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們再試試?
他很奇怪,警察不都是抓壞人的嗎?為什麽要抓媽咪啊,媽咪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啊,不過這警察叔叔還知道抱著他,生怕他腿短跟不上,這身上的氣味也不難聞,想來不是壞人吧。
“叔叔,我媽咪不是壞人。”
警察對他微微笑:“我知道。”
“那你們為什麽還要抓她?”
警察在他耳邊輕輕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林紳撲閃著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那就幹脆不想了,隻要警察叔叔對媽咪沒有惡意就好了。
他很乖順的趴在警察的肩上,因為天色已經很晚了,平常這個點,他早已經睡了,現在被車一顛簸,也很快睡去。
林木見了,著實心疼。
“我們一晚上都要待在警局嗎?”
“隻是去錄下口供,如果有人擔保,接著就可以走了。”
“哦,好,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嗎?”
她先給若顏打電話,估計這會她還沒有回家,等她錄完口供,也就兩分鍾的事,她也就到了,直接把他們接走就行了。
“現在不行,要錄完口供。”
林木皺眉:“這樣節省時間啊,非要那麽苛刻嗎?警察叔叔你就通融一下吧,你看孩子多可憐啊,要不然我給你說號碼,你給她說地址總可以吧。”
“不用說了,不行,這是規定。”
林木撇嘴,看他們對林紳還挺好的,讓他躺在他懷裏,給他還蓋了一條毯子,也沒說什麽,不想難為他們,可能真是規定吧。
到了警局,林木先下車,指揮著那名警察怎麽抱孩子,才能讓他更舒服,而且不醒過來。
紳紳動了一下,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熟了,林木和兩名警察才放下心來。
林木先向警局門裏走去:“快點吧,錄完我們好回去睡覺。”
她邁上台階,推開警局的門,半夜了還有人在值班,隻開了一盞昏黃的燈打瞌睡,看見林木進來,連忙去打開大燈,被林木製止了,那人看到後麵睡覺的孩子,了然,又坐了下來。
也就五分鍾的時間,就錄完口供了,林木歎了口氣,就為了這五分鍾,她就要從飛機上下來,來到這裏,折騰著她回不了家,折騰著孩子睡不好覺。
“我可以走了吧?”
“你需要有人給你擔保。”
“那我打個電話。”警察把林木的手銬打開,林木把電話拉過來。
號碼撥了出去,顯示忙音,她隻好放了下來,跺了跺腳,若顏還在路上嗎?給誰打電話呢?
給她打不通,還能給誰打呢?
想來,她在A市除了若顏,似乎沒有熟識的人了。
她沉默,兩位警察也不說話,靜靜的等著她,一點也不著急。
她把孩子從警察手裏接過來,問他們:“他什麽時候過來?”
兩位警察吃驚:“什麽?”
“別裝了,根本就沒有什麽殺人犯吧,那小刀子是你檢查我包的時候放進去的?技術真拙劣。”
“你,你早就發現了?”
“剛剛想明白而已,你們對我和孩子太客氣了,一點也不像對待殺人犯的同夥。”
抱過孩子的警察別扭的道:“你本來就不是殺人犯,我們當然要對你客氣點,我們警察也是有人性的嗎?”
林木笑:“是你們是剛畢業的學生吧,漏洞百出,你對我們好不足以說明什麽,但是在飛機上你前麵是檢查了別人,但是仔細想想是衝著我來的吧,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讓我去錄口供,卻不帶我的同夥,是不是太可疑了,還有作為一名警察,哪有憑感覺做事的?直覺我不是殺人犯的同夥,就對我這麽客氣?這種種幾點加在一起,就太不正常了。”
“而且你們現在都在這裏陪著,就說明你們把我帶來別有居心。”
兩位警察聽了有點尷尬,不過他們是奉命行事,隻管把人帶來,至於破綻什麽的看出來就看出來唄,他們又不是演戲的,隻要結果做到就可以了,局長答應了他們做到了就能轉正了,這是考驗他們的最後一道關卡。
“所以,請你在耐心的等一下。”既然她點破了,他們也不好在撒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林木冷笑一聲:“來了。”
兩位警察脊背瞬間挺直,看向門口,仔細聽外麵有一陣騷動聲,動靜越來越大,還有說話聲。
兩位警察聽得出來,這是局長的聲音,聲線很低帶著謙卑和恭維。
頓時對林木心生好奇,要見她的人是什麽樣的大人物呢,能讓局長這麽鄭重對待,還半夜相陪?
