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三麵間諜

  可事實證明,她高興的太早了。


  保姆推著她,從夥計的屋裏一間間搜起來,其實搜的時候很簡單,屋裏的擺設很少,他們各自的箱子也隻有一個,一目了然。


  保姆邊搜邊問:“你說他們偷了東西,會把這麽貴重的箱子放在房間裏,這麽傻嗎?我們要不要去外麵找找?院子這麽大,說不定他們埋起來呢,比放在這裏安全多了。”


  酒兒一愣,那天把箱子交給了小胖,不知道他把東西藏在哪裏去了,她剛才還擔心死了,怕他太死心眼,覺得明天就走了,就把箱子草草一放,幸好他沒有放在房間裏。


  這下保姆又想起來去外麵檢查去,也好,即使查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偷得。


  “那我們去外麵查查?”


  “那酒兒小姐覺得外麵會在哪裏?”


  “當然是隱蔽的地方了,索性這院子裏能藏東西的地方也不多。”


  “那我們把這些都搜完了,就去外麵?”


  “我覺得這些屋子沒有搜查的必要了,直接去外麵吧。”酒兒建議道。


  “也好。”保姆同意了。


  兩人在外麵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也沒有鬆動的土壤,保姆很失望,眼看天都快黑了,走回到安母處,大家等的更心焦,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有找到。


  安母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忍不住發飆了:“那麽大個箱子,又那麽重,不會平白無故消失的的,再給我找。”


  “都搜了,夫人,沒有啊。”


  “全都找了?”


  “還有幾個屋子沒找,酒兒小姐說不可能在裏麵。”


  “所以你們就不找了?這就是你們所有地方都找完了?”


  “安阿姨,隻有我們倆的房間沒搜,我們是不會偷的。”


  安母沒有說話,但是下麵的夥計們有人低聲道:“那誰知道啊,搜過了才知道,萬一有呢,憑什麽隻搜我們的不搜你們的?比我們高貴是怎麽滴?”


  這話被他周圍的人聽到了,覺得說的很有道理,便紛紛嚷嚷起來:“要搜就應該都搜啊,我們要公平對待,如果夫人連這一點公平都做不到,我們以後還怎麽做的下去?”


  這還是看在她給的工錢比較高的份上,才願意來的,要不然整天麵對她的陰陽怪氣,誰能受的了。


  保姆聽了大家的話惱羞成怒:“你們說這話什麽意思?我跟著夫人這麽多年,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會偷她的東西?”


  安母安慰她道:“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我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母推著輪椅,往前走去,保姆上前推著她:“讓你們看看,我對夫人的忠心。”


  到了保姆房間,安母派幾個夥計去搜,然後自己也親自上陣,搜了半天,什麽都沒有。


  眾人都很失望,有人道:“還有那邊的房間。”


  酒兒看著保姆的屋裏被搜的如此之亂,怎麽願意自己的屋子也這樣,她最討厭的就是人家動自己的東西。


  “夫人對我就跟親女兒一樣,我怎麽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保姆安慰她道:“酒兒小姐你也別氣,讓他們搜,搜過了才能堵住他們的嘴,不然他們還是不滿。”


  保姆這樣說了,酒兒也無法反駁,大家都雄赳赳的殺到她的屋子裏,安母也沒有阻止,也就說明安母也是不信任她的。


  她咬了咬嘴唇,算了,人在屋簷下,還是要低頭的,反正自己屋裏什麽都沒有。


  她昨天早就料到了今天會來搜,所以才沒敢從小胖手裏接過箱子,而是交給他保管。


  小胖也算機靈,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居然真沒有被找出來。


  可是她怎麽覺得眼皮緊的很,心裏砰砰亂跳,似乎有什麽不好的預感要發生呢?


  壓下心裏的不安,眾人已經在她的屋子裏翻了起來,她推著輪椅進去,指揮著:“你們慢點,別弄壞了我的東西。”


  保姆站在安母後麵,並沒有加入搜查的隊伍,時不時的也道:“你們慢點,別把東西弄壞了。”


  “咦,這是什麽?這箱子好特別,還特別重?”一個夥計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另一個夥計也爬了過去,幫忙把箱子拖了出來:“這箱子看起來就很值錢啊,應該是吧。”


  他們都知道酒兒來的時候,還穿著病服,被人從車上抬下來,什麽都沒帶,特別狼狽,怎麽會有這麽好的箱子?


  保姆臉色一變,指著那箱子道:“夫人,夫人你看,找到了找到了,那箱子。”


  酒兒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她的身體都哆嗦起來,真的不明白,這箱子怎麽會在她的床底下?

  她猛地看向小胖,指著他,狠狠地道:“是你?是你對不對?你誣陷我的?”


