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先發製人10
夏文桃走進殿內,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飯的三人。
不管宮玉穿的是男裝還是女裝,她也是一眼瞥見宮玉的眼睛上蒙著的綢帶就認出來了。
“宮玉?”走到餐桌旁來,她指著宮玉,不爽道:“你怎麽跑宮裏來了?”
在宮外見著,她都夠煩的了,沒想到還要在宮裏遇著。
幸得,侍候她的宮女被攔在外麵不準進來,否則某些話就會傳到皇後的耳朵裏去了。
旁邊,聽她一開口,夏文棠和夏文樺的臉色就變了。
就目前來說,宮玉女扮男裝的事是還不能被別人知曉的,她這麽大呼小叫的,是想害了宮玉嗎?
夏文棠微微皺起眉頭,“文桃,你怎麽知道她是宮玉?”
夏文桃撇撇嘴,“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何況隻是換了一件衣服而已。”
她又不瞎,那眼睛上蒙著的綢帶那麽明顯,她豈會認不出來?
宮玉鼻中一哼,“你化成灰,我也是認得出來的。”
二人一開口,火藥味就出來了。
夏文棠反倒是詫異起來,“你們倆這是?”
夏文樺道:“文桃,你怎麽來了?”
夏文桃怕他,連眼睛都不敢朝他看過去,甕聲甕氣道:“我那不是挺無聊的,不知不覺的就走過來了嘛!”
夏文樺沒好氣道:“這宮裏這麽大,你就不能去別處玩?”
夏文桃一聽,委屈得咬唇,“那我在這宮裏都沒啥認識的人,能好玩嗎?”
夏文樺凝視她一眼,“那你別找玉兒的麻煩,否則你就隻有離開。”
被夏文樺如此說,夏文桃更委屈了。
她低著頭,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夏文棠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
當年離開家鄉的時候,這個妹妹才幾歲大,說實話,他也挺寵她的。
夏文桃找到了依靠,總算是不被夏文樺攆走了。
隻是,當著夏文樺的麵,她也不敢再說任何針對宮玉的話。
夏文棠看大家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便讓宮人去拿一副碗筷來。
夏文桃得以坐下吃飯,更是樂得開了花。
為了跟夏文棠拉近關係,她東一句西一句的問,問著問著,冷不防就提到夏文棠當年去當兵,明明沒有死,卻不給家裏送信,讓家人平白擔心了許多年的事。
為此,夏文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實話,我那時也想著給家裏寄信的,可你們不知道,大哥一直被人盯著,為了預防那些人找過去以家人來要挾大哥,大哥就隻有和家裏斷了聯係了。”
那時不知道原因,他現在才清楚,原來是他皇子的身份早都被人懷疑,所以他才會莫名其妙的被人盯上。
說來,也幸得他多了一個心眼,若不然那些人找到了他的家人,他在戰場上處理起事情來,可能就不那麽容易了。
夏文桃拍馬屁道:“原來大哥如此為我們著想,謝謝大哥了。”
宮玉聽這話簡直想吐,瞬間都覺得飯菜不香了。
夏文桃聽聞宮玉不屑的哼鼻聲,故意拉衣領把脖子露出來,朝夏文棠告狀。
“大哥你看。”
夏文棠一眼望去,怔然道:“怎麽回事?誰掐你的脖子了?”
那上麵有手指印,青紫色的,足以見得掐她脖子的那人用了多大的力。
夏文桃放下拉衣領的手,悲傷地瞥了瞥宮玉,哽咽道:“就是她掐的,都幾天了,還是青紫色的,她下手可重了,簡直是要殺了我啊!”
夏文棠不可置信地轉過視線,“你是說,是小點點掐的?”
夏文樺立馬接嘴:“肯定是她招惹玉兒了,要不是她犯賤,玉兒犯得著去整治她嗎?”
這護短的功夫可真是厲害,給人的感覺,誰都不能說他的玉兒一句不是。
夏文棠嘴角抽了抽,“那你們發生何事了?怎的嚴重到要動手的地步?”
夏文桃張嘴想說。
從小被保護得太好了,她說話都經常不過大腦。
但宮玉和她發生矛盾的原因哪裏是能夠當著夏文樺和夏文棠說出來的?
二人聽了,今後她宮玉和夏文棠見麵豈不是尷尬?
於是,宮玉不等她開口,便道:“我和她的矛盾好幾年前就產生了,至於現在嘛!隻要她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們就相安無事。”
“究竟是何矛盾,竟讓你們現在連麵都不想見了?”
宮玉搖搖頭,“一言難盡。”
那些年的事,夏文桃也不敢說出來,畢竟是她做得過分了。
看宮玉搪塞過去,她也不便多說什麽,隻是對自己去宮外住的事抱怨。
夏文棠卻是道:“文桃,皇後既然說要賜你一座府邸,那你去宮外住也不錯,在外麵自由啊!你可別忘了,宮裏的規矩可多著呢!”
夏文桃一想也是這個理,埋著頭不再多說話。
“哎!我也想去宮外住了。”夏文樺由衷地感歎。
他在宮裏雖然能少了許多危險,可是想見宮玉一麵都艱難啊!
宮玉看了看他,“你先打住吧!某人在外麵,你去外麵住,她不得天天找你?”
她說的某人自是指給夏文樺下蠱之人。
夏文樺明白她的意思,苦逼地歎了一口氣。
這種窩囊的感覺讓他不止一次地動了殺心,可那蠱蟲在體內,他殺了對方,自己也不得好,真是怎麽想怎麽氣不順。
晚飯後,宮玉就和夏文棠出宮了。
夏文棠要去找淳於彥,將宮玉送到親王府的門口,他便趁著夜色離開。
但宮玉也有自己的打算,父親那邊,她得去說一下,否則父親心裏過不去,退婚之事恐會受到阻攔。
是夜,宮玉一身夜行衣出門。
為了避免她藍色的眼眸被人看到,她還用了一副以前收藏在空間裏的墨鏡來遮擋。
到了鎮國將軍府,宮玉避開了守衛,發現父親的書房還是亮著燈的。
確定父親在書房裏麵,宮玉在門口輕喊了一聲“爹”,引起屋內的人注意後,她推開房門,閃身進去,順手又將門關上。
南宮睿起身過來,一雙睿智的眼眸打量著眼前的黑衣人。
宮玉摘下墨鏡和麵巾,道:“爹,是我。”
那一聲“爹”喊到了南宮睿的心坎裏。
南宮睿不禁心下一酸,眼眶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