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作不死7
夏文樺還不知道夏文桃做的事,聞言眸色深深地瞧了瞧夏文桃。
夏文桃被嚇傻了,呆愣著看了看堂上的陳大人,惶恐地搖頭道:“不是我,是他做的。為了趙大少爺的錢,宋江河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宋江河怒道:“就是你,圖紙是你拿給我的,你還想狡辯?”
“不是我,宋江河,你怎麽什麽事都往我的身上推呢?好歹你是一個男人啊!”
夏文桃心裏委屈,眼淚一下就滾落了下來。
“明明就是你……”宋江河對夏文桃頤指氣使慣了,不覺的就提高了音量。
“啪”!
陳大人的驚堂木猛地拍到桌案上,嗬斥道:“你們兩人的膽子真是不小,竟然敢在被本大人的堂上肆無忌憚的吵鬧?”
夏文桃的膽子小,臉色一白,立馬閉嘴。
宋江河還沒說夠,陳大人一個眼神過去,那個去拽宋江河的衙役就“啪啪啪”地給宋江河幾個嘴巴。
宋江河被打得耳朵嗡嗡作響,這才停住了對夏文桃的數落。
堂上清靜了,陳大人這才道:“宋夏氏,你且說說這圖紙是怎麽回事?”
宮玉:“……”
宋夏氏?
有那麽一瞬間,她還反應不過來陳大人喊的是誰,待夏文桃開口後,她才醒悟過來,原來喊的是夏文桃。
這不禁又刺激到了她,夏文桃是有名字的,可她嫁了人,原來的名字自然就被宋夏氏這三個字來代替了。
隻聽夏文桃道:“那圖紙嚴格來說是宋江河偷的。”
“你……”宋江河不準她把罪責推到自己的身上,立馬就習慣性的想要駁斥。
不料,“啪”,一把巴掌又甩到了他的臉上。
陳大人絲毫不被影響,道:“繼續說。”
夏文桃瞥了瞥宋江河吃癟的樣,這才鼓起勇氣道:“那第一張圖紙宋江河偷的是草圖,但他不知道便拿去交給趙大少爺,為此趙大少爺還給了他不少銀子。”
陳大人以眼神向趙敏傑取證,趙敏傑當即承認。
夏文桃又道:“可是,那張圖紙是有問題的,趙大少爺發現以後,讓宋江河把圖紙拿回來修改。可宋江河壓根就不會畫畫,又怎麽修改得了圖紙呢?”
陳大人眼睛一眯,“那圖紙不是修改好了嗎?”
“那是……”夏文桃開了一個口,眼中的淚就流了下來,“那是宋江河逼迫民婦做的,他讓民婦去偷圖紙,民婦沒辦法照他說的去做後,卻是被……被宮玉抓了一個正著。”
太丟臉了,說得她都把頭低了下去。
陳大人以眼神求證,宮玉道:“確有其事。”
“宋夏氏,那你既然被抓了,又是如何拿到圖紙的呢?”陳大人越發地好奇了。
夏文桃啜泣道:“民婦沒有拿到圖紙,民婦害怕回去後被宋江河打,便悄悄去工地上,把那房子的格局都記了下來。”
“然後回去以後,你就把原來的圖紙給修改了一番?”陳大人幫她補充道。
“是。”
“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陳大人心中有一個疑問,當即問道:“那宋江河讓你去偷,你便去偷,你如此聰慧的一個人,難道不知道偷竊是犯法的嗎?”
夏文桃鼻頭一酸,哭著道:“大人明鑒,宋江河讓民婦去偷,民婦不能不去啊!民婦若是不去,宋江河就會打死民婦的。”
為了證實她所言非虛,她把自己的袖子擼起來,“大人請看。”
這麽多天過去了,其實她身上的傷自己好了許多,可鬼使神差的,宋江河昨日氣不順,竟然又抓起掃帚狠狠的打了她一頓,以至於她手臂上的新傷加舊傷,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夏文樺瞥了一眼,驚駭的同時,火氣也冒了上來,“宋江河,你何以打人?”
宋江河打人在道理上是站不住腳的,他看所有人都盯著他,找了幾個借口,最後道:“我打我媳婦關你什麽事啊?夏文桃嫁給了我,生是我宋家的人,死是我宋家的鬼,我愛怎麽著都與你們沒關係。夏文樺,有本事你也娶一個媳婦,到時候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還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夏文樺五指一收,指節都咯咯作響。媳婦是娶來疼的,若是動不動就打媳婦,那隻能說自個兒沒出息。
“二哥。”宮玉在夏文樺的身邊喊了一聲,然後搖頭。
這是大堂上,即便是再憤怒,也是不能動手的。
夏文樺明白了過來,繃緊著俊臉狠狠地瞪了宋江河一眼。
他或許沒有多麽的關心夏文桃,但宋江河把夏文桃打成那樣,是個人都看不下去。
夏文桃啜泣著道:“除了我的手臂上,我全身都是這樣的傷痕。大人……”
委屈巴巴地喊了一聲,她便匍匐到地上去,“請大人為民婦做主,民婦不想跟他過了,民婦再跟他過下去,早晚會被他打死的。”
今日宋江河叫她一起來的時候,她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其實是早先就計劃好要在陳大人的麵前抖露出宋江河的罪行,然後趁機跟宋江河脫離關係。
陳大人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想了想讓人去喊一個丫鬟來驗夏文桃身上的傷,看夏文桃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結果如夏文桃所言,她身上全是鞭痕。
這麽打媳婦的男人實在是太窩囊了,陳大人也是氣憤,當即讓人拖宋江河下去先打二十大板。
再把宋江河拖上來時,宋江河跟一條死狗一樣不住地呻/吟。
陳大人奚落道:“宋江河,被打的滋味如何?你天天那麽打人,誰人受得了?此事本大人便做主了,解除你和宋夏氏的婚姻。”
目光轉向下方的負責寫文書官員身上,他便交代那人把解除宋江河和夏文桃婚姻的文書寫出來。
夏文桃高興得不住地磕頭,“謝謝陳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差不多該結案了,陳大人看看宋江河,道:“宋江河,你可知罪?”
“大,大人……”
宋江河不敢不知罪,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他哪裏還敢狡辯?
於是,他便聽到了陳大人非常魔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