  小胖委屈的站在一旁,差點哭了:“大家都知道,我平時對你有多好,為了你不惜得罪夫人,我怎麽會陷害你?”


  小胖這句話,大家都點點頭,特別相信他,平常小胖時時刻刻維護酒兒小姐,都覺得他是迷戀上她了。


  酒兒小姐這是覺得小胖好欺負,想讓小胖替她攔下罪行麽?

  果然小胖好像下定了千百個決心一樣:“東西是我拿的,不知道怎麽到了酒兒小姐的房間,我敢保證,這件事跟酒兒小姐沒有關係。”


  呃,可是那樣子,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就是替酒兒在頂罪。


  “夫人,你要相信我,酒兒小姐怎麽可能會拿你的東西,肯定是誰想要故意的陷害她,所以把我拿的箱子放在了她這裏。”


  安母嘿嘿冷笑兩聲:“把他們倆都給我關起來。”


  小胖還在喊:“夫人夫人,這件事真的跟酒兒小姐無關。”


  回答他的是門關上,落鎖的聲音。


  保姆道:“大家今天受委屈了,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


  鬧了一天,終於安寧了,可是安母和保姆則還警惕著。


  “夫人,你看這件事是誰做的?”


  “嗯,酒兒這女人怎麽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啊,她那麽精明,怎麽會把箱子放在自己的床底下?”


  “那夫人的意思是,這件事與她無關?”


  “怎麽會無關,我有首飾箱,除了你知道,就是她了,我猜想這箱子就是她出主意偷的,她很想跟銳夫人去K國,擺脫我,擺脫警察,獲得自由,但是又怕我不去,肯定要為自己做打算,獲得一筆資金。”


  “那我就不明白了,剛才夫人說她不可能這麽蠢的把東西放在自己床底下。”


  “所以她也有可能是被人反過來算計了。”


  “算計?誰啊?”


  安母看了保姆一眼,保姆一驚:“你是說小胖?怎麽可能?他平常對酒兒那麽好?”


  “沒有不可能的事,他對她好的太明目張膽了,你不覺得嗎?”


  保姆恍然大悟:“我就說呢,小胖是少爺的手下,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背叛少爺,原來是少爺安排好的,故意的要跟著酒兒身邊,監視她的,那今早給我們遞消息的也是他?”


  至此為止,安母也這樣認為的,她就知道兒子沒那麽蠢,酒兒心計那麽重,怎麽會不做出防範?


  “那夫人為何還把他一起關起來?”


  “你沒發現他還在維護酒兒嗎?這說明他還想留下酒兒身邊,我何不成全他呢。”


  “不過,也難為他了,前段時間我對他的態度不好,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好好補償他。”


  在屋子裏,酒兒的臉色特別難堪,陰沉沉的看著耷拉著腦袋的小胖:“說,是不是你幹的?”


  小胖猛地抬起頭來:“酒兒小姐,怎麽可能是我?我把箱子藏在了隱蔽處,我不知道怎麽跑到你房間裏了,但是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夫人想用這件事離間我倆的關係,另一方麵打壓你,你是不是什麽地方得罪她了?”


  酒兒此時的腦子也亂了,分不出來小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自己該不該相信他。


  一方麵小胖說的十分有道理。


  安臣被抓緊監獄前,把資金全部轉移到了安母的頭上,但是安母擔心早晚有一天自己的身份會被識破,酒兒以前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有一位美國富二代一直在追求她,在他的建議下,把所有資金都買了一個公司的股份,那公司十分有前景,隻要每年拿分紅就行了。


  是不是如今事情辦完了,安母覺得她沒有用途了,或者是怕自己和美國的朋友合夥把她的資金陰掉,所以才要這樣誣陷自己?


  把自己利用完了,就想擺脫了?

  她當初還真沒有起過陰掉她資金的念頭,也就是她對自己不好之後,對自己時刻防備著,自己才起了二心的。


  她早就知道安母是有心計的人,沒想到如此有心計,用這種辦法,那麽小胖去偷她的首飾箱,偷的那麽輕鬆,是不是也是故意的讓他偷走的?

  要不然這麽重要的東西,會那麽隨便的放著?換做誰都可以偷了。


  但是小胖她現在也是不信的,用咖啡毀掉她電腦的事情,她一直耿耿於懷,今天這件事她對他的疑心又加重了一分,不像以前,她辦錯了事情,還有重來的機會,可是現在她錯了一步,有可能會被捕,在監獄裏度過一輩子,受盡折磨。


  她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她明天明麵上是要跟著銳夫人走得,其實早就背地裏和美國的富二代朋友通了信,他明天同一時間會出現在A市的國際機場,她會在上洗手間的時候跟著他走。


  眼下愁的是,她明天怎麽去機場?安母去與不去K國,都不會帶著她的。


  她隻好給美國朋友發信息撒嬌,說自己被幽禁了,能不能派人過來接她?

