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惡有惡報5
可是,想著要犧牲王秀一輩子的幸福和拖簡雨晴下水才能救王大山,她也不願意。
簡雨晴道:“娘,你別想太多,咱們洗洗睡吧!”
“好。”簡月答應著,人躺下去,心卻是不安。
蕭司辰和王小山在堂屋趴在桌上睡,要入冬了,夜裏寒涼,好在兩人的身體素質都不錯,這點冷還能扛得住。
夜半時分,簡雨晴將一床舊被褥蓋在王小山的身上,王小山就更加不覺得冷了。
“雨晴姐。”蕭司辰睡不著,就隻是坐著而已。
可惜簡雨晴不準點著油燈看書,說是傷眼睛,要不然他都想秉燭夜讀了。
王秀縮在外麵的草垛子裏麵,冷得不住地顫抖。
她心裏有怨氣,卻又不能拿簡雨晴怎樣。
隻是,她怎麽都想不通,簡雨晴對蕭司辰怎麽就比對他們這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還好呢?
無形中,她就把蕭司辰恨上了。
明日是最後的期限,天亮後沒多久,城裏賭場的人就來了十幾個人,一個個手裏都拿著家夥事,氣勢洶洶的樣。
別看王大雷在村裏稱得上村霸,看到那些人,他心裏還是顫抖的。
二十兩銀子,晌午之前,人家就要拿到,否則後果自負。
時間不多了,哪怕王大雷害怕簡雨晴,也不得不拖著一身傷跑到簡雨晴家去找簡月和王秀。
按王大雷想的,把王秀嫁給那鰥夫拿到十五兩銀子,再把簡月一賣,應該就能湊齊二十兩銀子了。
為了留住大兒子給他養老,他算是把妻女都豁了出去。
然而,他跑到簡雨晴家後,簡雨晴家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簡雨晴甚至都沒關院門和所有的房間門,他來找人,一推開門就把屋裏都看了個通透。
沒人,哪裏都沒人。
王大雷四處看了幾遍,急得團團轉,找不到人,王大山這輩子就毀了。
他跑到相聚不遠的鄰居家去詢問情況,結果人家均不知道簡雨晴一家的去向。
有人說簡雨晴經常去海邊;有人說簡雨晴經常去山裏;有人還說簡雨晴經常去城裏。
王大雷跟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先跑山裏去找了一圈,又跑海邊去轉了一圈,結果都沒有找到人。
城裏遠,他來不及去城裏,就快到響午了。
擔心王大山的安危,他隻好先跑回家去。
王大山老早就被人家從地窖裏揪出來,在地上跟一條狗似的戰戰兢兢地趴著。
王大雷看到那情景,火氣就一陣一陣地冒。
可他還得跟人家求情,請求人家網開一麵寬限他兩日。
但賭場的人說一不二,說三天就三天,別說再寬限兩日,就是再寬限兩個時辰都不行。
雙方越說越僵,王大雷本來就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為了護住王大山不被那些人砍斷手腳,他竟提著斧頭跟那些人蠻幹。
那些人過的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豈會怕他的斧頭?
於是,經過了半晌的拚殺,王大雷就被那些人打倒在地上了。
那些人下手狠,全都不怕王大雷死,哪怕王大雷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他們也對著王大雷再來一頓拳打腳踢。
王大雷的腦袋受傷,血不住地流,而讓他最為氣憤的是不管他被打得如何淒慘,王大山都猶如死豬一般趴著不動。
“大山……”王大雷用盡力氣朝他喊。
王大山頭都不敢抬,窩囊地道:“爹,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王大雷一口氣換不過來,直翻白眼,剛好有人一腳踢到他的胸上,吃痛之下,他徑直口吐鮮血。
收拾了王大雷,那些人又去收拾王大山。
王大山害怕得不住地磕頭,腦門磕得“砰砰響”。
可惜,即便他表現得如此卑微,那些人也沒有絲毫放過他的意思。
特別是王大雷招惹到那些人後,那些人就更不會放過他了。
……
盞茶之後,王大山瞪著眼睛,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就成為一具屍體,永遠都起不來了,那些人甚至都懶得動手去砍斷他的手腳來折磨他。
二十兩銀子而已,取了他的性命,這筆賬就兩清了。
王大雷還沒斷氣,眼睜睜地看著離他不遠的兒子,心中又氣又恨。
他氣王大山的不爭氣,恨簡月的無情,唯獨沒有反思過自己在王大山的成長過程中,是不是把王大山寵得太厲害了。
榆樹莊這邊,晌午過後,簡雨晴一家都還不見蹤影。
昨夜,簡雨晴夜半三更起來,便去廚房裏生火烙餅。
她這兩日烙餅去海邊賣,賺了不少錢,感覺這營生還可以繼續做。
當然了,簡雨晴之所以起這麽早去烙餅,主要是考慮到簡月和王小山的安危。
王大雷暴怒離開,鑒於王大山與人約定還錢的期限就在今日晌午,是以,以王大雷的暴脾氣,鐵定一大早就會來把簡月揪回去。
簡雨晴知道王大雷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為了護住簡月,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在天還沒亮之前就領著一家子去鎮上。
她從沒去過鎮上,去看看鎮上的格局和風景也好。
蕭司辰行動不便,每每累了,王小山就會背他一程。
幾人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鎮上,就已經是上午辰時了。
簡雨晴找了一家客棧休息,隨即要了一桌飯菜。
簡月手裏沒錢,心裏也沒底,憂慮道:“晴丫頭,你點這麽多飯菜,得花多少錢啊?”
簡雨晴扶她坐下,“娘,你不用擔心,我有錢。”
一張桌子,四個方向,一個方向坐兩人,本來能坐八個人,但蕭司辰的腿還不太方便,得一個人占一個方向。
於是乎,王秀想找一個座位,簡雨晴就拿一種冷如冰渣的眼神去看她。
王秀怕簡雨晴的眼神,宛如被針紮了一般彈起來。
“娘……”她想找簡月給她撐腰。
她做了一件錯事,簡雨晴就一直揪著她不放,感覺也太過分了。
簡月看看她,拿一個碗盛一碗飯,又從各個盤子裏夾一些菜出來,放到鄰桌上去。
那意思很明顯,讓她去旁邊吃,別惹簡雨晴不高興。
王秀委屈地咬了咬唇,將哭未哭地去那邊。
她本來很生氣,可她剛坐下,迎麵就看到一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