門被推開,兩道身影走了進來,後麵那道穿著一身規整的警服,這時候見到手下的兵,脊背也挺起來了,自有一股威嚴。
兩位警察站起來,行了一個禮:“局長好。”
局長看了看抱著孩子背對著他們坐著的林木,點頭示意他們做的好。
兩位警察的臉上浮現驚喜,目光不悅而同的看向前麵那道偉岸的身影,說實話,這樣冷酷不近人情的氣質令人心生敬仰。
他眉眼如刀,深邃神秘,五官精致如削,猶如遺世獨立的君王,就是局長站在他麵前,也瞬間失去了力量。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道瘦弱的身影,有撲捉到獵物的驚喜,也有複雜的惆悵和落寞。
這樣的情境讓人心生悲涼,卻又真實美好的不像話。
林木始終沒有轉過頭來,她在故作鎮定的拍著孩子的後背,誰知道她的脊背已經僵硬,不敢動彈一下。
身後的那道目光灼燒了她的後背,她不敢回頭啊,不知道是心落到平地的期待,還是隱隱未知的擔憂。
空間寂靜,在等待的過程中,她的手指因為緊張圈起。
直到腳步聲響起,局長也是人精,示意屋裏的人都悄悄的出去。
門被關上,屋裏的氣氛詭異起來。
一道陰影緩緩移過來籠罩了林木,她的心砰砰跳起來。
那道炙熱的目光似乎從她的背上移到了孩子的臉上,她動了動身子,把孩子的臉擋住。
他譏笑一聲:“他長得像你。”
林木的身子僵了僵,她聽懂了他的話,因為他長得像她,所以他也不舍得弄死他,這是要給她吃一顆定心丸嗎?
她動了動唇:“你什麽意思?”她當然問的也不是他說那句話的意思,她是問為什麽要把她截下來,不讓她離開。
“我突然不想讓你離開了,就這麽簡單。”他的語氣那麽霸道,心裏卻歎了口氣,並未讓她聽到。
“我不懂。”
“我們再試試吧,我看看能不能接受他?”
林木的聲音有點異樣:“你確定?”
“我不確定能不能過了心裏的那道坎,所以我說試試,你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你既然和我相遇了,造成了我今天的執著,你就有義務對我負責,如果我以後始終不能接受,我會放你離去的,但是現在不能,我還不死心,我想試試。”
林木轉過頭來,望著他:“第一次碰到這麽蠻不講理的人,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你的愛情與我無關,你對我執著,是你的心結,和我什麽關係,我有什麽義務開解你?單戀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另一方有負責的,法律似乎也沒有這方麵的規定。”
權傾表示很遺憾:“沒有嘛?那就從我開始吧。”他居高臨下望著她,無論是語氣還是作為都讓她無法拒絕。
他從桌子上拎起林木的包,似乎想要幫她抱孩子的,望著孩子思索了一會,終究還是嫌棄:“你抱著他吧。”
說著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等等。”林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喊道。
“去哪裏啊?我沒說要跟你走,我還等著若顏來接我呢。”
權傾轉過頭:“你的電話打通了?”
林木恍然:“難道打不通是你搞鬼?”
權傾聳肩:“跟我走,還是在警局呆著?”
林木剛想說話,他又惡狠狠地補了一句:“你要是敢說在警局好,我就在這裏先強了你。”
林木一口氣差點憋過去:“你上過學嗎?能不能說話別那麽粗魯?”
權傾笑:“爺喜歡。”
林木抱著孩子站起來,她知道他自稱爺這個字眼的時候,就表示他很自戀並且自信,不可一世,獨霸專製的性子又來了。
她反抗不了,就順從唄,她相信他能做出來。
“我跟著你安全嗎?”言下之意,你不會對我怎麽樣吧?