  那美國朋友叫殷傑,酒兒在美國呆了幾年,他就追了幾年,至今還沒有放下。


  一聽說美人受了委屈,怎麽舍得,恨不得自己飛過來,親自護著,趕緊回短信:“寶貝你放心,我現在就改機票,親自去接你。”


  殷傑說到做到,連行禮都沒有來得及收拾,點了幾名保鏢,就直奔機場。


  酒兒看到他發來的最後一則訊息,終於心安了,這是他們倆的約定,沒有任何人知道,那麽明天她一定可以走掉。


  小胖看她發信息,也在一邊擺弄著手機,酒兒把手機揣進兜裏之後,便看著他道:“讓我玩玩你的手機。”


  小胖把手機給她遞過去,酒兒接過來,仔細的翻找了一邊,沒有找到任何小胖背叛她的蛛絲馬跡,小胖估摸著她查看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挪過來:“你在玩什麽?”


  “閑著無聊,我們玩遊戲吧。”酒兒下載了一個遊戲,她操作,小胖就在一邊看著,一個小時之後,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


  “電池這麽不管用,給你,睡了。”


  她說著,去自己床上躺著:“你睡沙發吧。”


  小胖向沙發上走去:“你有充電器嗎?”


  “我們手機不是一個型號的,充不上。”


  “現在不都是通用的嗎?”


  酒兒蠻不講理的道:“我說充不上就是充不上,你這破手機把我充電器弄壞了怎麽辦?”


  小胖:……所以她這是故意的把他手機的電池用光了,生怕他與外界聯係嗎?不信任他要不要這麽明顯?


  他躺下,用內衣兜裏掏出一個充電寶來,難道她不知道現在還有這種東西嗎?他帶著充電寶,會不帶著連接線?

  酒兒雖然在床上睡,但是她一直很警醒,時刻注意著小胖的動靜,她給自己設了個鬧鈴,一小時一次震動,睡的在香甜,她也會逼著自己醒過來,看看小胖是不是在睡覺,每次聽到那平靜的鼾聲,她才放心的再次睡去。


  最後關頭,她一定慎之又慎,決不允許有人破壞她的計劃。


  第二天上午,安母一直坐在院子裏,不曾離開,酒兒很納悶,她到現在都沒有吐口,到底是跟著銳夫人走還是不跟著她走,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難道她不走了?她不走,反而弄得動靜小了。


  她還擔心她跟著銳夫人走的時候,動靜太大,警局會順藤摸瓜找到她呢,現在她放心了。


  這裏麵的夥計都是普通人,殷傑找到這裏,帶的保鏢足以能把自己順利帶走。


  激動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酒兒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了。


  小胖還在沙發上發著呆,其實他那小眼睛一直注意著酒兒的動靜,看她那興奮又期盼的目光,難道那個美國富二代會親自過來接她?

  不管那人會不會來接她,不管她為自己設計了幾條路線,不管她準備怎麽離開這裏,她都將在這一天接受一個結局。


  酒兒心血來潮的坐在他旁邊,伸出手來:“給我看看你的手機。”


  酒兒接過來一看,還關著機呢,於是就按了開機鍵,她打開之後,瞳孔一縮,抬起頭來,犀利的眼神看過去,頓時充滿警惕:“你是什麽人?”


  昨天的電池用光了,而現在是滿的,還偏偏想瞞過她,把手機關機?


  小胖有點為難:“我其實是少爺的人,是他讓我潛伏在你身邊的。”


  酒兒一下子跳起來,當然她坐在輪椅上,最終還是落回原地:“你果然一直在騙我?枉我對你那麽信任,你個渣男。”她伸出手就要打小胖,小胖一閃,她當然打不著,她在打的時候,有一隻有力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握的她差點調出眼淚來。


  “騙你?誰騙你了?是你覺得自己魅力太大了?以為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保姆獰笑著。


  酒兒驚詫:“果然你們狼狽為奸。”


  安母扣著手指甲:“她腿差不多好了吧,怎麽這石膏還不拆?”


  保姆譏笑道:“她不敢拆吧,坐在輪椅上,還能裝柔弱,要是拆了,那可就是坡子了,多醜啊。”


  酒兒的臉色瞬間蒼白,這是她無法承認也不敢承認的事實,可是她現在還不能拆,一會他要來接她,要是看見她變成了這個樣子,變成了一個殘疾,不在是他心目中的美女,他會不會很失望,還會不會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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