他一把抱住了我的腿,哀求道:“鬼王,你答應我的,我已經同意交換了,你不要再打我了,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我的臉冷了下來,說道:“雷輝,你現在所有的恐懼都是裝出來的,他不會再打你了,這一頓揍,是你該還給鬼門的,我們好心救你家人,你卻恩將仇報,如果鬼門還在,你已經死了,因為鬼門從不討價還價。”
雷輝愣住了,我說道:“至於交換不交換,我一點都不關心,鬼門的人自加入鬼門,就做好了為鬼門而死的準備,隻不過你進過監獄,在警察那裏掛了號,我還不能對你下手。當然,我要是硬要你消失,有的是辦法,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
“我願意完好地把鬼門的眾位兄弟換回來,我保證不再耍花樣,我隻想活下去。”雷輝說道。
“哦?是嗎?”我從兜裏摸出了手機,導出了一張照片,說道,“那你給我說說這是哪個墓的?”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他,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小拇指不自覺地動了動。
“我……”
“還需要編謊話嗎?”我赫然打斷了他,他手晃動代表了在掩飾,在尋找借口。
海子一下從後卡住了他的脖子,說道:“鬼王!他沒有任何價值,讓他給幺兒陪葬的好!”
“我……我說。”雷輝臉漲得通紅。
我都佩服海子的察言觀色,我們這一手雙簧可謂是絕了。
我對海子努了努嘴,海子一點點地放開了手。
雷輝說道:“我不確定是不是那裏的,我.……我有點印象。”
接著,他居然把賽木湖的那個墓裏盜出來的東西給我安到了這裏。
我嘿嘿一笑,說道:“有人給我說,你愛財,所有東西,你都會偷偷看看,一個愛財的人,就算不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但出處是不會忘記的,雷輝,你撒謊可得找清楚對象,我那麽容易騙嗎?”
我朝前的身子慢慢地朝後坐,我對海子說道:“雷輝,你是玩火藥的,我這裏正好也有一個玩火藥的,就在你身後,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把他和礦洞一起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