林木出了門,看了眼橫在警局大門口的邁巴赫。
“隻要你聽話,爺不會對你先奸後殺的。”
林木嘲笑他:“爺,你不是前兩天還死去活來嗎?這麽快就生龍活虎了?”
權傾的臉色一黑,他就說他深受打擊之後,麵目憔悴,萬念俱灰的模樣不能被她看到。
這下好了,成了她嘲笑他的把柄。
“這個路鳴。”他不能怪自己,也不能怨林木,就把這事怪到路鳴頭上唄,都是他非要把林木叫過去的。
林木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是做到了後麵,這樣紳紳能把腿伸開,舒服些,聽到他怨路鳴,忙道:“你那個樣子,是路鳴逼你的?要不是路鳴,你成了一具死屍也沒人知道。”
“你不許替他說話。”他現在心裏還不爽呢,對她和所有男人之間的關係都很敏感。
林木閉嘴,什麽都不說了,他又不願意:“你幹嘛沉默,這麽快就和爺無話可說了?”
“我困了,想睡會覺。”林木閉上眼睛,這幾天她身心俱疲,每天晚上都失眠,現在精神有點放鬆,疲倦就湧了上來。
權傾從後視鏡裏看到她揉著眉心,似乎真的很疲倦,也不在說話,讓她好好休息。
車在他市區的公寓停下,林木已經睡著,他走到後門,打開之後,林木就被驚醒了。
“到了?”
“嗯。”林木抱著孩子下了車,看到這公寓有點眼熟,想了半天,才想到以前來過,那時候米樂生病,她來過兩天,他們的故事算是從這裏開始的吧。
裏麵的格局一點沒變,還是原來的樣子,林木把紳紳抱到了兒童房,這裏自從上次米樂過來,改成了兒童房,現在也沒變。
紳紳中間醒了一會,應該是感覺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迷迷糊糊的問她到家了嗎?早就忘了自己沒有走成,從飛機上下來的事情。
林木不敢給他說太多話,怕他行了,隻輕輕道:“睡吧,快了。”
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幫他蓋好被子,一抬頭,就看見權傾極冷的倚在門框上看著她。
她溫柔的眼神,和母性的柔和滿足刺痛了他的眼睛,心髒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得。
他就是看不慣她把目光停留在別人身上比在他身上的時間長,哪怕這個是她的兒子,是一個孩子。
這本該是屬於他的。
原本林木就在她和孩子之間做出了選擇,舍棄了他,要了孩子,這一點已經讓他嫉妒的發狂。
這個死小子,憑什麽都沒付出,就讓她這樣對待?
林木心中一凜,知道他對孩子介意,站起來,走到門邊,擋住他的視線:“你還不去洗刷?”
權傾伸手摟上她的腰,往外一帶,另一手把門給關上,然後把她壓在牆上,看著她,漸漸地逼近。
林木開始緊張起來,她就想到權傾不會對她安分的,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就在他親上她唇的時候,她的頭一偏:“你,你確定?”不介意她和別人在一起過嗎?連她自己都是介意的。
權傾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磨過來,望了許久,這麽誘人的香唇近在咫尺,真的不要嗎?
