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歸我了!
江酒挑眉看著朝坪場匆匆走來的傅戎,心裏暗自思忖這家夥怎麽突然找上她了。
自從上次蕭恩與傅璿舉行‘婚禮’後,他就去了部隊,調兵遣將應付邊境越發猖狂的犯罪團夥。
如今突然跑來海城,倒讓她有些驚訝。
等傅戎走到跟前後,江酒似笑非笑的問:“怎麽,聽說你妹下場慘烈,你特意來興師問罪的?”
傅戎睨了她一眼,眸色溫涼,似一潭死水,激不起任何的風浪。
“你不用挖苦我,傅璿落到這番地步,是她咎由自取,其中還有我推波助瀾,
我過來找你,是想跟你一塊兒去中東,一來保護你,二來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
江酒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用了,我有沈家的保鏢護著,就不勞傅指揮官的大駕了,
至於中東的情況,我會定期向你匯報的,你不用親自跑過去。”
傅戎鐵了心要跟著她,所以壓根就沒理會,徑直朝登機口走去。
“就當我是搭乘你的專機,按照民航支付給你車費。”
江酒對著他的背影狠瞪了兩眼。
不知道喊幾個保鏢上去能不能將他扔下來?
大抵是不能的,如果惹毛了他,那她今兒個也別想離開海城了。
眼睜睜看著他鑽進機艙後,她狠狠一咬牙,對著旁邊的黑衣保鏢道:“再去安排二十個頂尖殺手保護他。”
中東不比國內,甚至比邊境還要亂,傅戎不能出事,不然國內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會影響到國際局勢。
尤其是他跟著她一塊兒離開,那她就必須得保證他的安全。
也不知道這家夥抽了什麽風,眼巴巴的往中東跑。
那塊地方,但凡是有權有勢有頭有臉的官家人都不願意湊上去。
在那裏,人命如草芥。
惜命的人,才不會犯傻跑去作死。
飛機起飛後,江酒囑咐隨行人員隱藏行蹤,秘密抵達中東,切勿驚動陸夜白。
她倒要看看那男人與蘇嬈之間究竟有什麽秘密。
倒不是擔心他負她,而是好奇他們之間為何會有那樣一段配合默契的過往。
若不弄清楚,她寢食難安。
傍晚,夕陽西下,窗外一片紅妝素裹。
江酒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周身鋪展著鮮紅的錦緞。
這次出來,她將縫製嫁衣的材料全部都帶上了,隻要閑下來,她都可以縫上幾針。
晚霞透過窗戶折射進來,與室內鋪展的紅色錦緞融合在了一塊兒,泛出了金色光暈,熠熠生輝。
傅戎走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副殘陽似血,錦緞如霞,年輕女人收斂了鋒芒,靜如處子的畫麵。
他靜靜地注視著她修長纖細的手指穿針引線,一筆一劃在紅色的錦緞上穿梭著。
這樣的江酒,無疑是美豔的,傾國傾城,絕色無雙。
於他而言,驚豔的何止是時光,還有他的心。
每次見到她,他都有不一樣的感覺,帶給他新的震撼,讓他泥足深陷,情難自拔。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引起了室內之人的注意。
眨一下眼的工夫,他就對上了江酒投射過來的目光。
不能偷窺了,他索性聳了聳肩,大步走到她麵前,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
“華夏的刺繡,傳承了數千年,有著深而濃的底蘊,帶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溫婉,
我一直以為這樣的工藝隻有那種心靈手巧的江南姑娘才能掌握精髓,沒想到……”
江酒接過話鋒,“沒想到我一個殺伐果斷的頂尖殺手也能遊刃有餘,
傅先生,你是看不起我們這種做殺手的,認為我們在玷汙傳統技藝麽?”
傅戎沒回應,目光在周圍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沙發扶手上的一堆成品上。
基本都是襯衣,大概有三四件,可跟正裝又不一樣,偏休閑,而且上麵還印著繡花。
他心下好奇,順手撈過一件仔細端詳了起來。
江酒下意識想要阻止,可速度沒他快,撲了個空。
眼看著他拿著襯衣後退了幾步,她直接瞪眼道:“這是我給陸夜白做的衣服,你別弄髒了。”
‘我給陸夜白做的’?
也就是說她親手縫製的?
傅戎心裏有些泛酸了。
他陸夜白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輕而易舉的穿上她親手做的衣服。
仔細打量了襯衣一會兒後,他直接將衣服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挑眉道:“這衣服歸我了。”
“不行。”江酒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開玩笑,她這是第一次給陸夜白做衣服,如果讓傅戎拿去穿了,被陸夜白知道,那家夥不得鬧死她。
“傅戎,你把衣服還給我。”
傅戎笑著後退了幾步,與她保持了距離,然後輕笑道:“你剛才不是說我看不起你們這些做殺手的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才能證明自己,要不直接穿上你做的衣服吧,你絕對沒有玷汙傳統技藝,因為我很喜歡。”
“……”江酒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可她還是要拿回那件襯衣,不能落入了傅戎手裏,否則陸夜白鬧起來真得要她命。
“艾米是我名下的產業,裏麵有最頂尖的設計師,你把這件襯衣還給我,我讓她們給你設計最新款的怎麽樣?”
怎麽樣?
不怎麽樣。
傅戎笑道:“我就要這一件,如果你還討價還價,那剩下的三件我都搶過來了,一件都不給姓陸的那家夥留。”
“……”
江酒撈起沙發上的線團朝他砸了過去。
傅戎見她氣得緊,心情大好。
看著她為他動怒,也就心滿意足了。
“我聽說你瞞著陸夜白去中東,是有什麽別的安排麽?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江酒惡狠狠的開口。
說完,她死死抱著剩下的幾件襯衣,一臉警惕地看著傅戎,生怕他又衝上來奪她的衣服。
傅戎失笑道:“你不用防賊似的防著我,有些東西,獨一份就夠了,寧缺毋濫。”
江酒的身體一顫。
他的意思是餘生戀她一人就夠了,寧缺毋濫麽?
雖然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很深,但她仍舊不希望看到他跟秦衍一樣,餘生隻因她成癡。
她已經背了一份情債,不能再被一份了。
“傅戎,我跟陸夜白要結婚了。”