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親過這裏,可是就算親過了又如何?這個女人是他的,永遠屬於他,他用手指在她的唇上擦了一下,仿佛把曾經不屬於自己的氣味給抹去,然後鄭重的吻了上去。
他在警局時說試試,怕自己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現在活生生的她就在眼前,他發現根本不需要糾結,也根本沒有什麽心理障礙,她總是會讓他情不自禁。
林木沒有掙紮,他想試試,她也想試試,給自己一次機會,這是她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卑,鼓起來的勇氣,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在她的唇上研磨,在她的口腔裏肆虐。
這是他久違的香甜,這是她顫栗的源泉。
興許是壓抑的太久了,憋屈的太狠了,他吻的忘我,林木也漸漸地動情,雙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他的脖子,開始回應他。
權傾溫熱的手掌攀上她纖細的腰身,按向自己,恨不得把她鑲在自己的身體裏,和她融為一體。
林木快呼吸不上來了,推據著他,他才把她放開。
他染上了風情的眸子鎖住她,暈滿了春水,林木有點氣喘,臉色緋紅,在他目光的壓力下,扭開頭:“累了,睡覺。”
“掃興的女人。”他離開她身邊,怕忍不住再次吻上她,但是深眸還是望著她。
林木從他的手臂下鑽出去,幸好旁邊就是洗手間,她逃進去就把門給鎖上了,權傾望著她不好意思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背靠著牆,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煙,捏在手指把玩著。
要是沒有三年半前的事情該多好啊,他和她該結婚了,孩子也該那麽大了,隻可惜那不是他的孩子,想到這個問題,心裏又被針紮了一下。
煩躁的把煙放在嘴邊,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自從她走後,他就學會了吸煙,這東西還真是好,煙霧朦朧中,有種掩埋自己的感覺。
林木望著鏡子裏的女人,剛經曆過一場酣暢淋漓的親熱,臉上的紅暈還沒有下去,媚眼如絲,她把手撫在胸口處,那裏還狂跳著,時隔這麽多年,她再次選擇勇敢,決定跨出那一步,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她想給自己和權傾一次機會。
她把涼水撲在自己臉上,熱度降了下去,她這才打開門,屋裏煙霧繚繞,她被嗆了一下,看到權傾在煙霧的後麵,看不清表情,不過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愉悅和微微挑起來的狹長眸子,和英俊的眉宇。
她捂上鼻子,蹙眉:“誰讓你在屋裏吸煙的。”
權傾把煙掐死:“沒忍住,以後不會了。”
他又用目光灼灼的眼睛望著她,林木避開,往屋裏走去:“已經很晚了,我先去睡覺了。”
權傾拉住她:“你去哪裏睡?”
“這裏啊。”她當然要和兒子一起,難不成還和他一起?
“不準,你不準和他睡一張床。”
林木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他:“我們明天就搬走。”這是和一個孩子爭風吃醋嗎?
“你敢?你別想搬走。”權傾怒,連聲音都拔高了很多。
“你小聲點,誰讓你搞事情來著,能不能安生啊。”還不是他逼得,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晚上睡覺不得有媽媽照看嗎?
“我怎麽搞事情了,你不能和陌生男人睡一張床。”還是莫名其妙的別的男人的種。
林木氣急:“那是我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要說外人,你才是。”·
“你個女人非要這樣說惹我生氣是不是?”知道他拿她沒辦法,就刺激他是不是?
“我們隻是試試,不是同居,而且我也不接受婚前同居,在你沒接受之前,我們最好保持距離。”
說著掙脫開他的手,進了房間,並把門關上,權傾推著門,兩人一個裏麵一個外麵較著勁,權傾力氣大:“要是睡一間房也可以,不準睡一張床。”他就知道每次都是他妥協,誰讓他愛的深呢,在這之前不都知道了,在她心裏,兒子比他重要。
這種認知讓他有種挫敗感,要是以前他完全忍受不了,可是現在卻接受了這個現實,唉。
“你在我心裏永遠排第一位,我在你心裏第幾位?二還是三?”他嘲諷的道,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什麽。
“我不是說過嗎?你在我心裏沒地位。”
權傾很受打擊,撇了撇嘴自嘲:“果真。”然後轉身走了。
那孤寂的背影落寞極了,林木突生不忍,自己這樣說是不是太殘忍了,自己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故意的氣他而已。
想喊住他安慰他一下的,轉頭一想,除了第一位他會滿意之外,其他的排位,他都會不滿意的,而這第一位她自然會給了兒子。
即使以後他們在一起了,會有屬於兩人的孩子,她還是會把紳紳放在第一位,誰都有很多親人和很多人疼,隻有紳紳最可憐,身邊隻有她一個。
林木猛然驚醒,自己想什麽呢?怎麽會想到以後兩人有孩子?太遙遠了,不能想入非非。
她搖了搖頭,把想法去掉,準備睡覺去,明明很困,躺在床上卻怎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